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卫亓的部门查出有劣质珠宝的事情,再联系到维斯身上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唐糯极少从青阳林嘴里听到这种语气,虽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是同样是男人,谁想当个任人摆布的废物?
我没有威胁到自己安全的时候,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唐糯激动时,说话也就不过脑了,犯不着你来担心,何况阿秋还在我身边。
青阳林看着唐糯的神情,他很了解唐糯的脾气,他也没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有时候唐糯做事掂量不清自己的能力,习惯性把情绪摆在解决事情的首位,不提阿秋还好,让阿秋寸步不离地在唐糯身边,现在人却没了踪影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唐糯撂下话就挂了视频,什么人这是要不是为了你谁愿意跑来T国搅和这些浑水。
一天前,
佘耀文来和鲁尔对接任务的时候被他留下,提及额外需要佘耀文来处理的事。
唐糯正好在T国,你过去也可以帮忙。鲁尔替佘耀文买好了机票,除了房谨言的人在那之外,我们自己的资源少了点,人手肯定会不足,你和T国的人会熟络,办事方便。
佘耀文拿捏不准鲁尔的花花肠子,现在商业楼和酒吧的事都还在筹备,我觉得自己脱不开身。除了这个因素之外,还有家里的猫需要照顾,佘耀文是打算找个借口婉拒。
商业楼的事暂时不需要你来打理。鲁尔捏了捏鼻梁,最近他正愁容华那边的事,前几天他去吃饭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了容华的不满了,她明里暗里都在指示希望葵因能回到塔星,我会安排人去看。
容华的意思很明确,她不希望葵因因为和鲁尔联姻的关系放弃了商业界的事务,葵因毕竟是葵祁扬的亲生女儿,哪怕没有实权,也是个傀儡的存在,起码塔星的旧成员都还是会看葵祁扬的面子。
佘耀文找不到理由来拒绝,毕竟前一阵子鲁尔正因为自己在开拓境内的势力而有所警惕,这时候没必要和他有什么正面冲突,还是把任务接下了。
实际上能去一趟T国也有必要。
派吞的牢狱是单人间,此时他正坐在床边,狭窄的监狱里无处不透着一种窒息的气氛,派吞一度后悔自己追寻他所谓的自由,其实在离开慕缇查的庇护下,自己早就形同空气。
他最后还是选择听了自己哥哥的话,有的事还是没有告诉唐糯,既然他们表示这件事在尚未尘埃落定的时候就没必要让它再度面世
我终究还是畏惧死亡。派吞抚摸上自己手臂上的创伤。
在入狱之前,他的两个哥哥终究还是来见了他,就在那个荒凉破落的庭院。
我很遗憾,你身上流淌的是慕缇查家的血液,确实承担了多少人无法承担的恐惧和压力,但是你不能否认的你毁了慕缇查的名誉。
里威在派吞面前近乎于天神的形象,浅灰色的眼瞳冷漠地望着自己的弟弟,派吞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情绪,透着一股悲凉甚至是失望,如果把时间溯回到十几年前,自己会不会抓住第一次在塔星洗白的机会?
派吞视线上瞟,落在了斜上角的位置,天花板的三角区布满蛛网,我想摆脱慕缇查家,从家主让我经营黑线市场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派吞牵扯了一抹苦涩的微笑,自己只是慕缇查的幺子,里威能力出众到大哥都愿意袒护他,自己又算什么,你可以把家徽从我身上剥离,甚至可以羞|辱我的灵魂,但是不能对我的决定言论半句。
家徽意味着忠诚,和新生。慕缇查家徽的意义是每一个成员都必须牢记于心的内容,家徽盘绕在左臂上最后聚焦在大动脉的腕处,要深刻在血液里,你不在本家生活,前代的家徽你不曾见过,这枚家徽是我在上位之后才做了改动,我希望
派吞心头有一瞬地触动。
希望我们三兄弟可以从现在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第271章第两百七十一回
是我会错了意吗?派吞恍惚着,还是家族的束缚早就已经根深蒂固?
知道为什么家族的人惧我?里威笑道,家里对他的评价极高,为什么?派吞不理解,因为我们的父亲是我亲手了断的,滑稽吗?我们家族竟会因为足够心狠手辣而对全新的领导者臣服。
是你杀了家主?
不要奇怪,我们的父亲也是这么上位的。里威抬手,轻轻搭在派吞的手臂上,因为这脏活,必须要我来做,我有这个胆识。
里威不惜一切代价上位,为的就是重新经营慕缇查的产业,当年没有人敢在慕缇查家族面前说一句反腔,倘若当时和塔星把最后的洗白事业趁热打铁,现在或许会是全然不同的一片光景。
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因为你的愚蠢,你不理解,但我不责备你里威说的坦然,但是谁又知道因为派吞的不懂事,里威花了多少倍的代价才把慕缇查的生意进行洗白,现在在T国发育的黑线市场都是曾经的残留,为的就是能抓到幕后诚心不让洗白事业完成的关键人物,而曾经的旧派曾经的旧派全死了,懂我的意思吗?
派吞手指不住颤抖,他明白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当年T国发生了一场除|暴活动,所有的黑线市场崩溃,就是因为有人把所有的底都兜出去。
现在我和你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里威上前挽起派吞的衣袖,既然你想要所谓的自由,我给你。
给我的什么自由?又是我拿什么换的?
那就是保密。
里威轻抚了那道家徽,派吞明显感知到了他手臂上那一滴沉重灼烧的液体,掩盖过了皮肤焦灼的疼痛感,他只是抽动了眉头甚至没有来得及哀嚎那滴唯一为他而存在的液体被深刻在皮肤下。
想要撕开伤口,看看那液体是否还存在,如果真的还留存那里,会不会割肉剔骨让它离开自己
其实在那间庭院里也是自由,只是在监狱里好像灵魂才自由。家徽和家族史不是里威要求他看,也不要求他反省,派吞这个人就像是空气里微不可见的尘埃,里威希望派吞不再存在世上,你让我死守秘密,我也做到了,我都做到了所以我算不算自由了?
派吞唯一一次没有任何怨言,为里威真心诚意做的事。
看着面前不断放大的面孔,派吞平躺在床上,尽量让我看上去像是睡熟了,我不想派吞急促地咽下几口只进不出粗气。
让我哥哥们太早知道。
远在境内的巴颂,眉头就不曾放松下来,肉眼可见的越发地紧蹙。过了良久,他才放下一直遮挡视线的手。
里威沉默了许久,通讯那头也没有果断,只是等着他发话下达指令,这样的空气已经凝结了三个小时,嗯,我知道了。
我们慕缇查的人没有任何人会离开他生长的土地。里威的声音比往日还要低哑,没有任何一条家规是关于剔除本家人。
可是里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