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达目光扫过庄舟与张照霏,略略思索片刻,笑言道:“除却充容与张四小姐外,窦将军亦与她们同龄。小姐妹们凑在一起,想是成日乐不可支。”
若非还有外人在,庄舟只怕已然黑了脸。
待到送走许达与顾淮济,张照霏立马拽着她的衣袖调侃出声:“庄姐姐,你在吃醋。”
两人立于小院中尚未各自返回房间,夜里风寒,庄舟也不知到底是气得还是冻得双颊泛红:“谁,谁吃醋了。”
“哎呀,窦姐姐的事儿别人不清楚,你问我呀。”
张照霏挽过庄舟臂弯,将她带进自己屋内:“她呢,是全贤妃表姐之女,亦是太后远亲。”
皇亲贵胄,前途无量。
可惜:“家道中落留下这么一个独苗,自小养在贤妃膝下。”
窦葭纯父亲行伍出身,她又受父亲影响颇深,不爱红妆爱武装,所以早早入了军营。
在河沔关外天寒地冻中,与顾淮济建立深刻同袍情谊:“后来永渡哥哥立下战功成了河沔关守将,统领河西军。窦姐姐还给他当了两年副将,无论任何战事总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直至大概一年前,窦葭纯倏地横跨半壁江山,从雍朝西北调职东南。
“我先前还怀疑是她向永渡哥哥阐明心意被拒,可瞧着她升任主将,在闽地打得倭奴抱头鼠窜——”
张照霏抚着下巴若有所思:“还是怪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人家为男女情所困,实则窦姐姐眼底仅有保卫河山大业。”
“所以,”张照霏笑嘻嘻地凑近庄舟,安慰她道:“庄姐姐你大可放心,无论如何分析,永渡哥哥对窦姐姐都一丝兴趣也无。窦姐姐嘛,忙着打倭奴,估计也分身乏术。”
……
腊月三十,宫中大宴王公群臣。
恰好庄舟与张照霏也在今日入宫,一路以来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撵轿经过贤妃所在定兰宫时,窦葭纯正招呼着宫人贴窗花,寒风凛冽卷起轿帘,露出庄舟侧脸。
面颈线条行云流水,鼻梁高挺笔直,碧眸如水映衬天光,瑰姿艳逸。
狐媚。
窦葭纯唇角溢出冷傲,随即缓缓收回目光,叮嘱宫人继续。
早在回乡前,听说顾淮济与一胡女订婚,她原本并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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