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着这沮丧的少年,问了件这人看起来唯一有用的事:你说念信,念的是什么?
就听人将他昏睡之时,外界对他的诋毁和诬陷娓娓道来。
原来我已经被逐出太一门了,还成了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凌浅得知此事,看起来面无表情,只是一双明眸,更是晦暗了许多。
萧奴儿瞧不出他的情绪,当真无法用什么心机,却是一听殿外有人走动的声响,赶紧磕头求情道:从前就听说仙君是仁心善心之人,奴儿定会对您尽心,知无不言,恳请仙君切莫对宫主说不需要伺|候。
嗯?凌浅垂眸瞧着这求情才见真诚的人,并不多关心旁人有什么生计的苦衷。
冷漠一眼就瞧得萧奴儿心如死灰。
可偏偏也是此时,宗洲见过了莫乾,正一刻不耽搁地回了寝殿。
一见到凌浅,便加快步子,近前也不待人说话,已是紧紧将他拥入怀中。
凌浅仿佛一个冰冻在寒冬许久,面无表情的雪人,竟是在这心跳相贴的瞬间,融化了冷漠的面具,眉目温柔起来。
你也不瞧见这里有外人,怎么好大个人,一见我就抱着。
凌浅有些赧颜,瞧了那跪地的萧奴儿一眼,却见这人额头渗血,满面凄苦。
他一瞬皱了眉,浑然不知方才自己是怎样的冷脸冷言,只静悄悄地对着萧奴儿摆了摆手,吩咐人退下,勿要惊动了宗洲。
这是好心。
萧奴儿的脸色却是有些惊惧的。
怪只怪,靠近宗洲和独自一人的凌浅判若两人。
我出去的时候,你还没醒,今日身子好些吗?宗洲揉了揉宝贝的头。
我很好,就是有些闷,想要吹吹风,凌浅询问神色,听话的模样,可你说我和孩子,要暖暖和和地静养。
宗洲瞧他这般单纯可爱,全不似嘴上说的不坐月子,可算是安心许多,拍着他的背,哄着孩子的语气,说:我们就听医嘱,再过几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凌浅点点头,一转眸,却见那萧奴儿呆在原地仍未离去。
他是问过宗洲为何指了这人来这里伺|候的,说是这人伶俐,说话也算好听,曾在他昏睡时给他腹中的孩子念故事。
也不知宗洲从哪听来的,以为给孩子说故事,孩子出生后,听着熟悉的声音,好安睡。
可眼下,他是不知这萧奴儿为何头破了一旦宗洲瞧见,未必有耐心听这人解释,说不定就是一顿罚。
你怎么头破了?宗洲果然回头发现了这情景,如此容貌,吓着少主,不要命了?
萧奴儿满目震惊,不知被谁吓的,结结巴巴,说不出整话。
凌浅却似换了个魂,极好心地抚上宗洲的脸,劝说道:你这样大声,才是要吓着我们的孩子了。
小浅。宗洲神色威严,可与他说话半点厉害不起来。
凌浅指尖施法,治疗了萧奴儿的伤。
他正要吩咐萧奴儿离去。
宗洲却是忽然一句话问得他惊慌失措,孩子呢?我离开的时候,把他们放在你床边的,怎么没瞧见了?
凌浅赶紧从怀抱起身,看向床的方向,眼神茫然,急着要起身寻找。
却见那噤声许久的萧奴儿,磕头说道:是我,我见今日阳光好,就将二位少主,放在能晒到光的地方,听,听说隔着窗户晒晒太阳,对孩子好。
宗洲一看见萧奴儿指的对面极远的窗台边的红莲,立刻将莲花送回了床上。
瞪向罪人,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孩子就算有莲花护体,也该尽量少吹着风。
凌浅记得宗洲和莫乾的叮嘱。
可他直觉这事绝不可能是萧奴儿这个在宗洲面前不敢吭气的人,会有勇气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
求宫主恕罪。萧奴儿浑身发抖。
凌浅倏然将暴怒的宗洲抱住,满目疑惑,小心说道:是我允准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知为何的自责,抬眸瞧着宗洲,轻柔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别罚他,我想,你不在的时候,多个人看着孩子也是好的。
第43章我心唯你
多个人看着孩子,也看着自己这个粗心的爹才好。
凌浅如是想,直到日头西沉,月华照进了紧闭着的雕花木窗。
他一下一下轻点着窗槛,眼中的光芒就似那不见踪影的太阳,逐渐消失,前一刻尚算柔和的目光,转瞬已是冰凉如水。
说是乖乖听话,纤细暖白的手腕一抬,竟是不自觉地又要推开窗户。
这力气到底没能用上。
宗洲的手臂已然揽住他的腰身,轻轻往怀里一收,便将他整个人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
凌浅垂眸,就见这男人如他产后的每一夜,正小心翼翼地解开他上衣的系带,一只温暖的大手,就在他略带羞涩的注视下钻进了他的衣襟。
冷吗?宗洲话也轻柔,揉的手法也轻柔,会不会疼?
凌浅耳根子热得厉害,缓缓呼着气,心里已是习惯了这样的照料,身子却情不自禁地发着烫,也享受,也觉以为这是享受而羞耻。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鲛珠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瞧那卷轴时,是眼见过产后哺育之事的,可总觉侥幸,以为自己不会胀起来。
如今倒好,孩子只能在莲花中,他抱不了,自然也免了让他更觉羞耻的喂养之事,只是生麦芽是吃了好几日了,还是时有胀痛之感。
宗洲瞧着他的脸上的反应,手法渐渐加重些,还有心与他说笑,道:小浅昨夜还说,幸有这鲛珠,得一双麟儿。
凌浅一手勾着宗洲的肩,一手轻抓着自己的衣襟,张嘴正欲故意反驳几句,忽然就被这坏心男人的拇指轻磨过敏|感。
他呼吸一重,话就止在了喉间,只顾着掩饰红了脸,埋首在人怀中。
耳边微微一热,竟是宗洲的唇贴在他侧脸,温声不正经地说:你我极|乐时,你还说,每每我撞到这鲛珠,你都欢喜极了。
坏痞子,凌浅倏然局促地将衣襟里的手往外推,你哪是想我早些好,分明是有意刺|激它出来呢。
这坏痞子不答话。
却是一手勾起他的下巴,故意让他瞧见自己是如何神色满意地,将满掌心的乃白挨着唇,又尝了尝的。
你真是凌浅是骂不出口,眼见此景,反而更觉体热。
宗洲半点不知羞,与他额头蹭了蹭,一副关怀正经神色,道:药能让它再没有,可已经有的,我们就让它快些都出来吧。
你就是坏极了。凌浅想着这人坏,可又偏爱这人坏。
就是这样每每指责,都软言软语得似撒娇,才惯得这人越发在他身上不知羞耻。
宗洲大魔一个。
正如在魔花之渊说的,就喜欢他骂自己坏,轻啄他嘴唇,又将手往他另一边胀痛处照料。
笑着说:我若是哪日装作不馋你身子,才是动了什么念头,藏着什么心事呢。
等等,凌浅推拒开心口的温暖掌心,我中衣湿了,难受得很。
先换身衣服?宗洲看似在问,却是动作极快地埋首到他心口处,用嘴自然比手快,还是为父替孩子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