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p市所在的省还没有取消三本分数线,这所学院在那个省收的是三本。
而p市的三本分数线是341。
池扬伸手一划,把页面关掉了。
这也很正常,不是吗?每个地区的政策都不一样,不是吗?哪怕考得都是全国卷,哪怕他们差一百来分,但是按规定,他们就是可以读一个学校,不是吗?
他既然填了这个学校,那么被调剂是理所当然的,遇到烂人也是应该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应该的。
谁让自己就考那么多分?
池扬觉得自己安慰自己的功力又上了一层楼。
很不错。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开始写军训感想。
晚训结束后,吕国纲和张维回来了。
王书达跟在他们后面,很没有存在感。看见池扬,他依旧小心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小声说:辅导员说让你明天早上把军训日记交给他,他集合时间就在楼下等你。
池扬点点头,刚要说好,就听见旁边的吕国纲不咸不淡地说:哟,在说什么悄悄话?
池扬懒得理会他们,倒是王书达唯唯诺诺地解释道:辅导员说让池扬
行了行了。张维摆摆手打断王书达,谁关心你你们那点破事,他转头对吕国纲说,来打游戏。
吕国纲笑了一声,伸手把自己电脑按开,来来来。
张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兴奋地按了两下鼠标。
王书达看了池扬一眼,池扬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无可奈何,看来昨晚上他也被折磨得不轻。
那头吕国纲和张维已经开始了。
所幸他们戴上了耳机,池扬不觉得他们是为了寝室环境才戴耳机,大概是戴耳机音效比较好他们才会戴。
很快,池扬就意识到他们戴不戴耳机产生的影响都是一样的。
而且因为戴了耳机的缘故,所以骂脏话的声音更大了。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池扬很难相信这么脏的话能够从他们嘴里一句连着一句往外蹦。池扬只在他亲生父亲嘴里听过这么脏的话。
加上巨大的键盘声,池扬走出寝室去洗澡的时候觉得自己听力都有些不正常了。
直到凌晨,他们仍然沉浸在电脑里。
池扬和王书达都上了床,他戴着耳塞躺在床上看手机,相信王书达也一定没睡着。
就在池扬以为他们会打一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急促的声音好像在催命。
我操,有病?吕国纲根本腾不开手。
张维笑嘻嘻的,管他妈谁,不给他开。
他话音刚落,门口的人就恼怒地说:502开门!不然明天全部报给你们辅导员,后果自负!
张维一甩鼠标,压低声音说:操,好像是宿管阿姨。
妈的,吕国纲烦躁道:她来干什么,给她开开开,烦他妈死。
张维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一拉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宿管阿姨,另一个是教官。
张维愣了一下,教官?您来干什么?
教官面沉如水,你们怎么还没有熄灯就寝?
张维干笑一声,学校还管什么时候睡觉?
宿管阿姨说:平时不管,但是现在你们是军训期间,必须按照军训的规矩来。
你们全部出来,教官背起手命令道,既然不想睡那就一晚上别睡了,到楼下站着。
吕国纲啊了一声。
教官皱着眉对池扬和王书达的床说,这两个别装睡了也都下来,一个寝室一起站。
池扬: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我在楼下等你们。教官说完转身就走,宿管阿姨也跟着走了。
□□妈傻逼,算你妈什么玩意儿!吕国纲等他们走了过后骂了一句。
张维冷哼一声,得,下去站岗呗。
池扬听见王书达那边已经窸窸窣窣地起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缺氧。
就这样,他们三穿着军训服,池扬穿着自己的衣服,四个人挨个下了楼。
教官皱眉扫了一眼池扬,你是没有军训服穿吗?
池扬大半夜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语气敷衍地说:就是没有。
教官看着其他三个人,他怎么回事?
吕国纲没好气地说:人家免训呗。
行吧。教官指了几个方向,你们一个地方站一个,不要聚在一起说话。
张维撇撇嘴,懒懒地走到东南角去,吕国纲跟着他走到东北角。
池扬独自走到另一边,离他们远远的。
凌晨,整栋楼都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谁。
池扬带了手机出来,好巧不巧,江绚在这个时候发了一条消息。他心一动,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通话键,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
通话的铃声响了两下,嘟的一声,那头接了起来。
池扬?江绚的声音传来。
日夜思念的声音带着微弱的电流声,好像在深夜突然听到一声汽车的轰鸣。
怎么突然打过来了?江绚问。
池扬刚想说话,就听见他那边吵极了,人声夹杂着器械的声音。
他说:突然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江绚没听清,啊?
你在忙吗?
在做一个小组作业。江绚顿了一下,这样,你等我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没事。池扬打断他,你快去忙你的,我就是随便找你一下,说着池扬笑了一声,他尽量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
我要睡了。
江绚也不勉强,好,等你醒了我们再打。
嗯。
池扬把手机拿下来,把电话挂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江江的戏份可能都会稍微少一些。
谢谢大家~
第81章八十一
池扬本来以为大概站一会儿就能回去,没想到那教官大概是把他们忘记了的缘故,一直到天蒙蒙亮他也没有来喊他们回去的意思。
池扬实在撑不住,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睡了过去。
混沌中他隐隐约约看见自己手机亮了,上面显示着江绚的头像。
他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力气去看,没有力气去回了。
在这样的环境睡觉总归是睡不安稳的,平均五分钟就醒一次,然后又闭上眼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