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星看到这句话很想回一句:你们现在确定是一家人吗?
但为了避免时年尚尴尬他还是回了一句:行。
最后一节课铃响的时候,时映星收拾完了东西和秦寿几个人一块儿走到了校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时年尚的车冲着秦寿他们挥了挥手:走了!说着径直走向那辆车打开车门就上了副驾驶,时杳坐在后座嘴里不知道在吃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的喊了句哥。
少吃两口,时年尚提醒了句:一会儿晚饭还吃不吃了?
时杳说了句哦下一秒又悄悄塞了一口进嘴里。
时年尚看了一眼时映星突然来了句:你包呢?
时映星系上安全带低着头:什么包?
书包啊,时年尚说:我替你请了假明天早上再去学校。
时映星系好安全带将自己的卫衣帽子扯了出来,不用了,吃完饭我还是回宿舍吧。
时年尚嗤笑了一声,你就这么喜欢住那个小破宿舍啊?
时映星撇了撇嘴有点不大高兴:不破好吗,我们学校宿舍才刚装修的。
时年尚笑了笑:你之前不才说学校的床又小又挤,每次洗澡都要排队的吗,怎么现在变了?
时映星听到时年尚的话望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车流,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的说了句:人都是会变得。
时年尚听到时映星在嘀嘀咕咕什么也没太在意,边开车边说:一会儿你妈妈也会在。
时映星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听到这句话抬头看向时年尚:所以怎么了?他顿了顿,干嘛突然和我说这句话?
这不是怕你不知道,跟你提个醒吗?时年尚说。
时映星听乐了,靠着车窗懒洋洋的看着时年尚意有所指道:老爸,你放心吧。
你要是不尴尬,怎么也不会轮到我尴尬的。
时年尚被他这一句话差点被噎死,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只能生硬的憋出了一句:小兔崽子,连你老爸都能调侃了。
时杳在后座还不忘添油加醋:老爸你忘了吗,他一直都是这样,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时映星凉凉的睨了一眼他,真巧,这句话送给你也合适。
时杳刚要说点什么,时年尚就开口打断了他们俩:好了都少说一句,兄妹俩怎么成天拌嘴。
时杳悻悻的闭上了嘴靠在后座上,时映星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时年尚选了一家江城评分很高的中餐厅,定了一间包厢,等他们三个到了的时候,宋慈和时渺已经在包厢里坐着了。
时年尚刚一入座,宋慈的神情也有点不大自然,在场的两个大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连带着他们三个都觉得有的尴尬。
时年尚突然目光飘忽不定的问了句:菜都点好了吗?
时映星没忍住笑出了声,老爸你对着谁说话呢?
他这句话一出时杳和时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宋慈刚才还稍显不自然的神情也跟着松懈了几分,轻声开口给时年尚找台阶下:还没点呢,菜单在这里。
时年尚哦了一声,那你们先点吧,他擦了擦额角流下来的汗,生硬的试图找话题:泰明路可真是越来越堵了。
宋慈嗯了一声,两人之间又没话了。
时映星托着腮看了眼他们俩又看了眼时渺,凑近压低了声线:怎么搞的像是拖家带口来相亲的似的。
时渺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时映星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偏偏包厢的隔音效果极好以至于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时年尚的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瞪了时映星一眼,后者乖乖的闭上了嘴。
等菜的间隙时年尚和宋慈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题,最后还是将话题落到了时渺身上才打开了话匣子。
时年尚喝了一口茶看着时渺忽然道:渺渺看起来好像恢复的很好啊,脸色都好了不少。
宋慈笑了笑:确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专家说不要有什么情绪上太大的起伏波动,其余生活都不需要太担心了。
时映星看了一眼身旁的时渺,好像确实比以前瘦了不少,那张瘦削的脸略显的有些苍白,但眼睛却很亮看起来精神气确实很好的样子。
对了什么时候复学啊?
宋慈看了一眼时渺:大概后天就能回学校了,就是落下太多功课了估计后面还得辛苦一段日子补习。
这好说,时年尚这句话一出,时映星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这不是崽崽也是高二的嘛,他成绩一贯很好让他多帮渺渺补习补习功课,都是兄弟互帮互助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嘛。
其实时年尚这话说的没错,就算他没说时映星也会这么做,但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些刻意。
时映星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时年尚又说:那既然要帮时渺补习功课那还住什么宿舍啊,不如住家里来的方便。
时映星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我不要。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他自己。
大概是没想到时映星会拒绝的这样干脆,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气氛瞬间有些沉了下来。
还是宋慈开口打圆场:看你自己的意愿,住学校其实也挺好的每天能多睡一会儿,补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周末回来就行
时映星听着宋慈的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想了想如何开口:就是我觉得住校也挺好的。
又听到这句话的时年尚忍不住皱眉:这住校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说给我听听?
时映星听到时年尚的追问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正好这时门被打开了服务员开始上菜,时映星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时杳在一旁笑道:是不是有什么人让你觉得住校比家里好啊?
其实时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但偏偏时年尚今天格外的耳聪目明,一句话就被他捕捉到了:什么人啊?他看了眼时杳和时映星: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时杳其实只不过是随口调侃一句而已,她是有听说过学校八卦墙上关于时映星和沈星移的事情,不过大家都是抱着玩闹的心思讨论而已,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当真过。
没什么,我胡说的。时杳深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说:我是说肯定是哥哥的室友特别好所以才让他觉得住校更好的。
是吗?时年尚看了一眼时映星随口问道:你们室友都是一个班的吗?
时映星嗯了一声,两个是的,还有一个之前和我一个校篮球队的。
时年尚哦了一声,突然意有所指道:现在你们几个还是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谈恋爱这种事情可以等到大学再说,等高考完了你们成年了我们也管不了你们什么了。
时映星和时杳两个人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随口应了一声倒也不再说什么了,还好宋慈在一旁忽然说:赶紧动筷子吧,再说两句,一会儿菜都凉了。
时映星听到这句话简直就是圣音,赶紧附和了一句生怕时年尚又追问什么。
这一顿饭下来大多数时候是时年尚在说宋慈偶尔附和个一句两句的,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时年尚回忆起时渺和时杳小时候的事,脸上都带着几分笑容:那个时候他们才幼儿园吧,我给渺渺新买了一辆小自行车结果这孩子非要逞能带着杳杳出门,结果两个人人仰马翻摔在了楼下的草丛里,回来头上还带着草,渺渺脸还磕破了一块,一问他什么也不说,杳杳那时候还不会说话摔的浑身是泥,气得我让他去门口罚站,结果还没两分钟就被你叫了回来,还没怎么能就心疼的不行。
他喝了一口酒整个人感觉晕晕乎乎的,时映星皱着眉头夺过酒杯: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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