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淮济根本不曾在意,甚至不惜自揭伤疤提及顾国公时疫案,却当即被庄舟正色驳道:“那件事本与你四哥四嫂还有长姐都无关,还是怪我,没能早些察觉诸葛砚他,唔。”
也不知是被她这模样逗得还是他早就已神游天外之故,顾淮济只越过桌面扣住庄舟后脑,将她整个人带入臂弯,于唇上落下一吻。
“阿舟。”
“嗯?”
庄舟抬眸,碧眸不经意撞进心底,惊得他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沉默半刻才松开手复归原位,与她笑道:“都过去了。”
罪魁祸首诸葛砚和孔家姐妹皆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足矣。
烛火昏暗明灭中,庄舟怔怔瞧着顾淮济,不知为何也跟着他傻笑出声:“将军你该多笑笑才对。”
顾淮济生得五官凌厉,不苟言笑时看上去冷若冰霜,实则笑起来又很是温和好看,令人觉得心暖。
庄舟习惯了他在面对自己时总挂着笑意,直到今日才注意到,自家将军于人前总是冷毅居多。
不过他身为武将本应如此方能令兵士心悦臣服,倒也说得通。
于是庄舟又摆摆手否认了半秒钟前的说辞,拖着下巴仰首弯起眼角,与他相视:“罢了罢了,将军即使严厉些,也是极好。”
灯花悄然而落,夜风顺着窗沿卷入屋内,飘入轻幽花香。
二月将尽,塔勒城总算沾染几分隐约春色,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满目所见唯有枯木冰河。
庄舟抬手将窗台打开得更大些,月光如练洒落,她忍不住探出眼观察半晌,灵光一闪转首与顾淮济笑道:“将军是不是自从来了塔勒城,还没去过敦胡崖。”
第52章
待苗疆安定,天下之大无论你……
立于敦胡悬崖之上,远眺可见大漠无边,回首又是雪山绿洲,实乃世间一大奇景。
从幼时起,庄舟便常常跟着自家五哥或是诸葛砚一道前来此地,转眼间物是人非,倒应了那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她侧首看向身边落座石块之上的顾淮济,主动打开一坛葡萄酒递给他,不掩眼角飞扬:“是不是也不逊色于蕉城湾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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