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因还是给猫涂上药膏抬眼看着猫紧抿的唇,疼?
可以接受。猫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他感觉到了疼痛可是他希望能被葵因继续温柔的对待,这样的时间能够多做停留,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疼痛,仿佛只要承认了,也就同时承认了自己心里的委屈。
裹上绷带,葵因叹了口气,你要是愿意去看病,就联系我,我帮你联络医生。猫没有拒绝葵因递给自己的名片。
我觉得你很蠢。葵因发觉了猫的态度有所不同,有些麻木,猫继续说道,你明明可以和一街撇开关系,还要回来给自己找罪受。
在你眼里一街就是这样巴不得离开的地方?
我对那地方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有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迟疑,如果不是因为一街佘耀文又怎么会立马闭口,把话吞回肚子里。
葵因发现了这个少年现在的心情状态才是最真实的,之前所有的怯弱或是羞赧都与他本人没有关系。
葵小姐,尤兰达小姐已经醒了。秘书是看着葵因进了猫所在的这个房间,但他不会多做干涉,可以去她的房间了。说罢,就把门掩上。
葵因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手被猫握住,猫抬起自己晦暗的双眼,鲁尔家的人你应该多加小心。
什么意思?
尤兰达。猫移开视线,似乎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多嘴,总之,你多注意就是。
把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葵因离开了房间,猫摸着自己被重新包扎上干燥简洁的绷带的位置,看着掌心里躺着的名片,葵因。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的光忽明忽暗,波光流转地瞬息,又一次恢复到那片死水一般的眼眸。
猫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尤兰达有问题?葵因思索着,也没有停下脚步,来到尤兰达的门口,从半开的门后听到了熟悉的男声,鲁尔也在?
请进。鲁尔回应了葵因的叩门声,你在佘耀文的房间做什么?
那个少年身体有点不舒服。葵因隐藏了砸镜子的事,没有照看他,举手之劳。
尤兰达看着葵因,又是那样明媚动人的微笑,只不过这次在葵因看来有些不一样的意思,葵因考虑到可能是因为猫说的那句话的缘故,但是猫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自己不应该这么直率的就相信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女孩子,何况唐糯本身就是个心性单纯的孩子,在看到尤兰达这样身世不好的少女多少都会动恻隐之心。
你怎么也在这里?葵因对着鲁尔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鲁尔笑道:在你离开之后,尤兰达向我夸奖了你,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大姐姐。尤兰达冲着自己的哥哥甜美一笑,既然是我邀请你来的,我也想看看什么人会被尤兰达这么喜欢我好学习。
葵因仰起头,瞟扫着面前的两兄妹,心想,这两兄妹之间关系不是不错的样子么?鲁尔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想归想,毕竟鲁尔是付过钱的,葵因只要把心理咨询当做工作来解决就可以了。
在尤兰达门口徘徊的猫缩回脑袋,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是个夜间穿梭的动物,来去无踪。
第167章第一百六十七回
葵因还是照常和尤兰达做着沟通,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最后两手做了一个三指揉捏的动作,不断张合着。
这是什么意思?葵因疑惑道,用大拇指捏着食、中指,玩?看着尤兰达亮起的双眼,葵因估计自己是猜对了,但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动作的含义是什么。
我去给你拿。鲁尔却了然了,起身离开卧室。
就在鲁尔离开房间的时候,尤兰达突然抓住葵因的手,朝着门口的方向指去,然后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你想要喝水吗?
尤兰达摇了摇头,在葵因手心写了一个单词Porto。
Porto?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酒?葵因还在疑惑间,就想起之前在等待时看到的那个陈列得毫无章程可言的酒柜,于此同时,鲁尔进了屋,葵因抬眼时尤兰达又是那副无害的笑容。
她说的应该是这个,我在研究这小东西究竟是怎么折出来的。鲁尔把东南西北递给葵因,之前唐糯给她玩的,她就对这个小游戏一直牵挂着。
葵因一听唐糯的名字,接过那个小玩意,啊,唐糯就是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唐糯本身就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鲁尔看着葵因从自己工作记录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三两下折了出来,意料外的心灵手巧。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东西?葵因无视了鲁尔,收拢了自己的裙子和尤兰达坐在地上,鲁尔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腿上自己离开,我还会经常来,这样我可以教你很多这种小东西
鲁尔关上门,把里面的声音阻挡在身后,敏感地察觉到一个如死水一般粘稠的目光牢牢抓着自己,转头一看是猫站在走廊那里看着自己。
看什么?
猫噗嗤一笑,鲁尔迎面而来的空气有些发寒,这是他鲜少感受到的,鲁尔先生,我也可以进去吗?猫分明语气带着讨好的意思,但是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饱受摧残的瓷器娃娃,五官俱全,确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和扭曲感。
鲁尔犹豫了一下,可以。等猫进去以后,这个小孩子的表情一直都是如此,只有佘耀文能够看得下去,自己对一个小孩子抱有了警戒心?这也太过于草木皆兵了鲁尔自嘲一笑,摇了摇头去处理他的公务。
猫进屋的一瞬间,葵因捕捉到尤兰达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收敛了下去,葵因知道这种表情带有怎样的情绪恐惧。
为什么尤兰达会害怕猫?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尤兰达迅速点头,葵因又是疑惑,既然害怕为什么要同意?这两个小孩子身上或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鲁尔在办公桌那里,也没什么心思处理那些琐事,看着桌面上自己撕的零碎的纸,回忆着葵因刚才做的举动,有些别扭着去模仿
看样子,我手太笨。鲁尔有些气馁,把手里的东西揉了揉丢进废纸篓,为什么我要特意去学?随便花点钱叫别人去学,折几百个不就够了?被自己愚蠢的行为气笑了。
电话铃打断了鲁尔的自我排遣,于韦洪?
电话那头传出器械在运转的声音,于韦洪的声音应时而起,鲁尔先生,我们的第一单烟草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直接送到塔星还是于韦洪等待着鲁尔下达指令,而鲁尔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于韦洪以为是信号不好,鲁尔先生,听得
先压货仓。鲁尔把于韦洪的话打断。
于韦洪有些奇怪,这和一开始说得可不大一样,那我们的第二单还要继续吗?
先暂停。鲁尔手里的笔在指尖来回滑动着,无处不体现着手主人的踟蹰,一单的货量已经很大,不能继续。
可当初我们已经准备把烟送到塔星。于韦洪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急促,然后那些合作方已经商谈融洽,等我们的烟一到塔星,他们就会去购买,四散开
鲁尔手里的笔一顿,这件事,是我让你办的吗?
于韦洪有些茫然,把之前鲁尔的话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鲁尔话的源头,不好意思,您的意思我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