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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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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面面相觑,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嗡嗡嗡的蚊鸣声绕着人打转。

诶唷,那咋办?任景秋呆道。

当时他和奚野还在说话,季言礼简直立刻就睡过去了,不省人事,倒下的速度之快,吓得奚野以为他是猝死,简直不知道是多久没睡觉似的。

奚野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说让他睡,他知道他家在哪儿。

谁知道都送到家门口了,却进不去。

回学校吧。奚野说,那还能怎么着,去男寝找个床睡呗,还能把你扔这儿?

季言礼看着楼梯道,眼神中竟然流露出几分渴望: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觉得这个地也还行我想睡了,我

他遮着嘴,打了个哈欠,眼尾的小痣在楼梯间的灯下格外清晰,还闪着倦懒的泪光。

奚野和任景秋对视一眼,任景秋伸手抓着季言礼的胳膊抢先道:这次轮到我抱学长了!

奚野一肩膀把人推开:做梦。

季言礼一手敲一人的脑袋,没好气道:都省省心,我自己有脚。

打车回学校,他闭眼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觉,下车以后感觉人又活了,自觉不愧是平时常年缺觉缺出来的神奇体质,只要稍微睡一会儿就能补起精神,简直就是充电五分钟待机一整天!

季言礼很满意地站在学校外,夜风呼啸,漫天星河,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植物蓬勃生长的气息,连学校白色的围墙都透着亲切感,一切都那么顺利美好。

直到他看到任景秋和奚野轻车熟路,踩着树杈要翻墙。

诶!?干什么?!季言礼愣道,瞬间警觉起来,你们要翻墙进校?这怎么能行?

学长,现在凌晨两点。任景秋挂在墙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翻墙还能怎么办?去跟保安说我们是校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吗?

那也不能翻墙啊?季言礼慌道,我就这么看着你们翻?你知道在违反校规21条和137条吗?

奚野立在墙根底下,枕着手臂道:学长,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我们才救的你,不以身相许就算了,卸磨杀驴也不是这么杀的。

季言礼脸红起来:这这两码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违反校纪,那我成什么了?

任景秋:而且,学长,大半夜的校门也不开啊,你就算要进校也得在外面站三小时呢,要不咱一起翻墙吧?

季言礼义正辞严:绝对不行,你们翻墙进去可以,但我不能视而不见,明天我得记录你们违规出校,加上夜不归宿,一人扣十五分。

任景秋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学长,我求求你了,而且你怎么办?你不翻墙晚上去哪儿。

季言礼:我在这儿站到五点开门。

任景秋:卧槽???真的假的?你还真是真是

真是他妈死脑筋诶!校长本人都没您能遵守校规!

任景秋活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挂得胳膊都酸了,无助地回头望着奚野。

奚野耸耸肩:那你就站着,晚上蚊子还挺多的,学长不嫌累就绕着学校跑步吧,又驱蚊又锻炼身体,下次争取跑过我。

季言礼:

他目送两人翻墙进校,内心无限复杂,孤零零站在凌晨的校外,还裸着上身,带着妆,戴着副破破烂烂的眼镜,困得想死。

人生总是充斥着奇妙的体验。

季言礼空站了一会儿,几乎快站着睡着,几次三番头一低就要栽倒地上,正困意朦胧,突然感到呼啦啦一阵风声,巨大的黑影扑棱着从头顶袭来。

季言礼迷糊中吓得一哆嗦,抱头蹲下,心说这个头!保不齐是个蝙蝠王!怎么会这样!这么奇幻的人生他消受不起!

是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铺天盖地遮住他的视线,像个盖头。

奚野坐在墙头,随便套了件黑色短袖,一双长腿挂着,懒洋洋的,居高临下望着他:学长,你知道半夜三更的裸男看起来像变态吗?

季言礼:

首先,现在已经是半夜四更了,其次,我也没裸着,你当我裤子是摆设么?季言礼站起身,佯装镇定,从头顶把衣服扒拉下来穿上,拉链拉到脖子。

奚野的衣服不合他的尺寸,下摆拖到了大腿根,季言礼道了声谢,扶了扶歪了的眼镜,抬头道:你还是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军训。

没事儿,我有时间睡觉。

奚野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路灯正对着他的脸,照得眼中像是亮着光,鼻梁高挺,薄唇微翘,可能是年轻的缘故,熬大夜不仅不憔悴,反而愈发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先给学长汇报一声,明天我打算睡一早上,军训我就逃了

季言礼:开什么玩笑?扣二十分呢!

奚野满不在乎:扣!

他话说完就一翻身跳下墙头,留下季言礼急得在这边拍墙:扣什么扣!不可以逃军训!你分都快扣光了,再扣要记处分还要叫家长,你要是敢逃我明天去寝室逮你!

奚野在墙内笑得爽朗又大声,惊飞了夜里歇息的鸟儿,咕咕咕乱飞一气。

季言礼空喊了半天,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无语地立在外面,跺了跺脚,打算明天进校第一件事就是去把人从床上薅起来军训。他现在再熬一阵子,最好趁这个功夫把开学优秀学生代表演讲的腹稿打好,也不算浪费时间。

他念着,想着,盘算着,打着哈欠,踱着步。

一摸口袋,却发现硬鼓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小瓶蚊子水。

第10章

第二天,奚野破天荒没有缺席,反而一早就在寝室楼下等着他。

晨光熹微,气温微冷,奚野插着兜坐在球形石墩上,悠闲惬意,搞得气势汹汹来抓逃犯的季言礼有点理亏,只能象征性地拍拍他,夸奖他真是个勤奋积极的好同志。

季言礼的夸奖没能维持半天,下午奚野又华丽地翘军训,跑去睡大觉了。季言礼冲进男寝抓人,对着上铺的奚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奚野翻了个身,拿枕头捂耳朵,说学长要是高兴,想扣多少分都行。

季言礼气得举着喇叭,音量调到最大,对着奚野的头大喊:那是我想扣分吗!我又不是变态!我巴不得你一分都别扣!别睡了赶紧起!别逼着我在你耳边念大悲咒。起来起来起来!

奚野吵得够呛,动作迅猛粗暴,单手抓着栏杆,一翻身就跳下床,抬手把他喇叭给掀了。

季言礼一呆,扶了扶眼镜,在狭窄的走道里面对着Alpha发育良好的胸肌,礼貌道:下午好啊,奚野同学。

奚野被他气笑了,弯腰把喇叭又捡起来塞他怀里:换个眼镜吧学长,都烂成这样了还戴。一边把他往门外推搡,行了行了出去吧,你饶我一命。

季言礼不信他:你是要起床了吗?你别回去接着睡啊?别锁门,你就算锁门我也去找宿管阿姨拿钥匙,你不能再扣分了知不知道

奚野不推他了,抱着胸歪头好笑似的,眼睛促狭地眯着:学长,我换裤子,你要看吗。

季言礼抱着喇叭后退三步,把门砰的拉上: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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