我会离开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的节目单我已经排好了,有几个群口相声,你们准备一下。
此时,陈喜站在后院当中,冲着众人说道。
师父,我还没去过电视台,你带我去呗。方左一脸向往。
师父,这回咱们吉庆堂参加的是什么节目啊?方右倒是比较好奇这个。
一个喜剧选秀,你们乔师叔(乔花言)、韩师叔(韩好春)去比赛,我帮他们编一编节目。陈喜答疑解惑道。
师父你走就走了,非得给我安排个《扒马褂》这么难的节目干什么?这时,白瑞宁看着手机上的节目安排,一脸愁眉苦脸。
《扒马褂》可谓是相声历史长河中一出经典作品,这是一段群口相声,又名《圆谎》,通常是由三人来演绎。
看这作品名字可知,相声的源头来源于一件马褂。
表演的三人,根据分工角色不同,依次站在舞台上。
按照观众视角,左边这人身穿马褂,中间、右边两人都只穿普通大褂。
这个相声的内容就是:
左边这人身上的马褂,是右边那人的。
右边那人凭借将马褂借给了左边这人,开始信口开河、谎话连篇,中间的人听后不信,开始刨根问底,而左边这人为了能多穿几天马褂,开始拼命给右边那人的谎话找依据。
穿着马褂的这人,不是逗哏也不是捧哏,这叫腻缝,顾名思义,就是把缝给补上,将那谎给圆回来。
这扒马褂可不是一般的群口相声。
演出的点可都在拼命圆谎的腻缝身上,他得绞尽脑汁去圆这个谎,极其考验功力。
我走了,寒天野不就是单下来了吗,他肯定得和你们说群口啊。陈喜看了白瑞宁一眼,正好让你们大爷考教考教你们功课。
大爷才来多长时间,就考教我的功课了。白瑞宁嘀咕了一声。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陈喜听到了:甭管来多长时间,他也是你大爷,考教你天经地义,你也别想其他了,好好准备准备你的节目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撒谎、圆谎不能用以前的老包袱。
啊?白瑞宁直接哀嚎了出来,这现编上哪儿编去啊!
一旁的寒天野看着有些好笑,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眯了起来。
陈喜可不管他徒弟愿不愿意,反正他走了,他们演出队的节目质量不能下来,他之所以有这个安排,还是怕他不在,这些人会放飞自己。
节目安排好、都嘱咐完,陈喜直接去了央视电视台。
一路来到了电视台门口,陈喜和门卫说了一声,就有工作人员带他进去了。
坐着电梯,通过走廊,最终陈喜来到了一间休息室。
谢了工作人员之后,陈喜推门而入。
休息室内坐着几名年轻人,其中从外表论来说,最显眼的当要属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人。
其中一人,肤若凝脂,相貌俊秀,虽然梳着短发,但是却有些难辨雌雄;另一人戴着眼镜,薄唇微抿,书卷气息浓郁,这两人就是吉庆堂现在最火的相声演员乔花言、韩好春,而今天陈喜来到这边,目的就是要为这两人排演节目。
在场的其他人,有男有女,大部分是吉庆堂的弟子,剩下的则是助理。
他们看到陈喜出现,全都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打着招呼。
师哥!
师叔
大爷好!
师爷!
陈老师!
陈喜在吉庆堂里的辈分还是挺大的,这些弟子见面叫的都是师叔师爷,而工作人员则是喊他为陈老师。
你终于来了。乔花言则是拉着陈喜来到沙发前坐下,上回看到你去戏楼了,怎么不多待会儿。
上回陈喜和寒天野去吉庆堂戏楼,在舞台上看到的那位耍着刀枪棍棒的女将军,正是乔花言。
当初寒天野还给乔花言一个评语,那就是妖孽。
上回找成煜师哥有点事情,也没多呆,毕竟我那边还有演出。陈喜笑着说道。
师叔您喝水。一名弟子将一瓶矿泉水递给陈喜。
有的时候吉庆堂的一些年轻弟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会跟着一些有通告的相声演员们出来,当个助理帮帮忙,也算是长见识了。
谢了。陈喜说完,侧身看向身旁的韩好春,你最近怎么样啊?
韩好春推了推眼镜,笑道:还那样呗,有咱们这位花爷在,我也跟着吃香,有好几个通告呢。
陈喜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在舞台上就少怼咱的花爷!
乔花言和韩好春也是一对相声搭档,乔花言逗哏,韩好春捧哏,只不过韩好春是一位有着唇枪舌剑功力的进攻型捧哏。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全都笑了出来。
寒暄了几句,陈喜开始给两人排演节目,然后针对他们的节奏再来进行调整,势必要保证两人的节目录制成功。
※
陈喜的离开,这让整个四队的气氛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冷清寂寞、反而一片欢乐,毕竟一直管教着他们的队长不在,众人简直是脱缰的野马,撒了欢的玩闹。
舞台上的表演,不再讲究什么方式方法,简直是逮着什么说什么。
破包袱、脏活、臭活,使得是满天飞,俗不可耐。
当然了,他们也注意尺度,还记得臭而不露,不会讲的太露骨。
虽说如此,也倒是对了观众们的胃口,那笑声就没断过。
白瑞宁也和其他人一样,不在师父的关注之下,一身轻松,但是想到他即将要表演的《扒马褂》,心情瞬间变得不美丽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寒天野这位大爷,居然还想要考教他。
大爷,咱俩对对活呗,你一会儿撒什么谎,你先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穿着大褂、外面套着马褂的白瑞宁,在后台里,一脸焦急。
今天的《扒马褂》,白瑞宁扮演腻缝,也就是圆谎的角色,而寒天野是逗哏,是一位撒谎的角色,池瑞泽依然捧哏,扮演一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角色。
坐在一旁,同样穿着大褂的寒天野,却是摇了摇头:你师父说了,让我好好考教考教你,我想了想,既然是考教,那么应该是全方位,不仅要考教你的基本功,而且还要考教你的临场反应能力。
那也不能不对活吧,你让我上去说什么呀!
白瑞宁站在寒天野的面前,有些焦急,
咱们在舞台上表演,可以表现出咱们没对活的样子,但是您不能真不对活啊!
等待上台的徐凤来和赵龙启坐在一旁,看着好戏。
寒天野玩的绝呀,居然不对活,看来这陈喜一走,不仅是他们心里撒了欢,这位也玩了起来。
看到自己搭档如此着急,池瑞泽也不由得开口劝了起来,不过他的语气有些不好,因为他感觉这位师大爷,有些故意难为人。
大爷,咱不带这么玩儿的。
池瑞泽来到白瑞宁的身边,看向寒天野直皱眉头,
演出哪有不对活的啊,您不会是故意为难我们吧!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
寒天野却不以为意:反正你们师父不在,你们说好说不好也没人看,放心。
我放什么心!白瑞宁喊了出来,还有那么多录像的呢,咱们师父迟早都能看到。想到他们师父的处罚,他身子就是一抖。
行了,我撒的谎都比较简单,你圆吧圆吧就可以了,你们在这我跟我费什么话呀!寒天野拿出手机,不打算再搭理白瑞宁和池瑞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