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想不起来啊!系统又不肯让我俩恢复记忆,现在老子两个回到自己的这篇文里,还跟穿书者一样接受背景信息,真的很不痛快好吗?!
与此同时,系统空间内部。
数据流中隐隐有一个青年的虚影,正是夜枭,他焦急地从身边流淌过的数据中仔细搜寻,如果要是有实体的话,此刻他应当是满头大汗了。
这可真是丢大人了,一丢还丢了两个,这要是让上级知道了,这回一准儿完蛋!
00056,你在这儿干什么?突然迎面出现了另一个虚影,是个穿着制服打扮成保安模样的形象。
夜枭怔了怔:啊哦,我、我迷路了。
保安疑惑地看着他:迷路?
我被格式化过,数据缺失,偶尔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夜枭一拍脑袋,尴尬地笑笑,好了,现在想起来了,我这就走。
他立刻转身,身影消失在数据流当中。
另一处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在对着电脑办公。
耳机上提示灯闪了两下,他便按下接通键:什么事?
不知那边汇报了什么,男人双眉骤然紧蹙:刚刚监测到吗?好,我明白,不,先不抓,看看他要怎么处理,紧密监控。
挂断电话,男子站起来,环顾自己宽大的办公室,转头走到座椅后面的落地窗边,向外看去。
他看着这500层楼高处的一片晴空万里,冷峻的脸上露出阴鸷的表情。
夜幕降临之后,刃皆虚去了一趟明月楼,取回了今日的信息。
他和苏游本来还想多加一个委托,让他们帮忙盯着江如珣府里如何处理尸体,没想到今日暗桩已经把所观察到的细节全都原原本本写在了例行汇报中。
古文苏游懒得看,照旧让刃皆虚帮他念,便知未时末的时候,端王府有一辆马车离开,根据明月楼外面的探子回报,这辆马车出了城,去了城郊一座茅屋,怀疑里面装的是尸体。
不仅不用委托就自觉监视了这些事,连离开端王府的去向都探明了,做事做得有头有尾,苏游愈发觉得这钱花得值。
服务这么到位,难怪明月楼在江湖上这么有名气,活该他们红啊!
西域舞团的事我师父他们也打听到了。刃皆虚道,江如珣只说那西域男子和舞姬私自离府,不知去向,给了舞团一些赏银,便打发他们走了。
苏游两手抄在一起,大拇指转来转去:咱们得过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话,把尸体给保留住,也能当个证据。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刃皆虚转身又要走。
等等!苏游拉住他的袖子,央求道,能带我去吗?
刃皆虚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成,但这事儿咱俩办不成,我得先去找师父他们帮忙。
我都听你的!
为了确保带淳王殿下出行顺利,刃皆虚先跑出去做了些准备。
能出去放风,苏游兴奋极了,他趁大魔头不在,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纯黑的衣服,当夜行衣换上。
没想到刚一穿好,刃皆虚就回来了,看见苏游穿着修身的黑衣,整个人越发显得清瘦挺拔,脸被黑色衬得越发白皙,看得有些挪不开眼。
怎么这么快?苏游惊喜地问。
就出去给我师父发了个讯号,约好等下城外会合,用不着多久。
刃皆虚盯着苏游的脸,心里觉得这样不成,于是从自己衣服下摆「嗞拉」撕了一块长长的黑布。
他拿剪刀剪了五个洞,把苏游的脸全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鼻子和两只耳朵,然后结结实实在脑后打了个结,又使劲扯了扯,认为不会松脱,这才放心。
苏游照着镜子:
大哥,你是不是听说过脸基尼?他看到自己这副尊容,无奈嘟囔道,耳朵可以不露,嘴能给我放出来吗?
刃皆虚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偷偷直乐,然后认真道:露出耳朵方便你听声音,也能卡住这面巾,捂住嘴巴正是尽量避免你说话,有什么事儿给我一个人偷偷说就成。
行吧,只要能带我装逼带我飞,难看也无所谓,苏游心想,反正也不是我看。
装扮完毕,戌时末的时候,刃皆虚便带着苏游出了门。
把苏游包裹成那样,就是为了偷偷溜出去,刃皆虚一手搂着他的腰,仍旧能够身轻如燕地飞檐走壁。
苏游八爪鱼似地攀在刃皆虚身上,看着两侧风景不断倒退,耳边居然还有呼呼风声,激动得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
虚虚,你好棒啊!抱着我还能跑这么快。他忍不住贴在大魔头耳边说。
刃皆虚蒙面巾下的嘴唇微微翘起:必须的,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给我题的字。
啊,对,「游刃皆虚」,苏游想到两个人的名字这样亲密无间地连在一起,就觉得幸福。
回到这篇文里,他们并没有再用江如驰和隋行舟这两个名字称呼对方,也是觉得现在的他们已非昔日这两人,还是努力做好现在的自己才对。
虽然没有交流过,可能大魔头也喜欢这个能把他俩联系起来的名字吧。
苏游现在很瘦,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大魔头本就身手好,现在叠加隋行舟的buff,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抱着对方很快就溜到了城门口,投了颗石子引住城门守兵的注意,便在夜色掩映下,悄无声息地越过城门。
在道路边的树下奔袭了大概有一里地,刃皆虚才停下来,将苏游放在地上:到会合的地方了。
苏游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便见对面有辆马车缓缓驶了出来,驾车的是个一身黑衣短打的年轻男子,刃皆虚过去,恭恭敬敬抱拳行礼:见过师兄。
男子并未蒙面,对刃皆虚笑了笑:走吧。
师兄并没有问苏游的身份,只是看见他脸上蒙的那布巾,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苏游登时觉得脸有点烫。
对方没问,也肯定知道自己是谁,艾玛,淳王殿下这真是社死啊。
刃皆虚带着苏游上了马车,便听外边师兄扬鞭催马,马车跑得极快,把苏游颠了个七荤八素,很快便到了江如珣抛尸的地方。
这里是隐于荒郊野外的一间小屋,看起来已经久无人住,刃皆虚和他师兄在周围探查一番,确定没有别人,才带着苏游推开了屋门。
屋内一股浓烈的血液腥臭味儿,师兄吹燃火折子,往里头照了照,苏游一眼就看见了木板床上的两具尸体。
啧,居然把舞姬的身体又缝上了,狗珣这真是突发奇想。
他看了一眼就没多看,转头往刃皆虚肩膀上一搭下巴,轻轻甩了甩头,想把方才那画面甩出去。
那位西域男子死状更可怖,怒目圆睁,脸上布满伤痕,似乎在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事不宜迟,行舟,干活吧。师兄抖开手里的一卷篷布往两具尸体上一盖。
苏游站到一边,尽可能不碍事,看着刃皆虚和他师兄把尸体紧紧包裹起来,又在颈部、腰部和腿部分别困了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地往外抬。
他跟着两人出去,又见他们把尸体往车板底下塞,原来下边已经系好了一个网兜,专门用来兜住尸体。
苏游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一切都进展得太顺利了,好像缺了些什么。
江如珣有这么笨吗?为什么尸体放在这里,不及时毁尸灭迹,就像等着人来似的。
现在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是不是有点过于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