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覆盖住月城雪兔鼻梁上的眼镜,他握紧了长剑,一向温和的他,身上多了凌厉的气势。
长剑划过,带起泠泠冷光,斩杀了一片咒灵。
扎普身形轻巧,在咒灵间穿梭,血线所到之处,咒灵消散。
五条悟五条悟在划水。
这些小喽啰,哪里轮得到他这个第一咒术师出场。
要打,也要打大BOSS!
突然涌出的咒灵都是些低阶咒灵,它们的目标并不在三人身上,而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疯了一样的往某一处冲。
力量力量
给我力量
要变强了!要变强了!
月城雪兔和扎普同时收手,两人对视一眼,极为默契的跟着咒灵涌去的方向追。
咒灵已经为他们指引了方向。
藏在深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需要用这么大的阵法镇压?
泷泽梦也突然站起,身后的凳子因为他突然站起而推开,凳腿磨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快步走进书房,在书柜面前在找书。
月城雪兔所见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两双手,两张脸。
泷泽梦也闭上眼睛,那双鲜红的眸子再次出现。
覆盖着第二张脸的眼下的那两道红痕睁开,赫然是第二双眼。
这些特征
好熟悉,他一定在哪本书中见过。
他在书架前不断翻找,他目光落到了《霓虹书纪》。
泷泽梦也迅速取下书,开始翻找。
一张图吸引了他的注意。
黑白的图画上面,画着一个两面四手的人。
泷泽梦也摩挲着图画,直觉告诉他,这画像上的人一定和月城雪兔所看到的那个立在尸骸之上的人有关。
他继续往下翻,在卷十一找到了记载:六十五年,飞騨国有一人、曰宿傩。其为人、壹体有两面、面各相背、顶合无项、各有手足、其有膝而无膕踵。力多以轻捷、左右佩劒、四手并用弓矢
宿傩?
他猛地响起了咒术届的记载,千年前,有一个号称诅咒,被冠以两面宿傩的名字。
后被咒术师们用极大的代价杀死,他死后被切掉的二十根手指变成了特级咒物,有些存于咒术高专的忌库中,有些被封印在霓虹各处,还有一些经过时间的流逝,下落不明。
诅咒之王宿傩
月城雪兔的喃喃自语被五条悟所听到。
丢在角落里的记忆被他重新找回来。
我想起来了,我在咒术高专的忌库里面见过同样的咒力气息,是从诅咒之王封印的手指上传出的。
诅咒之王?扎普显然也听过他的名号,意思就是这里面封印了诅咒之王的手指?
封印诅咒之王手指的地方,高专会定期派人查看,这封印的阵法,也不像高专留下的。五条悟道。
他突然看向月城雪兔,眼中多了丝审视:月城前辈,你怎么知道这里封印的是宿傩?
月城雪兔回神,淡淡一笑:我刚刚碰了下地面的阵法,看到了一个画面,一个有着四手、双面的男人站在尸骸之上,一个一个咒术师前赴后继,去诛杀他,鲜血流了一地,连天都被染红。
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怜悯和敬佩。
四手,双面,这和典籍中记载的宿傩形象相符
扎普打断五条悟的话:一个死了上千年的诅咒,留下的手指有什么好看了,我们三个在还怕对付不了几根小小的手指??
五条悟难得赞同他的话:你说得对,我还会怕几根手指?
扎普指尖连接着一根若隐若现的血线,轻轻一拉,这很细小的血线好似就要断裂。
扎普得意道:我在几个咒灵身上洒了几滴血,用血线追踪他们的踪迹。
三人沿着血线一路行进,雾气散去了,一轮弯月挂在高空之上。
弯月锋利,它亮的有些诡异,在它周围并未一颗星子。
弯月的四周隐隐发着红色的光芒,妖冶、幽深,带着不详。
月城雪兔的力量来源于月亮,他也感觉到了头顶这轮月的奇怪之中。
巨大的羽翼张开,月银色的长发被风吹起。
一道光矢破风往深处冲去。
奇怪
扎普仰头:你
月俯身看他。
扎普欲言又止:你
月:?
扎普终于没忍住,将想说的话说出口:你能不能下来?仰头和你说话很累。
不能。月冷冷拒绝。
随后他又说了句:你累,跟我有关系吗?
扎普将脏话咽下肚,扯出一个古怪的笑:没有没有。
惹不起,他还不能不惹吗?
会飞真了不起啊。
扎普阴阳怪气的想。
第103章目标帽子君
咒灵汇集在一个残破的祭台之上,在祭台上放着一个红色的木盒子。
盒子上面贴着黄纸红字的咒印,流转着金色古老文字的结界覆盖在盒子四周。
咒灵挣扎着去冲击结界,被那个小小的木盒子所吸引。
渐渐的,贴在木盒上的咒印开始松动。
光矢穿风而来,聚拢的咒灵又分散,可片刻后又再次聚拢。
纷杂的咒力开始融合,咒力高的咒灵开始吞噬咒力低的咒灵,像养蛊一样,养出蛊群中最强大的那个咒灵。
结界出现裂缝,上面流转的金色文字坍塌,湮灭在风中,红盒之上的咒印被吹落。
养出的那个咒灵不断吞噬着咒灵,试图获得更大的力量,锻造身体。
不够还不够
它打开了红色盒子,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里面装着的那小根手指,承载着它的欲望。
它毫不犹豫将手指吞噬,它获得了力量
咒灵晃动着身子不停扭曲,力量它无法承受的力量
刚刚才生出的意识被轻而易举的吞噬,然后被取而代之。
咒灵渐渐凝成实体,□□的身上出现诡异的黑色纹路,一双手从身躯中长出,紧接着另一双手,也长了出来。
嚣张的笑声响起。
这副咒灵做出的躯体还是太烂了,撑不了多久。
容器要找个容器
生人的气息传来,殷红的舌头从他的唇瓣舔过。
在此之前,还是先好好饱餐一顿。
他五指张开,尖利的指甲泛着黑色。
随手一划,凝成实质的斩击削断了这一片的树木。
一道流光从他耳边穿过,划伤了他的面颊,但却没有流血。
突然被伤,他并没有生气,更多的是可以饱餐一顿的畅快。
只是他不满足,不是小孩和女人,成年男人的肉吃起来又柴又硬,比起女人和小孩,实在味道差多了。
喂,你就是诅咒之王宿傩?
扎普一点也没在怕,手指拉紧,一根细细的血线从他手上一路连接在宿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