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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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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季,你来了,快坐。老费同志很热心,还给他拿纸杯倒了水。

每年家长会他都穿着不怎么合身的深色正装,这次甚至打着领结,可惜又是个唠叨操心命,穿着正装唠唠叨叨没个正型,看起来尴尬且别扭。

今年你妈妈又来不了吧?身体怎么样?还行?那就好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今年还是努力帮你搞到国家助学金,奖学金你肯定是稳拿的。

老费手指撑着太阳穴:我想想看啊,家长会,有什么事我就跟你本人说?

好,季言礼坐得很端正,费老师,你说,我听着。

老费咳嗽了一声,很郑重的模样:季言礼家长,是这样的,季言礼同学上学年又考了年级第一,蝉联了两年了,哎,怎么办呢,我看到其他班主任都不好意思了,搞得跟我们欺负人似的,你知道吧?

季言礼忍俊不禁:知道,知道。

这成绩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老费摊开手,每门功课都很优秀,学生工作做得也好,和同学相处也好,人长得还很帅!无可指摘,无可挑剔。如果非要我挑什么毛病的话,就是有点太完美了。

季言礼脸都红了,老费每年都要单独夸他这么一遭,美名其曰是小灶家长会,其实他知道,老费还会在家长会之后给谢安之打电话,把相同的话再夸一遍,每次谢安之都很高兴。

老费一拍手掌:好!我说完了,季言礼家长,你有什么想法?

季言礼点头:谢谢费老师夸奖。

那走吧,就这样,老费把书合上,摆摆手,去开你妹妹的家长会吧,我打赌你妹妹也很优秀,跟你一样。

翰林教学楼的分布呈匚字型,南北是高三部和高一部,隔着天井遥遥相望,西楼是高二,高二和高一是通过走廊互连的,高二和高三中间每层用铁丝网隔开,防止高二嬉笑打闹影响高三学习。

所以季言礼去高一部,不得不先下五楼,再爬五楼。

他拎着包气喘吁吁地走到高一三班,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半家长,剩下一半同学没来得及离开。

季以禾抱着书包坐在位置上等他,看到他来了,眼睛一亮:哥哥。

陶莓的妈妈闻声抬头,她是个矮小伛偻的女人,身上穿得暗红暗绿交杂的花衣裳,面色暗黄,头发干枯,身上散发着一股咸臭的鱼腥气。

季言礼隐约记得初中的陶莓身上也带着这股味道,隔很远也能闻到,季以禾浑不在意,后来陶莓不知用什么办法除掉了。

任景秋超级大声,喊得全班都转头看他:学长!!!哥,你记不记得?!家教我的那个!

她后面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年轻英俊,约莫二十岁的模样,是任景秋的哥哥任星楚。

季家教。任星楚微笑着对他点头,很稳重的模样,和他弟一头狂草金发形成鲜明对比,任景秋正像只赖皮猴一样趴在他哥身上,疯狂摇晃他哥的脖子:哥你赶紧把学长请过来给我家教,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是大好人!

任星楚拍拍他的手背:多大人了,不要嚷嚷。

奚叔叔。季言礼把书包放下来,对奚辰微笑道。

奚辰更加憔悴了,在他身上的时间流速仿佛跟别人不一样似的,当年四十岁的奚辰看起来像是五十岁,三年过去他仿佛又老了十岁,满脸都是沧桑的皱纹,白色的碎发遮也遮不住,只有黑色的眼睛还仿佛老态的雄狮,不怒自威,又带着岁月沉淀出的慈祥。

好久不见,季家教。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奚辰站起身,看了眼腕表,或许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季言礼四处打量了一下,家长尚未到齐,舒敏应该还在办公室,便拍了拍季以禾的肩膀:你可以先写作业,然后和小任去迎新晚会玩儿,在大礼堂。然后跟着奚辰走上走廊。

奚叔叔,你要说什么事?

扳指找到了。奚辰低声说,就在上个月。

季言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后院里有个给宝贝玩儿的旧沙发,前阵子下暴雨,沙发彻底烂了,发了霉,怕对宝贝健康不好,想找人拖走,拖走以后发现底下有个扳指是宝贝叼走了。

失而复得是好事情。

是当年我们冤枉你,奚辰很愧疚地看着他,声音微哑,季家教,事情最后闹成那样,我真的很抱歉

诶,您说什么呢,季言礼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您从来没有说是我拿走的,是不是?我没有被冤枉,倒是奚野被您冤枉了。

奚辰长叹一声:我是该跟他道歉,不过他也不跟我说话了,我现在家门都进不去,他已经一个人住了。

季言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两年过去,奚野和他爸竟然闹翻成这样,到了分居的地步,难怪家里黑洞洞的,看着一点人气都没有。

我一直想了解他的情况,但你知道,奚野一直很不听话,奚辰默了一会,他后来再也不愿请家教,甚至也不让我去他的家长会,这次还是周五突然打电话,让我来家长会,我挺意外,但看到你在这里,我又不那么意外了。

为什么这么说?季言礼奇怪道。

他妈死后,奚野就听过你一个人的话,他好像越来越开朗了。当时我一度觉得还有转机,或许你中考结束还能请你回来,可惜邱斌下药赶上奚野易感期真是世事难料。

邱斌下药?奚野易感期?季言礼越听越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事?

奚辰惊讶道:你不知道?他没告诉你吗?

奚辰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邱斌违法的催情剂、奚野帮他报仇、催情剂打碎引起的易感期、还有当时扳指丢失时,奚野正经历的第一次分化。

看着季言礼越来越沉默,奚辰忍不住问: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两年,你是怎么想的?

信息来得太迟又太突然,季言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没有太想这些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奚辰还是难以置信的模样:那,我听任家幺儿说你带他们班军训?你从来没有和他说话?

事实上,说了很多,季言礼说,上周五,他易感期请了五天的假,我以为他是想逃课,想去他家看看情况。

万万不可!奚辰大惊失色,你进门了?额,我是说,你见到奚野的面了?你受伤了没有?

季言礼摸了摸后脑,看到奚辰吓得不轻,仿佛易感期的奚野是个核弹,含糊道:没怎么

奚辰焦虑地转着手上的鸽子血扳指,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没有逃课,他易感期就是那么久算上周末得有七天吧。

为什么会这样?季言礼问。

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给你发一份他的体检报告,奚辰掏出手机,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关心一下这孩子,你说话对他是管用的可能也只有你他真的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他。

奚叔叔,你不要这么说。季言礼皱眉道,我觉得您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会和他好好谈谈,您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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