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
季言礼:这是鲁迅。
是吗?叫鲁迅?奚野蹲下去用手挠它的后颈,鲁迅舒服地翘着腿瘫倒在地,管他呢,我喊它江启锋,一喊就过来了。
多损呐!幸好江启锋毕业了,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岂不会脑溢血。
季言礼哭笑不得:你喂它吃的,它当然过来。
最近校狗在校园里的活动也增多了,季言礼打听了才知道,当时奚野刚进校就砸坏又重建了的狗舍,最近不知为何在翻新,他去问了隔壁班的生活部长张北嘉,才知道奚野非要在每个好端端的狗窝后墙上再开一个门。
张北嘉还不解地问他,说狗舍都已经够奢华的了,比我家房子还气派,非要两个门干什么,这是怕狗子们冲出来干饭还不够快?
季言礼心里一阵酸涩心疼,只说他花钱建的狗舍,想改成什么样都随他去吧。
奚野托着鲁迅膘肥的腰,把它抱起来给季言礼看:像不像江启锋?
季以禾在一旁笑得打跌,那土狗的小黑眼无辜地盯着季言礼,还对他摇尾巴,季言礼只好无可奈何道:在你进校以前,江启锋还是翰林校草凭良心说,比狗还是要帅一点的。
季言礼自从发现自己当时冤枉了江启锋,江启锋并不是那个打开仓库门的人,而他还对着江启锋发了好大一通火,就一直感到愧疚,还第一时间在微信上给江启锋发消息道了歉。
江启锋倒是没说什么,只问他,贴吧里到处传言说他和奚野公开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季言礼说是真的。
江启锋就再也没有回过他。
季言礼从那死一样的沉默中感到一丝怨气,可他人在高三复读,总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北京道歉,再说如果他真的去了,他也不是不能想象奚野的反应
奚野从书包里掏出牛肉干,扔给以禾喂狗,然后插兜站起身看向他:我想到个问题,想了很久了。
季言礼:你说。
你为什么喊江启锋不喊名字,要喊他主|席?奚野审视地看着他,像是不许他躲开目光似的。
啊这个吗?季言礼思索了一下,我原先确实是喊他江启锋的。
后来呢?
后来他开始喊我言礼,季言礼憋不住笑了,我实在觉得很不适应,但是跟他说了,他也不改,所以我索性就喊他主|席了,以示平衡,维持必要的社交距离。
奚野面色奇异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把鲁迅都吓得一哆嗦:天哪,你好狠的心呐季言礼。
季言礼一片空白:啊?
我以为你是尊敬他!
季言礼奇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尊敬他?
你才知道他狠心啊?季以禾喂完狗,也闲下来了,立刻插话道,初中的时候,我家楼上住着一个Alpha哥哥,喜欢我哥,我哥还天天往他家跑,甚至一整晚都不回来。
奚野:???
季言礼急忙摆手: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以禾继续说:那个A以为他和我哥两情相悦,于是终于有一天鼓足勇气买了玫瑰到我家来表白。
季言礼捂着耳朵:不要说了!
奚野大喊:让她说!!!
季以禾不紧不慢道:那个A,声情并茂,感人肺腑,而且信誓旦旦说我哥肯定也喜欢他,结果我哥说,一点也不。
任景秋忍不住问:那为什么呢?为什么学长还天天往他家跑呢?
因为我好几次忘带钥匙,他妈妈请我去他家吃了几顿饭,我哥要报答他们,但是无从下手,结果那个A的成绩很烂,于是我哥就跑去给他补习,连着补习了两个月,把他补习得无心向学神魂颠倒。
季言礼:不要乱用成语。
奚野冷笑了一声,凉飕飕的:学长,原来教人学习,就是你的调情手段。
季言礼:?
奚野又说: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家教任何一个人。但凡被我看见,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季言礼:??????
作者有话要说:
只许教我学(tiao)习(qing)!!!
第106章
季言礼又要重读一遍高三,虽然没必要和任何人说,但最开始确实是有些难受,毕竟高三的很多知识本来就在高一高二学过,就已经是重复了,三轮复习下来就是四次重复,再来一遍高三那就是八次重复,简直就是吃了吐吐了吃,再吐了吃吃了吐。
但实际做起来,竟然完全不同。
暑假他还是要做饭的,开学以后,三个人是死活也不吃他做的饭了,非要吃食堂或是下馆子,季言礼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吃,吃完自然又是任景秋和奚野,一个负责抢着买单,一个负责按住季言礼。
季言礼也被奚野按麻木了,奚野一年过去还又长个儿了,长手长脚的,光是毛茸茸的脑袋往季言礼胸前一趴,就沉甸甸地挣也挣不开。
季言礼无可奈何地推他的额头:我不买了好啦,你放开我。
奚野不撒手:再抱一会。
一旁的以禾冷冰冰地把杯子放在桌上:不要脸。
这样一来,季言礼每天要做的事情寥寥无几,似乎也就是学习和学习。
奚野总喜欢有事没事问他累不累,搞得好像学个习就能累死他,其实季言礼只是不太好说出口,也不太想承认。
他从来不觉得谢安之会是负担,也不觉得照顾妈妈有哪里委屈了,可真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漫长疲乏高压下的拉锯战戛然而止,挑起太久的担子骤然放下,他几乎不适应只需要学习的普通高三生活,竟然是这样的轻松。
那天周末,奚野又日常跑到他的卧室挤在一起学,季言礼也只好随他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闲得无聊,季言礼学的时候,奚野也愿意效仿着一起学了,但他那学习哪里是学习,简直就是在搞破坏。
季言礼写着写着,又听到刺耳的刺啦一声,发现奚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垂着眼,把书的某一页撕了。再仔细一看,他手上那本书已经撕得不剩几页了。
季言礼:你学不下去,也别跟书过不去,秦始皇焚书坑儒都没你这样儿的。
奚野手上又撕了一页:我会了啊。
会了也不能撕了啊,万一以后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