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还好,他一摸到马车就神志不清了。方寸抬手揉了揉甘霆的头发,耐心的和她们解释,失陪失陪。
甘霆向后退了一步,完美躲开了他的手,利索上马车,管都没管方寸。
这辆马车完全比不上前面几辆香车宝马,显得格格不入,乱动闹腾的傻马拖着狭小的车厢。
方寸可是第一次见这新鲜玩意,奈何脚下一个凳子太矮,加上傻乎乎的马乱动,他一不留意踩到了自己的长袍往前一摔,扑在了马车上,摔了个狗啃车。
哎呀!方寸吃痛的揉了揉膝盖。
这一幕能被甘霆看个一清二楚,甘霆烦躁闭眼,你能不能不丢人?
方寸扑腾了两下窜了起来,钻进了车厢,挤到甘霆身旁,我这不是没坐过嘛。
公子坐稳咯!
马夫喊叫,随着一声马嚎叫,不太圆润的木轮开始滚动,咯吱咯吱的在地上艰难前行。
##男主的假象敌
车厢虽然小而逼仄,但也能勉强坐下两个人,方寸却偏要死皮赖脸的挤到甘霆身边。
甘霆稍微退一点,他就硬凑上去,就差坐到甘霆腿上了。
怎么又生气了,别气嘛,来,笑一个。
甘霆嫌弃的推开他,我本来是来人间逃难的,可带着你之后,我觉得我更难了。
别呀,我可是尽可能的逗你开心了,来,你看着我。
方寸抬手捧着他的脸,强迫着甘霆与自己对视,你现在还想不想杀我?
甘霆一愣,厌弃地拍掉他的猪蹄子,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你烦不烦。
被打的方寸矫情的揉了揉自己的手,心想:
现在甘霆虽然别扭的很,但应该不想杀我了吧,改造死亡剧本也算圆满完成任务,得去问问小貔貅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方寸越想越美,低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回家开空调吃炸鸡了。
砰!
车厢猛然滚落,向下倾斜,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方寸慌乱不已,情急之下乱抓一通,可还是无所避免的往车厢板上重重一砸。
方寸一愣,奇怪,不痛。
他茫然仰头,甘霆的手臂抵在他的额头上,帮他阻挡住了猛烈的冲击,可甘霆的手臂被这么一撞,怕是都肿了。
你没事吧。
方寸急切地握住他的手查看,还没等甘霆回答,车厢哗的一声散架,木板七零八落。
在车厢待久了,突来的强光让方寸不适应,眯着眼环视四周。
他们的破烂小马车出车祸了,撞上的是一架白马宝香车,富华非常,看架势主人应该非富即贵,与他们的傻马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方,风轻悠悠吹拂,酒楼上的小二停止了拉客声,风月楼阁噤声不再吹奏萧笛,人群驻足对着他们窃窃私语。
孙府的小厮跪在地上,捣蒜似的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面前魁梧的男子怒道:什么大人?这是太子!
阿秋。
白马宝香车上雕刻着花团锦簇的金门缓缓打卡,一个身披白色裘袄瘦弱的少年在侍卫的搀扶下漫步走下。
本宫无碍...咳。太子手中握拳捂住嘴轻咳一声。
这一咳让随行侍从们慌忙的劝道:太子,快些进去,您不可吹风。
无碍。太子脸色苍白,走到方寸和甘霆面前,很尽力的在笑,可依旧很是牵扯,二位公子可有受到惊吓?
春日快要入夏,天气晴朗温和,有些身强力壮的男子已经穿上短衫了,太子却披着厚重的毛袄,手中揣着暖炉,脆弱的像是风一吹就能把他吹倒。
方寸摇头,我们没事。
无事就好。太子松了口气,温和吩咐侍从道:走吧。
看着太子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的背影,方寸好奇的凑到甘霆耳边,你认得他吗?
甘霆回想了片刻,土地公的大儿子,在天界出了名的体弱多病,与你不遑多让。
啪嗒。
清脆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土地公送给方寸的那块金牌不知怎么的从方寸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周身散发着金光,躺在地上抖动着,咯咯作响。
这是...父皇最喜爱的鎏金令?
方寸急忙想弯腰捡起来,却被太子身边的阿秋抢先了一步,还与他目光相接,那种眼神的震慑,让方寸瑟缩着退后了一步。
太子接过禁牌,打量了片刻,心中疑虑道:你是何人?
我...我是....
方寸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还好甘霆替他解了围,我们是孙将军与孙夫人的宾客。
方寸小声道:你这样给孙府拉仇恨真的好吗。
原来是贵客,公子收好。太子将禁令亲自还给了方寸,和颜悦色道:二位公子要去何处,这马车散成这样想来也是不能走了,若不嫌弃,本宫可以送二位前往。
方寸嬉皮笑脸的挠头,那怎么好意思呢。
二位公子请。
这太子和善的很,相必是个好相处的,方寸也没见外,踩着白玉堆砌的小梯上车了。
车外流光溢彩,一进车内,方寸彻底挪不动脚了。
不怪方寸没见过世面,车厢内如同一个小宫殿华丽,丝绸铺就,狐毛软椅,糕点清茶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个小书架上摆了些古书籍典,龙涎香袅袅很是雅致。
我的天...
驾车的侍卫一身盔甲,英姿飒爽的很,询问:二位公子要去哪?
城西亮记裁缝铺。
回答完,方寸又职业病发作,一心打量着案桌上的琉璃盏。
太子并没有怪罪,倒上一杯茶递给甘霆,二位要去买衣裳?
甘霆接过瓷杯,嗯,需要买射箭穿的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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