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晓伟蔫头耷拉脑袋的跟着自己的媳妇往家走,一句也不敢回嘴。
黄十八放下嘴里的大肥鸡,一转身变回人形,抓住鸡的两只扑腾的鸡翅膀跟躲在秸秆垛后面的一只黑白分明的仙鹤说道:他也不过来啊,咋不追我了呢?追到这,我再把他媳妇给引开。鹤老爷子,我再去试试。
媳妇儿,那黄鼠狼把鸡送回来了,这肯定是个黄仙,你看他双爪还拜呢,他是不是找我有啥事啊,我去拿羊皮鼓跳一段。
鄂晓伟刚一转身就被他媳妇薅着脖领子提楞(拽)回来。
鄂晓伟,你少给我整那些封建迷信的,咋说你也是上过大学的。怎么还信啥黄大仙跳大神的呢,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接这个雅达干的班!这黄鼠狼子可能是吃太饱了,一会就跑了,等我去科普号留个言,这都是有科学解释的。
你要是再给我在说啥仙啊神的,我上村委会举报你去,你信不信!
黄十八无奈的又跑回秸秆垛:鹤老,这不来啊,这村反封建迷信宣传挺好啊,这雅达干还找了科学主义至上的媳妇。咋整呢?
一鹤一黄鼬正在这发愁呢,只见鄂晓伟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的苞米地走,边走边小声喊:黄大仙,黄大仙,黄大仙你在哪呢?我给你带鸡腿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麦肯基的炸鸡腿。
黄十八赶紧摇头摆尾的过去,走到鄂晓伟面前,后腿站立,抬起两个前爪对着鄂晓伟一拜,转头往秸秆垛跑去。
鄂晓伟在后面追着,只见那黄大仙跑的不快不慢,刚刚好能追上,却怎么也抓不着。
鄂晓伟嘴里念叨着:黄大仙,你慢点跑,你别生我媳妇的气,我是达斡尔的雅达干。我媳妇不懂这些,我家世世代代都是招仙祈福的,您吃了这个鸡腿消消气,千万别找我媳妇的麻烦,您吃啥喝啥,要啥供奉就跟我说啊。
鄂晓伟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在积雪覆盖的田地上跑的气喘吁吁,眼瞅着就要追上那黄皮子,只见黄皮子一窜,进了一座堆在玉米地里秸秆垛。
鄂晓伟围着秸秆垛找了半天,边找边喊,还拿了根棍子扒拉秸秆,可无论怎么弄,那黄鼠狼就是不出来,似乎就这么消失在秸秆垛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鹤仙翁:上门女靴
鸿雁夫人:大家主
鄂晓伟:我好难怕老婆怕大仙
胡玉:快让我出场!啊啊啊
大家喜欢这篇小说记得多多留言收藏
第80章祸从天降
此时已是深冬,鄂晓伟忙活一身汗也没找到那只对着他拜的黄大仙,他累的靠在秸秆垛坐了下来,想着消消汗再往家走吧。是福是祸的,等着问问自己爹到底该咋办。
正当鄂晓伟靠在秸秆垛上喘着粗气的时候,天边飞来一只黑白分明头点朱红的丹顶鹤。
鄂晓伟看着鹤想,这大冷天的,鹤要么飞往南方了,要么在保护区的温室里待着,这只怎么飞出来了?是不是受伤让鹤群落下了,赶紧拍个视频来发给林业局。
正在鄂晓伟纳闷的时候,那仙鹤抖抖身上的羽毛,轻轻的落在鄂晓伟旁边,单脚撑地,支起一侧的翅膀。
鄂晓伟愣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鹤是来找自己的,也顾不得休息,连滚带爬的跑到仙鹤撑起的翅膀下面。
媳妇儿,我真梦见咱达斡尔的撑天仙鹤了。它就是像传说里那样,一只脚站着撑着大地,伸出一面的大翅膀挡天空,把我护在下面。
那仙鹤还和我唠嗑,问我那个放牧蒙人丢鹰的事呢。鄂晓伟追着气的满脸通红的媳妇解释。
女人突然停下来冷笑着说道:鄂晓伟!你就编吧,你真有能耐啊,大冬天拿着给孩子买的麦肯基跑出来,还能在外面睡着了!我要是不出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冻死在这苞米地里了!对,我就不应该出来找你!你们鄂家都有仙有鬼的护着,咱俩今天就去你爹家说道说道,看看你到底是和仙儿过还是和我过!
