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唐糯,我已经厌烦了这张脸。佘寅顺势滑跪在地,捂着自己的嘴干呕了两下吞吐出这句话,我能懂他。
唐糯深深注视着房谨言,房谨言凝视着面前面色铁青的男人,他们很清楚这个人命不久矣,佘蕴和佘寅的态度无异于宣告自己的遗言。
你也没多少时间了,就把最后的价值用在我身上吧。唐糯蹲下身,他做不到佘耀文和鲁尔那样铁石心肠,何况自己早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按照承诺,我还是要让你见到佘蕴,你得撑到那个时候。
房谨言让许凡把人送回青阳语那,自己留在唐糯身边,瞧瞧你现在,你以前会想到自己走到这步吗?
佘耀文的事你知道多少,他要对我做什么,你知道多少。两人走进全新的酒吧,只有这一家店名字尚未敲定,你是以前的老员工,唐飒真要视作敌人的应该是你。
能被唐飒的儿子如此赞美,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房谨言找了个沙发坐下,那个万年不变的铁笼子被佘耀文丢去哪了?
谁知道
唐糯,我很喜欢你父亲。房谨言说了一句让唐糯恶寒的话,唐糯难以置信地扭头扫视着房谨言,仿佛在说你是不是疯了?他很聪明,比我无情,也会看人,但为了林淮岑却伤害自己,你真的觉得他调查佘耀文的事是为了让你现在破釜沉舟?
什么意思?
他的资料可不是为你准备的,是你偷看了吧。房谨言把玩自己的头发,他告诉青阳林他们是不想你知道,自然他的本意不是要你背锅。
房谨言说的有道理,唐糯怔神半晌,确实是自己一意孤行认为这些自己干过的交易是要和佘耀文一起完蛋的证据。
说实话,你现在和我交易要我利用你,我把资源投入在你身上,而你却只想自杀,那我不是很亏?房谨言语气轻佻,他和唐糯之间存在互利互惠的关系,你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唐糯嘴角咧开自嘲的弧度,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房谨言仰头看着天花板,我劝你动作迅速点,再拖下去很费精力啊。
第296章第两百九十七回
恭喜开业。
唐糯回应对方的道贺,青阳林没有来,今天是开业的好日子也是最后一次的开庭。
今天哪是开庭?今天就是把于韦洪的罪状逐条公布。
唐糯坐在全新的酒吧里歇息,今晚将在这里招待合作的商户和各路老板,然而名字依旧没有敲定只是一片空白的霓虹灯对外展示,唐糯表示就这么放着也没问题。
房谨言笑着,其实把事情处理到这个份上,也失去了很多胜者的乐趣。
又不是电影,生活就是这么寡淡的过着。唐糯看着空荡的舞池,于韦洪遭遇牢狱之灾是他活该,要他回到社会也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
飞机是下午到。房谨言转移话题,因为于韦洪的缘故鲁尔最近都会避风头,尽量避开公众场合。
唐糯点了点头,他不来不要紧。张望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对于这种昏暗的环境,唐糯还是满意的,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给鲁尔找点麻烦吧。
这是自然。
于韦洪如同被夺取灵魂的提线木偶,被动地搀扶入座,一个人坐在被告席的位置上,两眼放空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法官席,双唇一开一合的动作很细微,但能够听得清他在念念有词着什么。
完了
青阳林他们看着现在这副模样的于韦洪眉头一皱,总不能装疯卖傻吧。青阳林说道。
不会,精神状况已经做出评估了,要疯也得去监狱里再疯。卫亓的话让青阳林安心。
今天的法庭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控诉,是把于韦洪的一生彻底画上句号,给那些已故的,或是受害的人一个交代。
也是于韦洪的报应,一如当年唐糯一人站在被告席孤立无援,青阳林要于韦洪设身处地感受同样的绝望,甚至更甚。
林淮岑,是我害的。于韦洪的话落在大厅回荡,震碎了在座不少人的三观,原本该是于忠和的试验失误犯下的罪过,我买通了关系,调包了试验结果让林淮岑背上了假药出售的罪名。
于忠和是我杀的,我给他注射了有强烈依赖性的心血管药物,逼他跳楼,为的就是让他背上不明资金流出的责任好让我上台院长一职。
青阳林同样是我陷害污蔑。
来历不明的资金是我操盘的,呵聚众召|嫖也是我干得。于韦洪说着便笑了,紧接着看向证人席位的Helens,而你,只不过是佘耀文牵制我的一条狗链,那些钱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启动海桑研所的资金。
佘耀文,对外人而言是陌生的名字,而青阳林他没有想到于韦洪会在最后一天把幕后主使供出来。
我干的,都是我做的,我认罪,于韦洪是个罪人,丧尽天良。于韦洪笑着摊手,好像说的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是于韦洪干的,没想到吧,于韦洪亲手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
被告不要提到与本案不相干的内容。于韦洪敛去笑意,没了自己的声音做掩饰,耳边充斥着低声却密集的谩骂。
青阳林从没有感受脚步虚浮,今天是第一次,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他与于韦洪对视,鼻息间轻哼出蔑视的笑意,于韦洪反而笑得更猖獗,对着青阳林做了个口型没完。
庭审在两个小时之后结束,卫亓眼前一黑,只看到一道残影从面前扫过直奔自己身侧的青阳林而去,眼疾手快将于韦洪,手臂被恶狠狠撕咬着,血渍透过衬衣往外渗。
拉开他!拉开!卫亓的怒吼把所有人的魂都唤了回来,青阳林难得从脸上有了震愕的情绪,于韦洪赤红的双眼死盯着青阳林。
没完青阳林,唐糯会替你偿还!
于韦洪费尽全身气力吼出的没完二字在大厅里回荡,人们开始质疑他是否有精神疾病,但是他也无力挣脱束缚。
没事吧?青阳林和杨帆都担忧着卫亓,如果不是卫亓那一挡,于韦洪的狗嘴怕是冲着青阳林的大动脉而去。
妈的,都不知道是该打狂犬疫苗还是别的什么针。卫亓开着不好玩的玩笑,甩了甩自己疼麻的手臂,真是疯狗一条。说着嘴角往上扬起,抑制不住的喜悦和疼痛扭紧的五官格外违和。
青阳林把卫亓的袖子撩起,你是不是真有病,有什么好开心的?
开心啊。卫亓抬起手臂往自己脸上蹭去,迟迟不移开,青阳林看着他脸颊上滑下被稀释过的血迹,苏暮,会看得见吗?
会。青阳林取出纸巾丢在卫亓脸上,于韦洪疯了,你可别疯了。
青阳林找到了Helens,面对现在的结果他也很高兴,心中的一块重石总算落地,这段时间比想象中的安宁。Helens如此说道,于韦洪的入狱让他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得到有效的舒缓,对于你母亲的事我感到很难过,也因为我的缘故好在事情解决,你也可以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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