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塔星供酒接手也不是一两天。九爷习惯还是用他的火柴,抖灭火光,不多问,不懂?
斗兽这半个月是多少?唐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支起身子就去探斗兽的收据夺过来,100?怎么,上游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斗兽可算是面临淡季了。九爷朝着唐糯摆摆手,还是老地方收货。
嗯。斗兽营业已经惨淡到这份上了?唐糯路过俞青时,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要死翘了吧。
你也就这时候,有本事在老子面前吠。
唐糯指尖拨弄着手里一沓的票据,不好意思,老子就是吠,也比你大点声。从兜里抽出烟盒,甩了一根烟落在俞青跟前,告诉罗臣,唐飒我会接走。
操!唐糯你这白目狗!
不怒反笑,唐糯留给俞青一个摆手的背影,带着肆意的笑声离开塔星。
回到清吧,唐糯限时的晚餐还在准备着,哪怕他不在店里看着也有EB的下手来这,留驻在EB的人告诉自己酒已经送来了,份数正好150。
打通唐飒的电话,如此往复几回,留给唐糯的只有牵动心弦的盲音,在自己打算挂断的时候另一头却接通了,可是传来的并不是唐飒的声音,而是一个
令唐糯惊惧到脸色刹那煞白的声音。
好久不见。对方嗤笑一声,想我了么?
想双手托着手机,想你去死很久了。唐糯说不上自己有怎样的心情,不是有多害怕,而是有多兴奋,兴奋到想要咬断电话那头接听人的脖颈,把他的头生生折断。
别用这种语气。依稀可以听见几声痛呼,把唐糯的心勾到嗓子眼,双眼有些许充血,听起来还想给我一刀似的。
再给你一刀,老子绝对往死了捅你。是唐飒的声音,那种求饶的话语叫人心碎。
对面的男人笑带轻蔑,收了电话,你儿子对你可真够疼的。
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唐飒身上一片紫青,嘴角挂着因为挣扎被甩了耳光后的血痕,小人!裂开的嘴角,挂落一缕血丝。
因为,我太无聊了。指尖勾走血丝,擦到唐飒的手背上,要不要多找几个人玩玩?
唐糯伏在桌面上,店里不见他人,只能听到一声声如兽舐伤的低泣,随着钱到账的动静,又瞬间来了精神。
两万!
噌噌地坐直身子,这样的经济来源可,自己还没在佘耀文手下干多久?这钱来的莫名其妙,要么是骗子要么是狗屎运?
收到钱了?还在唐糯怀疑人生的时候,佘耀文身边的美女秘书肖柒给了一通电话,是前天的客户要求给你的。
那个死老外?
让你买一套像样的衣服。肖柒肩头抵着手机,给自己做着美甲,是覃老,哼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说着轻蔑一笑,透着对于唐糯要成一个老头子小情人的讥讽。
臭婆娘。唐糯手里把玩着空荡荡的烟盒,34岁了吧。
女人最恨别人拿她年龄说话,何况是一个母胎单身三十四年的女人。
有够可怜,啊~好嫉妒啊~唐糯语带保留,是个人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没等肖柒开口,先她一步挂了电话。
完了老子不会真的,要死在一个老头子手里吧!
你在想什么?青阳林拉下手闸,两个人靠在江边的石桥那,上一次在这里还是唐糯喝多的时候,心绪不宁的样子。
落霞余晖给青阳林的脸庞镀上柔和的弧度,唐糯痴痴地看着他,有点事上次的客人要求见我。
拧起眉头,不许去。
是主客户。
也不许去。
唐糯叹了口气,转了两万给我,让我拾掇拾掇自己。
我给你四万打回去。
你在想屁吃!沉默了片刻,江风把头发吹乱,余晖染出浅金的发丝扫的眼角发痒,青阳林,我是个累赘。
就算不看他,也知道这束目光正在打量自己,我不认为。青阳林开口,风势骤起,把江面吹拂的凌乱,身后孩童嬉闹跑过,唐糯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你我的羁绊,从很早已经开始。
青阳林指尖撩过唐糯垂在额前的发丝。
唐糯听不懂,他对青阳林毫无印象,而青阳林对他却是颇有回忆的模样,你说,你的亲人只有唐飒。唐糯张了张嘴又合上,等着面前的人后话,却把我忘了。
推开青阳林,目光躲闪,脑子里一片混沌,是唐飒给了我一个家,否则我就是斗兽后巷垃圾桶里的尸体。什么羁绊等等,你他妈你不会是我遗失多年的哥吧?唐糯突然脑子里多出了什么狗血设定。
真该把你的头丢进江里。
唐糯咧嘴一笑,两万块我不想花,所以要借你的衣服穿。两万块可以抵多少的债,浪费这个钱做什么?
所到的约定地点并不是想象中的声色场所,而是一家颇有格调的艺术馆,妈的,文化人极难伺候,老子还不如去牛屁股后面拉二胡。摸了摸衣领,抬脚往里去。
上次,我身边人对你造成伤害了,真是对不住啊。覃老就在唐糯身边,脊背劲挺,站姿如松,手里的那只拐杖显得格外多余,微微一笑,刻意蓄出的胡子经过打理,唐糯就想到老克勒。
本想气势汹汹来点架子,却被一声对不住熄灭了火,耷拉着脑袋,没事。没事才有鬼了,老子菊花给采了找你这老头子哭去?!
你小子,倒酒的时候我的是清清楚楚。拍了拍唐糯的肩头,在宽敞明亮的艺术馆里,有人窸窸窣窣交谈,却没人像这位先生一样笑的开怀,鬼,滑头得很。
很明显我不会喝酒。
嗯。
两人站定在一副画面前,那幅画平平无奇,只是一家子而已,包括一边的介绍栏上名字也是写着Family,色调温和,即使唐糯看不懂画,也能够感受到绘画者传递的温馨。
这幅画很有意思。覃老用拐杖指了指,这幅画的男主人没有出现,绘画者是女主人,也就是说
在画框里只有小男孩是真实存在的?
对。覃老看着画,藏在胡子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全是靠着妻子一个人的印象,还有孩子的口述对父亲的印象画出来的效果。
怪不得男人的脸比其余两人要模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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