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嫌麻烦扯下腰间的铁链嗖的一下狠狠甩向大门,门晃荡了两下但没坚持住。
咚,倒塌了。
其实之前的那些门他也不是不能破掉,只不过这座地下监狱的房子实在太多了,等他一个一个破完,也许上面的人已经死绝。
江木进去,房间的右下角处有一只很老的黄鼠狼,毛发花白颜色很暗淡,它在一个莲花状的供台上端坐着,颇似人模人样。
他凝眸端视发觉这只黄鼠狼还活着。
借妖物之类仿神佛坐镇封印,绝不是正派作法,因为这种操作很容易遭到反噬甚至是天谴,不过他想了想岛上幕后者的做派也不觉得稀奇了,他们犯的罪孽永世不得超生都不为过。
你是谁?
烛火微弱的光芒下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疲惫苍老的声音,江木望了眼供台上的东西没说话。
黄鼠狼陡然睁开眼睛,那双豆粒大的小眼里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沧桑感,它上下打量他一番,脱口而出道:你带我走,我帮你破阵。
这话江木依旧没接,他举起蜡烛看似好像无视它在仔细观察着屋里的情况,但实际上他也在观察着它。
四肢都被细小的钉子钉在供台上,身后还有一根冒黑气的长针至天灵盖刺穿脊椎而出,不知道在这里关了有多久,它已经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如果你想救上面那些人的话。见江木没有反应黄鼠狼又低声说了句,这话里并没有威胁而是充满了无奈与无力。
江木看了看它忽然话锋一转:你说上面那些人,他们值得救吗?
黄鼠狼突然抬头小小的眼睛里有一丝莫名的意味,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没解释,双手快速地结了个印刹那间刺眼的绿火腾一下从掌心冒出直直朝黄鼠狼所在的供坛射去。
火迅速燃烧着将供台烧得干干净净,但很奇怪的是那火像是能通灵很小心地避开黄鼠狼,然后在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熄灭了。
供台上的封印就这么解了,这让黄鼠狼很震惊。
我叫
你叫什么并不重要,而且我记住你的名字对你来说没有好处。江木走过去捏着它的后颈皮将它放置到自己肩头然后扭头就朝外面走去,总阵的封印破掉后下面关联的每个铁门都失去了约束力,此时还留在房间里的厉鬼们已清醒正放肆地舒展自己的鬼叫声。
黄鼠狼看了看他着急说:虽然大部分的鬼都出去了,但现在留在下面的是最不好对付的一批,你还是快走吧,我知道一条通道可以回到上面。
江木瞥了眼趴在他肩头状态蔫蔫的小东西,道: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其实是为了他们而来。
谁会为了厉鬼而来?
真的是天师?
黄鼠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几乎就在眨眼间厉鬼们已经冲破房门将他们围到走廊里了,阴森森的目光以及身上浓厚的鬼气饶是它都有点胆寒。
世间都说黄鼠狼最邪乎,要它说,没有比人更邪乎的东西了,像是自相残杀抽魂炼鬼的事,它们可做不来。
在它小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江木手持那根铁链二话不说就抽了过去,力量一如既往地强大,链子所到之处皆是倒地后被束缚收下的灵体,仿佛割韭菜一样轻松,他左手拿着泛黄的信笺,一边看着名单一边淡淡道:上路了。
收走一个鬼魂,名单上就少了一个名字。
黄鼠狼猛地身子抖了两下小眼睛死盯着信笺,嘴里呢喃:引灵者。
处理这类东西对于江木来说并不难,他将剩下的鬼魂一一收走,但还没等处理干净,在深处黑暗中就传出来阵阵怪吼,声音凄厉又刺耳。
这种声音很熟悉,还是厉鬼。
原来还有没出来的。江木望着深处说道。
黄鼠狼在他肩膀上装死不说话,他一手拽着链子轻手轻脚朝那里走去。
那地方并不远事实上他已经在地下行走有很长一段距离了,此时地下隧道也接近尽头很快他就到了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的门仍旧是紧闭的,透过小窗江木举着残余的蜡烛向里面看去。
小屋面积很小,像个劏房,里面关着八个人,不,应该说是八只鬼魂。
六个大人,一个老人,一个小孩。
吕霜夹在一群缺胳膊少腿模样凄惨的厉鬼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她太冷静了,冷静到看着有点呆滞,受封印破裂的影响厉鬼的戾气已经浓郁到一定程度,可是她还是那样恍恍惚惚的飘荡着,身体纯净而透明不沾染一丝阴气。
江木看了看手里的信笺,上面重新显示的果然是503消失的那些租客们。
503的人在这里,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你认识?黄鼠狼忽然开口问。
江木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面容带点复杂。
黄鼠狼又道:那你应该知道来岛上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不知道,但大致能猜到。
黄鼠狼看了看屋里狰狞的厉鬼们说:这些都是被害死的人,来岛上的大多都是凶手。
它说凶手这个词的时候特意看了下江木的神色,可后者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想来是早就知道的。
黄鼠狼在地下监狱已经待了十年了,这十年里幕后者隔三差五就会送来一批这样的游客,基本上没有活口全部杀绝。
为了祭祀?江木突然开口。
似乎是没想到他能猜的这么深,黄鼠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应道:是,为了海底下的一个怪物。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那个怪物具体是什么,听说在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倒是个大物件了。
这话令黄鼠狼梗了一下瞧着江木并不为之动容的样子,它眨巴眨巴小眼睛继续道:他们想唤醒他,但这个过程中需要大量的鲜血、灵魂以及能具现化的负面情绪。
江木忖道:在现在这个时代想要不动声色杀死这么多人,很难,他们的组织很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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