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揉了揉自己的脸,忍不住嘟囔道:奚野,你能不能提出一点切实可行的目标,与其许愿年级第一不如许愿世界和平或者竞选上美国总统,顺便一提美国总统根据宪法规定必须年满35周岁且在美国居住十四年以上且是自然出生的美国公民。
奚野不乐意了:学长,你在嘲讽我,甚至不惜引用美国宪法。
季言礼:我是在陈述事实。
奚野把卷子丢给他一张:那这样吧,我两一起做高一数学卷子,看谁做得快。我要是做得快,你就得给我亲个够。
季言礼毫不犹豫地接过卷子,他常年赶时间做作业,一张数学卷子顶天四五十分钟就能做完,更何况这是高一的卷子,他就算再借奚野一个脑子也很难相信奚野会比他快。
没问题。如果我做得快呢?
奚野说:我允许你亲我亲个够。
季言礼:
奚野咧嘴乐道:开玩笑的,你要是做得快,你从书店随便搬十本书走。
季言礼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稳赚不赔,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正儿八经地打开手机设了个计时器,然后一人一支笔一叠草稿纸,并排坐在桌前,面对一张空白的数学卷子。
奚野扬眉看他:我按开始了?
季言礼点头:可以。
两人同时拔笔盖开始写卷子,季言礼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坐姿端正,下笔飞快。
三分钟的时候,奚野翻面了!
五分钟的时候,奚野写完了!!!
季言礼刚做完选择题,就听到奚野啪得把笔一丢,震惊道:怎么可能?!!
奚野骄傲地把卷子拍在他面前,季言礼还没反应过来,笔还握在手上,函数图像刚画了一半,就被捏着下巴扎实响亮地亲了一口。
季言礼脑子震惊之余很难思考别的东西,立刻就扑过去看卷子。
他急匆匆扫了一眼,委屈大叫:你根本写得一题都不对!!!
奚野舔了舔嘴唇,捏着他的后颈拽回怀里,又俯身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吻完捧着他的脸继续深入,直到季言礼抵在椅背上,攥着他的衣角,喘不过气地闷哼出声。
奚野微笑道:谁说我要写对了?
季言礼眼尾微红,气喘吁吁道:什、什么?
奚野指腹擦过他湿漉漉的下唇,低声哄道:你就说,我写得是不是比你快。
季言礼的嘴又被堵上了,只徒然睁圆了湿润的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被骗了,被骗得好苦。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亲了个爽。
第81章
众所周知,假期的时间流速和上学期间是不一样的,上学的时候等下课铃能把一分钟过出一年的气势,而假期也能把一个月过成一眨眼。
重新开学,回到高三一班熟悉的教室,同学陆续背着包走进架势。一个寒假过去,以胖子为首,大家都发福了不少,除了傅时新看起来更加憔悴伛偻,背着硕大的书包仿佛抻着脑袋的干瘪乌龟。
上个学期末,他不仅再次延续了自己万年老二的传统,而且寒假期间面试结果也出来了。
翰林保送的唯一人选只有主|席,没有他。
整个贴吧和高三群都炸了锅,以学生会宣传部那帮马屁精为中心,江启锋三个字如雷贯耳,成为各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和寒假寄自己家篱下的同学头上的紧箍咒。
翰林高中也理所当然地以江启锋为核心开始了来年招生的预热,有江启锋保送文卷大学的金字招牌,来年的生源也必不成问题。
至于傅时新昙花一现地被提起过,而后很快就被忘记了,反而是一直稳坐年级第一的季言礼还是聊天话题的常青树,不少家长甚至老师都看好他冲状元。
隔壁高三二班祁老师甚至直言不讳说,幸好季言礼没保送,要不然翰林今年的状元又没指望了。
麒麟双子在家憋了一个寒假,终于见面了,尽情地指着傅时新大肆嘲笑他。
贺子麒拍着桌子道:早就说了你面试不可能过的,文卷大学还是要点形象,不能招一个油头滑脑的水猴子。
贺子麟哈哈大笑:学婊你是不是没洗头,一进门就把评委熏晕了。
说什么呢,班长尚嘉翘着凳子,不怀好意道,万年老二不就这个命嘛,天天陪跑,流水的第一铁打的时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吧?
傅时新半长的油腻头发乌黑地遮着脸,他紧咬着嘴唇一瘸一拐地在座位上坐下,声音阴冷:我早就知道我不行,主|席多厉害啊,我也就是去凑热闹而已,再说我也没怎么准备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尚嘉一跃而起,灵巧地抢过他的书包一把扯开,诶哟,文卷大学自主招生简章?青竹的招生专业和报考条件?
傅时新面色惨白地去抢,尚嘉轻飘飘一扔,贺子麒和贺子麟极有默契地一人一张接住了,大惊小怪道:厉害呀,我们大学委是非Top2不去了。
还给我。傅时新拍着桌子,嗓音尖锐,睁大的两眼里全是红血丝。
好了,不要闹了。季言礼放下笔,抬头道,不就是招生简章么,我也看了,网上到处都是,赶紧还给人家。
贺子麒把宣传册顶在头上:有本事你来抢啊。
尚嘉翻着书包,咦了一声:也不只是文卷青竹嘛,还有一张高浙的数学院报考表?
还给我!!!傅时新突然爆发了,疯了似的扑过去一把推开尚嘉,将书包抱在怀里,结果残疾的左脚一崴,撞到课桌上,轰隆隆顿时压倒了桌椅跌到了地上。
纪律委员大声地叱责尚嘉,然后把傅时新扶了起来,问他有没有事,傅时新恨恨地坐回位置上,板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季言礼心里突然咯噔一声,闭嘴不说话了。
如果季知书还活着,应该还会在高浙数学院里当他的教授,骑着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在绿荫如盖的梧桐路间穿行,树叶摇曳的影子映在谢安之亲手织的毛衣上,篓子里放着装满书的帆布包,清脆的铃铛声洒满一路。
想啥呢,胖子手肘碰了碰他,还帮学婊说话,我看你也是有点问题。
季言礼开玩笑道:太平洋警察啊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想什么?
噢哟,硬气起来了啊丽丽,有Alpha就是不一样。胖子贱兮兮地坏笑,不住啧啧叹气,女大不中留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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