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师尊,还有正道无数人的议论纷纷。
宗洲双手拨开他鬓边垂下的发丝,爱不释手,爱不释手
没有旁人的地方,你的心,才是最纯粹的。
纯粹的,只属于我。
宗洲,这地方真的就是天柱所在吗?
宗洲?
凌浅在看见日光压过月光后,几乎不曾犹豫地觉得高兴。
这是他自出关后,最想来到的地方,不为求仙问道,不为天下苍生,只为了寻到他那在世人口中,遭了难的师尊。
为此他夙兴夜寐,一日都不敢懈怠。
可他很快,又将早已习惯在宗洲面前不加掩饰的高兴,藏在心底了。
只因这条明明是宗洲指引的路,并不真让宗洲高兴。
若是能看见笑容,大概也是这男人为了哄他开心,才勉强勾起唇角。
宗洲,你看前面若隐若现,直通天地的,是不是就是天柱?
凌浅与宗洲再次启程后,说了好些话,可这人的回应就是不如从前快。
他笑了笑,自答自话:也许是我看错了罢。
不是的,小浅,我觉得你猜想的是对的,宗洲只要开口,都是温柔的,我不是在你醒来后就说过,魔花之渊和这里本就是仙魔交界,我们已然走出了花海,不过是等你心境稳了,才能看见了光明。
那也是你助我稳固心境,我才能看见的。凌浅笑得一如从前明媚、温暖。
可宗洲却一见这笑容,就不知不觉敛下眉。
你若不是在魔渊,受到魔气乱心,以你的修为境界,无需我助你,从仙门禁地应该能更容易找到天柱,宗洲说话之时,眼睛忽然红光瘆人,光明啊,真是刺眼得很。
凌浅看着这人。
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人难以压制魔族面相的脸,一言不发。
宗洲也在看着他,尽全力地克制着魔气,用着力所能及最柔和的眼神看着他。
这静态,变化就在一瞬。
凌浅扯下自己束腰的雪白柔纱,轻轻缠绕到宗洲的面上,用来遮挡住那所谓刺眼的光明。
他的举动突然,可宗洲全无本能抗拒的姿态,由着他调整,直到他系了个好看的结,满意为止。
宗洲自他垫脚遮眼,再到扶住他双臂,弯腰配合,不可谓不细致。
好了吗?宗洲问着话,又替他缠了条五彩宝石的细链子在腰上,勾了勾,确认勒不着肚子。
凌浅双手捧着心上人的脸,细心又检查了一遍白纱,道:这纱轻便,可是个能隔绝灵力但不影响视物的好宝贝,我用这个在魔花之渊束腹是为防止魔气冲撞了孩子。
他将手在宗洲眼前晃了晃,你能看见我的手吗?
能的。宗洲捉住他的手捏在自己手里。
凌浅又问道:还会觉得仙门灵光刺眼吗?
小浅,宝贝。宗洲揉了揉他的发顶,深情地唤了唤。
我是好认真的在问你呢。凌浅满目关切。
他当初在逍遥宫,眼盲之时用的白绸,为的是在试探檀乐时,不让对方瞧清自己的眼神。
可也正是因为亲身试过,才知道能够视物,更觉自在。
他有心待人好,可这人,却半晌不将用上的感受,说与他知。
小浅,我以为你会因为我待你不如先前,有些气恼的,宗洲语气略有些无奈,我已是人间魔修巅峰,可谓是半魔之躯了,来到这天族圣地,真是
凌浅很机灵地接了话:真是一感受到仙道有意压制,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比之在魔渊,更加魔心难抑了。
你也会受到些影响的。宗洲话音渐轻。
凌浅一笑灿烂道:当然会,我乃仙门之人,越是接近天柱,越是会被激起浩然正气,瞧见魔族,只会越看越生厌。
宗洲掐紧他的手臂,可你
凌浅倏然双臂搂紧宗洲的腰身,可我就是瞧你欢喜,全无厌憎之感,哪怕你是天魔降临,我也一样爱你。
第36章师徒重逢
阻隔灵气的白纱覆眼,着实有效。
宗洲很快恢复了心平气和,接下来的路,二人是走一程,说笑一程。
任是离天柱越来越近,也丝毫没有影响凌浅瞧见宗洲,就笑得双眼月牙弯弯的好心情。
宗洲牵着他的手,好久才问出一件疑惑的事:小浅你在我魔心难抑的时候,瞧见的我,一定很难看吧。
这不是皮相变没变丑,而是仙魔殊途,魔者气息越重,修仙道者越是瞧这魔一脸恶相。
曾有记载,魔气萦绕之人,凡人见之丧胆,均道是恶鬼、罗刹一般。
凌浅手牵得紧,忽而沉思一会儿,似发自内心,道:丑,但是可爱。
丑还能可爱?宗洲不会焦虑容貌,倒是更好奇恶鬼罗刹是怎样的嘴脸,能描述出来吗?或是,你能画出来更好?
我逗你的,凌浅绕到人身前倒着走,一脸无邪地仰头盯着人瞧,可是你,怎么好像还挺期待长得丑?
宗洲快上半步,没等他来得及退,便一手揽腰将他勾进了怀里。
下巴温存极了地在他发顶蹭了蹭,细心关怀道:月份大了,倒着走仔细踩着衣裳。
还没回答我呢。凌浅双手抓着宗洲黑袍对襟,一仰颈,一双求知的眼睛当真光彩熠熠。
宗洲捏了捏他的腰,长辈不似个长辈,目光一垂下,分外暧|昧地巡着他的五官瞧。
小浅学会了说笑,仍是个好学的宝宝。
哪有人这样多情地瞧人,还唤人宝宝的。
凌浅手一推,好没劲地抚平了这男人的衣襟。
好学是好事啊,宗洲牵住他的手腕,贴了贴脸颊,似在试他手凉不凉,我说了实话,你怕是要嫌魔修喜好怪异的。
凌浅明眸一转。
宗洲便正经神色,道:魔,尊崇强者为尊,对待外貌,并不似仙家看重,那些魔族遗迹,无论是雕像还是壁画,皆是越丑的越强,有些丑的就连人都不是,各种兽头人身,人头兽身的。
魔修都喜欢这样的?凌浅不敢想象。
他印象中的仙迹是截然相反的,越是美得不可方物,越是缥缈虚幻的,才越是上等的神仙。
若说类兽的,大概只有仙人的坐骑吧。
宗洲竟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嗯,你们仙门瞧着最丑的,我们往往认为绝美。
包括我吗?凌浅一语转凉。
嗯,包括你。宗洲一言罢,就见凌浅气呼呼的,转头要走。
他就似等着这一刻,手上一用力,就将凌浅又拽回了怀里。
我这才是逗你,气着了再哄,才得精髓。宗洲笑眯眯的,抱着凌浅晃了晃,哄也是真能哄回来。
人唯有寻求力量,才瞻仰无论美丑的强者,我恋慕你,是为良配,你且看这世间万物,就是一只鸟儿寻偶,也要追着那羽毛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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