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皱巴巴的枕头被姜云白发现了,他看了看殷舒,又看了看乱糟糟的床,随即说道:殷宝,你昨晚他昨晚也喝醉了,缠着宋长谦闹了一晚上,没回房间。
殷舒身子一僵。
你昨晚没事儿吧?姜云白问,我早上醒了才知道你被人陷害的事情他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朋友。
殷舒张了张嘴:我没事
嗯!姜云白看了看屋外,又偏头小声说,秦意昨晚帮你报仇了。
他做什么了?殷舒睁大眼。
姜云白回想着当时的场面,但那个时候他头脑不清醒,被宋长谦限制在座位上不允许离开,只看到了拥挤的人群,听见了一个男人痛呼的声音:好像揍了那个男的吧,我听见他求饶了,今早宋景明他们跟我说那个男的还不小心把脑袋摔破了。
他撇撇嘴:活该他摔破脑袋,这人怎么这么坏,被拒绝了就下药报复还好秦意发现得早,要是你被别人拉走了怎么办?
害怕姜云白继续问下去,殷舒连忙清清嗓子,说:我换个衣服。
好。姜云白点头,离开房间,回到了客厅里,他醒了,马上就出来了。
宋长谦这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递到了姜云白面前:不着急。喝点牛奶,现在头还疼吗?
姜云白端着牛奶:一点点,不是很疼了。
以后还乱喝酒吗?宋长谦问。
姜云白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不喝了不喝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喝醉以后会变成一个能折腾的麻烦精。
秦意呢?他望了望四周,没发现秦意的身影。
宋长谦正拿着手机:马上就回来了。
等到殷舒换好衣服洗漱完从房间里走出来,秦意碰巧从外边儿回来,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一眼。
殷舒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我准备好了。
吃点东西再走?宋长谦问。
殷舒摇头,他已经起晚了,耽误了大家不少时间,不愿再耽搁。
于是众人便做好准备,出发了。
越靠近岚海,天气便越暖和。
这一次,殷舒依旧坐在了后排,而秦意和姜云白互换了位置,秦意坐在了副驾驶。
姜云白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殷舒时不时地回应几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秦意从一开始便一言不发,安静得有些反常。
两人从今早的碰面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对视,便再没了其他的交流。
殷舒有些尴尬,也有些懊恼,他昨晚的行为分明就是违背了自己一直所强调的保持距离,如今秦意好不容易收敛性子,眼看着就要放弃了,可他又做了什么?他拉住了秦意的衣服,企图挽留对方。而秦意正如他当时所想的,留了下来,甚至好心帮助了他。
这算什么?
殷舒皱着眉,心里责怪着自己。
没一会儿,众人便赶到了岚海附近的酒店。
殷舒下车,绕到后备厢去拿行李,他刚把自己的箱子放在地上就碰见了秦意。
秦意看着他,嘴唇微动,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反倒是缩了缩右手,往一边靠,给殷舒让出路。
殷舒也没说话,他低头拖着行李箱往酒店走去,只是两人擦肩而过时,殷舒随意一瞥,便瞧见了对方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而手掌露出来的那一片皮肤裹着纱布。
殷舒停下脚步,又想起姜云白之前的话,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秦意察觉到他的视线,受伤的右手动了动,面上强装镇定地开口:怎么了?
需要我帮你拿行李箱吗?他问,还是想换一家酒店?
殷舒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他抿了下嘴唇,视线往下移,来到对方受伤的手上:手,怎么回事?
没什么。秦意眼神闪躲,扯了扯衣袖,遮住了不小心露出来的白色纱布。
是因为昨晚那个人吗?
秦意有了很明显的停顿,随后他咬牙,回答道:他做了那种下流的事情,我没办法视而不见,所以用了一些手段惩罚他。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下去:我我没办法,陈钦然不断出现在你身边已经让我有些崩溃,昨晚那个男人还想趁机对你做那种事情,我没办法接受,他做错了事,活该他受到惩罚。
下一秒,殷舒便开口:谢谢你。
秦意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说完这句话,殷舒便拖着行李箱往酒店里走去,留下又惊又喜的秦意。
在这傻站着干吗?宋长谦有些怪异地看着秦意,走了。
秦意回过神,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他说:殷舒知道我做的事了?
嗯,小姜说了。但我没跟他说你拿酒瓶开别人脑袋的事情。宋长谦说,以后别这么冲动,万一真出事就糟了。
秦意应了一声,心中的不适被掩盖,勾着嘴角往酒店里走去。
找到自己的房间,殷舒把行李随意一扔,倒在了床上。
人一空闲下来,就总会想起在意的事情。
秦意缠着纱布的手又重现在他的脑海里,殷舒趴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
昨晚
秦意的话,秦意的手,秦意的动作
殷舒突然一愣,既然秦意昨晚伤到了手,那自己的衣服上为什么没有血迹?为什么床单上、浴室里全都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痕迹?
他起身跳下床,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找了找,果然没找到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衣服。
殷舒的手有些颤抖,他把行李箱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一件沾了血的衣服,就连他的睡衣,也干干净净地躺在里边。
第66章
秦意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遮住了优美的风景,也隔绝了窗外的太阳。
屋子里瞬间变得昏暗。
打开灯,秦意便开始不慌不忙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伤了一只手,整理的时候始终是有些不方便,动作牵扯着伤口,疼痛源源不断。
低头看着右手上的纱布,秦意微微失神。
他原本以为自己昨晚足够理智,却没想还是控制不住地发了疯。
昨晚埋下一个隐秘的吻痕后,心中的占有欲并没有停止作祟,那一个吻痕反倒像是星星之火,燎起了名为痴迷的原地。
在心中作祟的不只是他对殷舒的渴望,还有晚上那个陌生男人带给他的刺激和嫉妒。
秦意嫉妒对方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可以坦坦荡荡地表现自己的爱意,可对方的行为无疑是激怒了秦意,他能在殷舒面前压抑控制,却只能在黑暗寂静里任由这些疯狂的情绪蔓延。
心爱的人昏睡在自己身旁,殷舒毫无防备,棉被之下是他赤.裸的身子。
秦意侧躺在床上,抬手轻轻抚摸着殷舒的脸颊,眼里的情.欲波涛汹涌,他咬牙和欲.望作对,却在殷舒靠向他的时候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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