黄十八看着走远了的夫妻二人担心的问道:鹤老先生,这还整出人家夫妻矛盾了,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鹤老先生也无奈道:咱们这也是实在没招了,等春天他家播种的时候我让我家孩子多来几回给吃吃虫子吧,算是咱道歉了。
黄十八:鹤老爷子,那丢鹰马的事没啥补充的了吧,我给我大哥发个灵通。
鹤老爷子点点头,带着黄十八往鹤家大宅走去。到了大宅门口老人问道:胡大仙怎么说?
黄十八:还没回呢。我又给柳二爷发了,他说稍等,大哥不便。可能是路上积雪不好走吧,咱们回去再等等。
此时,在白雪雪皑皑的内蒙大草原上。胡玉白的脸,黑的发,一对火红的狐狸耳朵从黑发里钻出来,还没来的急收回去。
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裤子,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搁在两腿中间,火红的狐狸尾巴,黑色的尾巴尖,还有,还有一团白色的刺球?
胡玉跌坐在地上,也顾不得起来,伸手就要抓趴在他尾巴上的白色刺猬,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白色刺猬缩成一团,把自己团成一个圆圆的球,瑟瑟发抖。
胡玉动不了手,嘴可是不能闲着:白澈,你是不是有病!你奶奶个腿的你从哪来的呢?你是让人家当铅球给撇过来的么?
谁的脑子被你穿刺了,还是被这大雪糊住眼睛了,这怎么就往他狐爷爷身上扔呢!怎么不把你扔到那马粪坑里,直接熏死你得了
胡玉不喘气的骂,玄武变回人形想把他从雪地上拉起来。
胡玉龇牙咧嘴的摆摆手,一脚把刺球白澈从自己尾巴上踢到旁边的雪地里。白色刺球依旧一动不敢动,只敢在雪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天空传来一阵鹰唳,一只纯白色的玉爪海东青在天空盘旋。胡玉抬头瞅瞅,对着天上打了个口哨,那巨隼俯冲而下,瞬间落到雪地上,爪如铁钩一样狠狠抓住积雪的地面,收起展开有两米多长的翅膀,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坐在地上的胡玉,伸出尖利的鸟喙就要啄胡玉的尾巴。
胡玉一脚过去说道:你离我远点,你和白老四连环杀手啊,今天非要整死我呗!
那海东青一个转身,抖落几支羽毛,变成了一个宽眉深目鹰钩鼻子的男人,。男人穿着机车皮夹克,作旧的牛仔裤,脚蹬一双高帮靴,脖子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羽毛状银饰,十个手指头上恨不得戴十二个戒指,一头长发编着脏辫,野性十足。
他看看胡玉的尾巴说道:哎呦,扎这么严重呢!老胡,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寻思用我这鸟嘴帮你把尾巴上的刺薅出来啊,我这嘴不比手好使啊,跟那钢镊子似的。
胡玉专注的拔着尾巴上的刺,头也不抬的说道:用不着,你那钢镊子似的嘴再没定准位,把我尾巴上的毛再叨下去呢!我可信不着你!
玄武蹲下身来问道:疼么?我帮你弄出来。
胡玉瞬间满脸委屈的说道:武哥,我还没帮你治好伤呢,这我又受伤了。等回去了,我帮你好好治伤。
玄武摸着胡玉毛茸茸的大尾巴满心欢喜,可是想起刚才被胡玉舔舐伤口时的窘境又没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