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第两百四十六回
于忠和死的蹊跷,我这里没有风声说他自爆挪公款。青阳林又开始折腾他书桌上的玻璃,马克笔剐蹭出尖锐的噪音,这事有人罩下了。
唐糯手里捧着拌好的面条,吸溜一口回答道,于韦洪才从招待所出来,爆出自己老爹挪公款的事,身边无权无势的,也只能去抱鲁尔大腿。
我怀疑让他父亲自爆是为了开脱罪名,自爆是一码事,但是走到自杀就没必要了。阿秋向唐糯讨要了一口吃的,没想到唐糯直接连碗塞给自己,辣吗?
还好。
你们能不能吃的动静小点?
青阳林不满地抬眼,唐糯还在擦嘴边的油渍,我问过你啊,你自己说没胃口的。油乎乎的爪子一巴掌拍在青阳林刚写下的名字上,于忠和那病恹恹到无法行走也是太奇怪了,几周前还懂得跑回家躲着,就算天降奇病,也不至于早上看到那副走路都走不动的模样。
阿秋在一边哈嘶哈嘶地倒抽冷气,辣死了
唐糯掏出手机,看着悬浮窗上还未上弹的消息歪了歪脑袋,一脸质疑地点开讯息。
我说过会帮你,但你现在和我说点好听的^v^
什么鬼啊,这个颜文字真恶心
不要在心里吐槽哦????
一个电话过去,房谨言,你脑子有泡吗?
对面只是轻笑一声,好像料到唐糯会有这反应,也对这反应百看不厌,去开门。
妈的,毛病。几步往外跨,到了门口又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面前的男人一身制服,戴着一双粗线手套,手里稳当地捧着纸盒。
鲁尔自从艾瑞克回国之后,就把别墅外的人撤走,只是会不会留下监控也不清楚
请签收。交给唐糯后就离开房门。
什么东西?青阳林询问道。
纸盒打开,里面躺着一瓶吊水瓶,还有包装妥善的针头输液管等工具。唐糯和青阳林对视着,能够了然这东西的来历。
等阿秋把碗拿下楼,俩人已经不在家里,餐桌上就剩一把随意放置的剪刀,搞得他一脸迷惑。
你知道他们去哪吗?阿秋抹了一点辣酱坏心眼地递到木木嘴边,机灵地不理会自己,反而糖糖好奇地凑上前舔了一口被辣的打两个喷嚏,不知道啊,不知道也不要用打喷嚏来回答。
你先,你先上去,呕唐糯撑着膝盖一阵阵反胃,青阳林抱着纸盒一个百米加急冲到医院,一条路车开的神龙摆尾,我缓,缓一下。
青阳语比青阳林早到,一见到侄子就埋怨道:你给的创口贴只能捕捉到DNA,残留的药液并不纸盒被塞进怀里,这是什么?
这是于忠和输液的药瓶以及针头,尽快查验药物成分。
如果按鲁尔所说的,现在和他合作是为了保护自己于韦洪唯一能对自己下手的就是重演母亲的惨案。
唐糯忙不迭地跑上楼,只见到青阳语没见到青阳林,他人呢?
去药房了。
值夜班的护士才把垃圾盒丢了回来,就看到院长在药房里,连忙询问有什么需要做的。
这就是这个月从海外进口的试剂报表。护士把表格展现给青阳林,院长要她打印出来。
海桑研所这个研所以前有联络过?青阳林指着这个月即将送达的一批针对心血管的试剂,我看着很陌生。
护士看了一眼,这是今年新研制试剂的研所,是通过药监认证的产品,从上个月各大医院都已经更换使用这家研所的药物,我们是这个月引进的。
这批货什么时候会到。
大概是这周五。
货到了先通知我,暂时不要临床使用,把消息通知到位。青阳林接过药单报表,专业组,检验科,包括二级库管理人的名单都调一份传给我。
好。话音刚落,院长就风风火火地离开,护士也不敢怠慢赶紧把消息传达到位。
青阳林在乘电梯时给了卫亓一个电话,卫亓一边记录一边复述,海桑研所,如果按你所说海桑研所最近都在供应药物,我觉得不是你一个医院防止就能控制住了。
先查,药监那边,我希望能动点关系。
我这也会帮你联系。
青阳林迎面撞上正要进电梯的唐糯,磕得唐糯猛退几步,屁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没事吧。青阳林心疼地蹲下身,询问痛呼的唐糯。
你去拿了什么?我正要去找你。唐糯在地上磨蹭一会儿被青阳林托起来,你姑姑说输液瓶里的药可能有问题,但是还没有详细查过,看药品名是,是心血管的好像。唐糯不清楚药的分类,忙不迭跟上青阳林,在背后一直絮叨着。
青阳语一看青阳林来了,眉头紧锁,我是真怕你又吃了和你母亲一样的亏。青阳林听到这话心里一沉,有人要花大功夫动你,你得做好准备。
两天可以吗?青阳林语带疲惫,手心捂着额头,这药的成分表,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你只要为我做这些就够了。
唐糯站在青阳林身侧,心疼地抬眼看着他,苦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握着他的手腕感受从指腹传来的有力跃动。
我尽力。青阳语没有回绝,果断应下,她确实能为侄子做的只有这些,反而羡慕能陪在青阳林身边的唐糯。
还有这个研所,你在海外这么久有没有所耳闻?青阳林把手里打印的资料递给青阳语。
青阳语逐字逐句阅览了一遍,摇了摇头,但在青阳林要收走时又拽了回来,Helens.这个名字隐约有刺激到她记忆的点,我会找海外的朋友问问。
青阳林出了实验室,靠在墙边,抓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着,人却半阖双眼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绪,他总是这么做,从他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如此,他需要在短时间里把自己恢复到能冷静做出判断的状态,相应地疲惫也会席卷而来。
手背传来温热,在初秋的夜里格外舒心。
喝点热水。唐糯把一次性纸杯递给青阳林,会解决的,不会和你母亲一样,已经不同了。
我懂了。青阳林扯开笑容,他不想把自己烦忧的模样展现给唐糯。
唐糯垂下眼,别笑了,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看着自己的脚尖左右磨蹭,该叹气的时候就叹气吧,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他不会安慰人,只是在过往二十年里在廉租房的那条铁楼梯上,思考了太多与年纪不符的事。
看样子,你和青阳语的约饭得推迟一段时间了。把喝光的纸杯丢到垃圾桶里,回家吧,阿秋还等着。
牵起的手上带着枳糙感,唐糯是个男人,也是恋人。
今夜彻夜难眠,俩人无心睡眠也没必要强逼自己,一个坐在床边一个靠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