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阿满往黄沙戈壁上一躺,耳旁回荡着荒漠上独有的孤寥的驼铃,他平躺着,用手臂挡住眼睛,拦住了夕阳黄昏。
阿奴见他情绪低落,有些愧疚,对不起,我。
长阿满躺在黄沙中,扯了扯阿奴的衣摆示意他坐下,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感到拘束了,你可以把我当做普通人的。
阿奴满脸纯真道:可三皇子永远都是三皇子啊...不会变的。
长阿满叹了口气,我不想做皇子,更不想继承王位,我觉得我现在日子已经过的很好,也不想再有什么变动,更不想主动担这个担子,我想一直无忧无虑,一直闲散下去。
长阿满转过头,看着阿奴,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就是一个废物。
当然不会,这是人之常情。阿奴坐在他身侧,望着日暮斜阳,你能这么想,日后若是真做了一国之君一定会是个好君主,反观大皇子....他要是做了国君,一定是残暴无性,民不聊生。
可我真的不想做君主,我只想在日落栖碧山,看秋水长天一色,可是楼兰只有黄沙鸣笛,没有山水。
长阿满突然想到了什么,利索坐了起来,笑问道:阿奴,你可知道中原?
阿奴摇摇头,不知。
我也只是在册子里看过,说那中原有座长安城,仙京帝都,长街车水马龙繁华非常,夜幕后万家灯火,是一座不夜城,十分的美。
长阿满凑近了些,阿奴,不如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偷偷溜到长安去吧?
对于阿奴而言,只要能离开让他喘不过气的楼兰,去哪都可以,所以答应道:好。
长阿满笑起来很是人畜无害,神神秘秘的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一看就是精心编织的花环,戴在阿奴的头上,这个,就当做我们做好的约定了,到时可不许反悔。
那我是不是也要做些什么送给你作为回礼?阿奴想了想,随手拿起身边一支枯树枝,在地上图画。
长安,这两个字很熟悉,阿奴的脑海中总能浮现出真实的场景,仿佛长阿满方才说的万家灯火他曾亲眼见到过,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无比真实。
这是?长阿满歪头看着地上一副不算清楚的沙画,长安城吗?
阿奴拿着树枝,在画上指点,笑着为他介绍,这是长安街,宫城,钟楼,还有聚集天下美酒的听雨阁。
长阿满问道:这是你想象的长安城?
阿奴凝视着地上这幅在沙上作的画,答:对。
长阿满也从身旁拾起一截枯枝,在热闹的长安街上画了两个小人。
那这就是我想象的长安城。
长阿满指着一个翩翩衣袂的小人,笑道:这是你。
而后又指着一旁的小人,这是我。
阿奴的耳后顷刻浮上红晕,怯声道:阿满,我们会一起去中原吗?
长阿满笑着靠近他,当然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长安城最美味的佳肴。
远处的楼兰宫中。
甘霆手中的命盘呼啸转动,刻着长阿满和钱之间的两轮齿轮快速交织在了一起,转动的如有神助,一点一点变得如月老手中红绳般鲜艳。
甘霆静静凝视着命盘,疑虑重重,怎么会是长阿满?
##和男主闹别扭
方寸鬼鬼祟祟躲在高大的柱子后,本是想偷偷看看甘霆一个人在长阿满宫中干什么,可是死死盯了许久,甘霆只是拿着个木盘左右画符占卜,搞得邪乎得很。
你在看什么。
耳边一阵温热吐息,方寸一哆嗦,转头回看,又是长弃之。
方寸小声骂道:怎么又是你,你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长弃之摇了摇手中折扇,看看方寸,又看看甘霆,打趣道:你们吵架了?
这不免戳到了方寸的痛处,不满仰头,关你啥事啊大爷。
帮我个忙。长弃之将折扇收合,指着不远处关在金丝笼里的黑猫,那只猫是我的,可乱跑到这了,你也知道我和长阿满向来不对付,要不你帮我拿回来?
不要,我才不帮。
方寸话还没说完,长弃之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了他,完美的堵住了他的嘴。
行,马上来,等我。
方寸面不改色的收下了这锭金子,顺便把长弃之手中的折扇顺走,遮住自己的脸,贴墙而行。
长弃之双手交叉,依靠在柱子上,颇有意思的看着这个傻子掩耳盗铃。
这殿内总归就他们三人,甘霆只是不想搭理他,所以才把他当空气般视若无睹,可方寸像螃蟹一样横着在面前走过去,还拿着个扇子挡脸自以为很高明,想不注意都难,甘霆十分无奈,静静地收起手中命盘,观看方寸的表演。
而方寸仍然仰头向前进,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顺利来到金丝笼前。
喵!
黑猫敌意的看着这个怪人,趁着方寸开笼子的间隙,对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嘶好你个小家伙。方寸吃痛的甩了甩被咬的手,干脆也不把它放出来了,提溜着笼子原路返回。
拿好。
方寸没好气的将笼子和扇子一并丢还给长弃之,长弃之接过笼子,将小黑猫放了出来,刚刚还张牙舞爪的黑猫瞬间温顺,乖乖躺在他怀中嘤嘤几声。
见方寸手中血珠殷红,长弃之关心道:怎么还受伤了,走,我带你去上药去,顺便请你吃顿好的作为回报。
客气什么。方寸摆了摆手,继而厚脸皮问道:什么时候开饭?
长弃之一笑,走吧。
方寸又有些踌躇不前,很想转头看看一言不发的甘霆,可还是忍住了,好。
长弃之抱着黑猫腾出一只手,放在胸膛,微微躬身,向方寸行了个专属于楼兰的礼,正式自我介绍道。
在下长弃之。
方寸装模作样的作揖,方寸。
宴厅。
面前浓香诱人的酱汁,香味扑鼻的佳肴,全是些填肚子的硬菜,长弃之就像是知道他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满是色香味俱全的大鱼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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