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野哈哈大笑:你说得太对了,他就是骗你的!
任景秋悲愤交加:学长,你好狠的心,你骗得我好苦!!
季言礼:
他无可奈何,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忍不住气得笑了,揉了揉眉心: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听我说两句,以禾说得对,这事有我的责任,该学习的时候不学习,是大不该。最先做错的是我,我第一个反省。
奚野敲着桌子喊:抗议!
任景秋跳到椅子上:抗议!
季以禾叫得最响:抗议!!!
季言礼一拍桌子:抗议无效!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差点把房顶给掀了,后来也很难吵出个结果。
季言礼对天发誓自己绝没有不喜欢任景秋,任景秋声嘶力竭控诉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以禾,季言礼犹豫了一下竟然点了头,这一下点头如当头一棒,任景秋顿时好不起来了。
季以禾指责季言礼就是封建顽固大家长,说如果你逼我分手那你就得先分手给我看,季言礼居然犹豫了,他一犹豫简直气坏了奚野,奚野差点就没当场把人扛到楼上关起房门深入交流。
几人吵到半夜饿了,寿星奚野遂大方请客,点了一桌子外卖,一群人就四仰八叉地四散在沙发上啃炸鸡,任景秋热情地给以禾挤番茄酱,奚野靠在沙发上大口咬炸鸡腿喝冰可乐,季言礼说刚刚吃过了不饿,只小口啜着一杯热牛奶。
吃饱喝足又有了力气,几个人重新和平交流。
季以禾知道他哥最大的特点就是吃软不吃硬,要是跟季言礼硬杠,来十个人也杠不动他,所以干脆不杠了,无辜地趴在桌子上看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眼尾下垂,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季言礼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很头疼地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行么?
季以禾不说话,季以禾眼睫颤动,季以禾垂泪欲滴。
季言礼叹气:那你说说,你想怎样。
最后季以禾保证她期中考试能进步到年级前一百,而且绝对不跟任景秋上课讲话,因为季言礼进无可进,任景秋退无可退,所以他两暂且不论,奚野倒是受了无妄之灾,被牵扯进来,被定下成绩进步到班上前十的目标。
谈什么恋爱,奚野冷笑,整个一四人学习小组。
多好啊。季言礼倒是很高兴,觉得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互相帮助,一起进步。
任景秋双目无神:这就是被季家认可的条件吗?学习?那我可以改口了吗,学长,以后我喊你大舅哥?
季言礼差点呛着,捂嘴咳嗽,连连摆手道:不要,你原来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喊什么大舅哥?奚野啧了一声,一副兄弟不上道的模样,喊嫂子。
任景秋响脆大声:嫂子!!
噗的一声
季言礼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
回到学习生活以后,季言礼也不再分什么家教时间非家教时间,简直无时无刻不盯着奚野,他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了奚野学习,导致他成绩下滑,所以恨不得把奚野的脑袋掰开,往里直接灌输知识。
奚野凑上来要抱,季言礼:先写套卷子吧。
奚野凑上来要亲,季言礼:先写套卷子吧。
奚野凑上来要做,季言礼:休想。
刚开了荤的Alpha像是食髓知味,得了乐趣,每天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好像还很是后悔当时易感期的时候没多做几次,见着机会就要往他身边蹭。
一开始奚野在他看书的时候凑过来,只说要躺一躺,季言礼想着他学累了,就说你躺在我腿上,我给你揉揉头,结果奚野闭着眼没安分三秒,手就已经摸到他身下去了。
季言礼不信任他了,但凡奚野靠近他,他就用辅导书砸他的头,而且越砸越上手,一砸一个准,一边砸一边大喊:不写完不许过来!
奚野倒是和他截然相反,每天就在他耳旁吹枕边风,一会是学长你还是睡一会吧,不睡觉哪有力气学习呢,一会儿是学长你吃点零食吧,你看你瘦得都没肉了,一会儿是学长你知道人要劳逸结合吗,你想跟我玩点儿别的吗?
最可气的是,奚野还恶意掐掉他的闹铃。
一开始季言礼还以为是自己一时疏忽,忘了上闹铃,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多。
后来发现他每次闹铃一响,奚野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抓起手机按掉,然后捂着他的耳朵要他继续睡。
季言礼气呼呼找他对峙,奚野倒是歪理邪说一套套,他说:学长,学习的终极目标不就是考大学吗?大学的终极目标不就是文卷青竹吗?你现在不学习也能考上,你这么累干什么呢?难道你的目标是750吗?
季言礼仔细思考了一番他的话,居然点了点头,目光坦荡清澈:我觉得学习的目标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尽己所能,做到最好。当我考完试的时候,我希望我可以说,那是我全力以赴的结果,而不是尚有余力的将就。
房间一时有些安静。
奚野:
奚野:学长,你是不是有点强迫症?
季言礼迟疑道:有吗,我觉得我还好?
奚野悠悠道:你叠个衣服不整齐都要重叠三遍。
季言礼:。
奚野:你大半夜把我薅起来铺床,因为你发现床单的花纹有点歪。
季言礼:
奚野:你昨天洗了半小时的衣服,就为了洗一个脏点,我都跟你说了洗不掉就扔,你非要跟它斗争到底。
季言礼:
奚野不紧不慢道:最后,活活,把衣服洗出了个洞。
季言礼哽住,挣扎着解释:那是意外,而且我能补好的。
奚野的笔在指尖转得飞快,几乎成了一道黑色的轮影。
他凝视着季言礼一会儿,指尖一顿,把笔轻轻搁在桌上,说:你知道之前我看你跑步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季言礼不解: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你一直逼自己跑得很快。现在我知道了,奚野说,你只是不知道可以慢下来。
第110章
一转眼就是几个月,入了冬,横江上附着一层薄薄的冰壳,天空一直都是苍白的,偶尔飘起鹅毛般的飞絮。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裹得像个粽子,埋头缩颈地顶风前进,其中最白最肥美的就是季言礼。
他往年冬天都冻得很精神,还容易冻裂耳朵,又干爽又刺激,可能是今年被奚野裹得太严实了,还戴了又厚又大的绒毛耳套,人反而懒懒的,皮肤不那么惨白了,多了些润泽的血色,养出了一点微薄的矜贵气,身上也不那么瘦了,各处骨骼处都包着刚好薄而白皙的皮肉,虽然依旧纤薄冷清,但捏起来变得软而趁手。
平时上学吃食堂,周六周日在家,往年都是他做饭,以禾偶尔打下手,今年奚野直接把做饭的阿姨叫到了季言礼家,季言礼说不用,奚野就说是他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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