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明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来吧。
朋友想了想:第一次做.爱是在什么时候?
听见这个问题,宋长谦放下酒杯,抬眼看着自家弟弟。
光线昏暗,宋景明没察觉到自家哥哥玩味的表情,他偏头贴在小女朋友的耳边:能说吗?
女朋友打了一下他,红着脸:关我什么事?
再说了,宋景明都已经答应了别人的要求,她现在出来反悔岂不是扫兴。
四个月前。宋景明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众人一阵起哄,随即便开始了下一轮游戏。
酒瓶在桌上转动,殷舒看着瓶口在自己面前停下,心中一紧。
宋景明的朋友收敛了一些,问道:小舒同学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殷舒顿了下,随后皱了皱眉。
听见这句话的秦意呼吸一滞,紧张地望向殷舒,却看见了对方紧皱的眉头,殷舒有些不快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殷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在纠结,眼里深藏着茫然。
酒吧里的音乐突然切换,舞台中央多了一位男歌手,对方坐在高脚凳上,声线慵懒。
秦意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似是明白了度日如年这个词的含义。
他明白,殷舒说出口的,不会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他想伸手捂住殷舒的嘴,想要堵住他的答案。
我去一下厕所。
秦意突然站起身。
他是个胆小鬼,只敢自欺自瞒,只敢狼狈逃离这个地方。
一旁等待殷舒答案的众人被吓了一跳。
殷舒抬眼看着秦意,但对方只是有些慌乱地离开了卡座。
他怎么了?姜云白有些不解。
殷舒摇头:不知道。
好在气氛很快被调节过来,宋景明好奇地问着:殷舒殷舒,你的答案呢?有喜欢的人吗?
殷舒掐着自己食指的指腹,皮肤表面被他留下了轻微掐痕。
我选择喝酒。他说,随即拿起桌上装得满满当当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殷舒变得有些晕乎乎,他抓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安静地看着朋友们的互动。
对于这个答案,众人感到有些遗憾,但很快便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游戏。
姜云白和宋长谦纷纷中招,被问到喜欢的人是谁时,姜云白面红耳赤,选择喝酒。
宋哥,你和前任因为什么分手?
姜云白身子一僵。
他出国了。
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外界因素。
姜云白有些失落。
突然,一只手覆在了他的肩头。
宋长谦的声音响起:早就没感觉了,你们不用表现得这么好奇。
众人哀号,本以为有什么事情可以八卦。
而一旁的姜云白倒是安静得很,在黑暗里藏住了自己发红的脸颊。
先生,您好。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殷舒身边。
殷舒偏头,便看见服务员端着托盘,上边儿摆着一杯酒。
你好。殷舒点头回应。
服务员放下酒杯,朝着不远处的卡座侧身:有位先生为您点的酒。
殷舒一愣,顺势看向那个方向。
对面坐着的男人端起手里的酒杯,对着殷舒笑,抿了一口手中的酒。
殷舒没有接过酒,反倒是把它往自己对面推了推,对服务员说道: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谢谢,只是这酒,我就不收下了。
对面的男人看见了他的动作,脸上的笑收敛几分,在服务员露出为难的表情后,他索性站起身,走向了殷舒。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62章
秦意靠在墙边,闭着眼,不敢去想殷舒的答案。
身边不断有嬉闹路过的人,有的紧靠在一起无暇顾及周围,有的抽空瞥了一眼一旁有些格格不入的秦意。
自然也有起了玩弄之心的人,瞧见秦意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就以为对方是刚成年的愣头青,什么都不懂,好糊弄。
抽烟吗?那人问,递了一支烟到秦意面前。
秦意没有回应对方的话,就像是身旁没有这人的存在一般。
男人见了秦意的反应也没生气,嘴里叼着烟轻笑一声,神色自然地收回手:一个人,还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一边说着,一边往秦意面前凑,他把烟放在了秦意的口袋里,神色暧昧,眼底藏着隐晦的企图。
对方想要做什么,秦意心里跟明镜一般清楚,他不屑与此人纠缠,正打算转身离开,却不想对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这么傲气?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玩弄的语气显而易见,似乎是认定了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稚嫩少年。
秦意企图掐住对方的脖子,还未来得及抽回手,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殷舒!秦意甩开男人的手,大步往前迈。
殷舒看着秦意向自己走来,视线往一旁挪,便瞧见了秦意身后的男人。
他喝了酒,脑子有些迟钝,连带着反应也跟着迟钝起来,呆呆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看了好几秒。
男人侧靠着墙壁,揣着双手,嘴里的烟冒着细细白烟,眼底是漫不经心,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让殷舒感到不适。
晕乎乎的脑袋运转着,这下,殷舒明白了这个陌生男人的意图,也明白了秦意为什么表现得这样慌张。
秦意一开始发现殷舒时,心中有些慌乱,他怕殷舒误会,但随后,他又有些期待,期待殷舒因此责怪他,怪他什么都好,怪他轻浮、怪他不忠,不管是哪种责怪,都是对他秦意的回应,都能给秦意带来安慰。
殷舒分明是看到了刚才那副场景,看见了男人靠近秦意说话,看见了对方握住秦意的手腕,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他只是看了看秦意,又看了看秦意身后的男人。
秦意心中的波澜渐渐平静,期待再次落空,他并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应。
殷舒只是很平静地看向他,和他对视着。
我不认识他秦意解释的话从嘴里喃喃道出,看见面前人的反应,秦意也慢慢沉默下来,索性不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