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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爱我吗——三月桃胡(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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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宁惦记着那张全家福。隔日上班,在工作室偶遇谢辛,跟他打了个招呼后,拦住他,你知道梁行野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谢辛跑这一趟,准备接小叔回家吃晚饭,看看时间,还早。

他以为池宁被梁行野生日宴刺激了,解释道:昨天情况特殊,以前有外人在,不会闹得这么难看。

谢辛跟梁行野自小认识,生日无论请多少人,工作有多忙,都必到场。往年表面其乐融融,最多顶顶嘴,呵斥几句。这回大概率因为池宁,互相积怨已久,梁行野又明目张胆牵他进来,矛盾便一触即发。

谈起这个,谢辛一肚子疑问:你跟梁行野和好了?另外你不是寨子里的少数民族?怎么变成了池今

他和池今叙不熟,记不清名字,怎么突然有个哥哥?

说来话长,池宁望着他,你能先告诉我,梁行野小时候什么样吗?

说来话更长,谢辛懒得浪费时间,本想敷衍了事,见池宁直愣愣地盯着他,求知若渴,就说:我家有些照片,你想要的话待会儿可以跟我们回去。

等谢川忙完,池宁在谢家蹭了顿晚饭。

谢辛爸妈忙着做生意,三天两头出差,陪伴得少。在谢辛小时候,会让保姆拍些短视频和日常生活照片,以作纪念。

他跟梁行野走得近,梁行野入了不少镜头。东西保存得很好,分门别类地堆放在储物室。

书房里,谢辛指着让人整理出来的照片,正说话:你可以去找纪宣,纪家人属于纪念狂魔,一点小事都要拍视频,梁行野肯定

就听到池宁问:你为什么会留着梁行野的照片。

这占有欲,跟演唱会那天梁行野让他别越界一模一样。

谢辛微抬下巴,眼里带笑:你和梁行野都很有自信,我就算喜欢男的,也看不上你们。他肌肉梆硬,比我还强势,你呢,长得还行

谢辛捏着沓照片,一松手,哗啦响,但要不是我对你有愧,加上妹妹和小叔喜欢你,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又比量池宁身高,高度也不够,有一米八吗?

池宁:那你多高?

186。

哦。

池宁站着不走,谢辛问:还有事?

谢谢你给我这些东西,池宁抱着照片,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池宁:你比梁行野丑,还比他矮。

谢辛:?

池宁又去找了纪宣,还有梁行野的几个秘书。从他们的言论,提供的照片和视频,一点一点拼凑出梁行野的过往。

小时候的,青少年的,成年后的。

琐碎,拼不成完整的画卷,但已经足够了解,梁行野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

中午下班后,池宁去了鸿景。梁行野在休息室午睡,他轻手轻脚脱鞋上床,掀开被子挤进去。

梁行野低头,声音含着将睡未睡的沙哑,宁宁,过来怎么不告诉我?

想跟你一起午睡。单人床,梁行野身高腿长,几乎占满了领地,显得逼仄,池宁便趴他身上睡。

梁行野摸猫似的,手掌抚过他的背,你重新拍摄定在几号,我到时候陪你去。

还不确定,池宁说,我下午回去问问谢叔叔。

休息室窗帘有遮光涂层,一拉起来,犹如夜色将至。他说话的热气喷撒在梁行野下巴,挠得人心痒。

梁行野翻身压住池宁,咬他侧颈,往上往下亲了个遍。像逗他玩,不带情欲。

池宁怕痒,往旁边躲,被按住腰,他憋着笑,你故意的,放开我放开我。

梁行野笑出声,眉眼透露出浑身轻松的满足感。

你不困吗?池宁说,我们睡觉吧。

梁行野习惯午睡,二十分钟左右,以保持充沛的精力。到了点,倦意难掩,他搂着池宁,眼皮慢慢耷拉下去。

梁行野入睡后,时常做梦。

今天依旧如此,梦境断断续续,无比琐碎。

应该是六七岁那会儿。周末的傍晚,晚霞染红了天空,谢辛和纪宣一人站一头沙发,气势汹汹在斗嘴。

他坐在地毯上玩魔方,不同颜色的色块飞速转换。手边有杯牛奶,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池宁变得很小,精致得像洋娃娃,忽然从他手臂钻进他怀里,调整好坐姿,边喝牛奶,边目不转睛看他动作,行野哥哥,我也想玩,你教我吧。

梁行野便手把手教他。

很聪明,一教就会。

一晃眼,又变成公园,风和日丽的初春,草坪上铺满了野餐布。

全是琳琅满目的鲜花和吃食,蜜蜂嗡嗡叫着,蝴蝶振翅,流连在枝叶中。

有人在放风筝,形状各异,笑闹声忽远忽近。周纭推着婴儿车在散步,里面坐着两三岁的许晋,虎头虎脑。

他撩开遮阳布,想戳许晋脑袋,被打手,周纭斥责,行野,不能随便动弟弟。

池宁啪地一下打周纭手背,又踹了脚婴儿车的车轱辘,生气地牵着他去放风筝。

第一次上台比赛。

偌大的体育馆里灯光辉煌,闷热,有股塑料味。人挤挤攘攘,嘈杂的交谈声响彻于空。

他戴着拳击手套,站在红色台角,望着对手。

池宁在看台第一排跑来跑去,握紧拳头,梁行野,加油。

比赛过程中,喊得撕心裂肺,揍他!揍!他!你太棒啦!!

结束后,他冲了个澡,带池宁去吃冰激凌。

夏日黄昏,知了没完没了地叫,残阳穿过树梢,碎成无数块光斑。

树下的长椅被晒得微微发烫,两人紧挨在背阴角落,他偏着头,看池宁晃荡着腿吃奶油冰激凌。

宁宁,下次别嘲笑输者。

没有嘲笑,奶油化得很快,池宁忙着吸溜,我只对他说你被揍得好惨哦。

上学期间,他雷打不动,学到凌晨一点。有句很俗的话,自律才有自由,被他贯彻到底。

很平常的一个晚上,他正襟危坐写作业,耳机里偶尔漏出英语听力的单词,笔尖划过草稿纸,沙沙作响。

书桌旁有池宁的位置,面前摊开了练习册,人却趴着,脑袋埋在手肘弯,侧着脸,呆呆地望着他。

看累了,打了个哈欠,从口袋掏出吃的,像只小老鼠,窸窣窸窣啃巧克力。

春夏秋冬,垃圾桶犹如万花筒,不断闪现各色零食袋。

他爸做决策失误,重病住院。他刚接手岌岌可危的梁家,四处碰壁,熬了半个月,心态濒临崩溃的边缘。

在天台抽烟,站了一夜。

深秋,风吹得人头发扬起,鞋边落了不少烟蒂,指尖的火星明明灭灭,冒着热气。

池宁陪他站了一夜,什么话都没讲,很安静地,陪着他。

苍穹挂着一弯月,地上两道影子肩并着肩。

最后是混乱的马场。

受惊的棕色马匹胡乱冲撞,护栏咔嚓被撞裂,教练扔下双胞胎逃窜,他将他们甩开后,滚落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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