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宋景明喘着气,从电梯里出来,我刚才给他看了一条朋友圈,结果秦意就跑出去了。这时,他才意识到什么,低声骂了句,操,不会真是因为殷舒的那条朋友圈吧?
什么朋友圈?宋长谦问。
宋景明往四周张望着,没能看到秦意的身影:殷舒出去玩的一个朋友圈啊,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没看到秦意,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竟然跑这么快
宋长谦想了想:秦意退烧了吗?
退了。宋景明答。
那就别管他了。
宋景明听到这话愣了下,脚步顿住:啊?
宋长谦说:你回去吧。
宋景明悻悻,老老实实地听了哥哥的话。
而另一边的宋长谦在挂断和宋景明的电话之后,拨了秦意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的人才接。
你去找他了?宋长谦直奔主题。
秦意应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些沙哑。
宋长谦有些无奈:非要现在去?等你休息好了再去不行?
秦意坐在出租车上,偏头看着窗外不断滑过的事物,哑着声音:嗯。
宋长谦自然是没办法理解秦意为什么这么着急,但自知自己拦不住对方,只好叮嘱着:别冲动,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秦意垂下眼,末了,他又说,谢了。
没什么好谢的,挂了。
秦意坐在车里,渐渐冷静下来,他回想着在宋景明手机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心里不甘而又惶恐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意才赶到殷舒所在的地方。
可等他真正越来越靠近雪山,心里的茫然无措也越来越浓烈。
周围的酒店数不胜数,秦意不知道殷舒选择了哪一家,更没办法和他联系上。
秦意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的心上人。
突然,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只气球的小女孩儿从他身边路过,小女孩儿的妈妈牵着她,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牵好妈妈的手,不要走丢了。
秦意灵机一动,打算赌一把。
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试图把里面的病服藏住。
呼出一口气,秦意迈步向前方走去。
先生,您确定您的朋友是在滑雪场里面吗?工作人员问着,悄然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秦意点头:是的。
其实他并不知道殷舒这个时候会不会在滑雪场里,但为了找人,他只好赌一赌。
工作人员点头:好的,先生,那我们马上就帮您播报。末了,她又说,先生您需要一些其他的帮助吗?
眼前的秦意实在是有些狼狈脸色苍白,黑色大衣没能彻底掩盖住里面的病服。
我没事。秦意说。
工作人员只好点头,递了一杯热水上前:好的,先生。
秦意道了一声谢,坐在广播台角落的凳子上。
过了一会儿,他便听见广播里响起温柔的女声。
请殷舒先生和游逸先生听到这则广播后前往广播台,您的朋友正在这里等您。
工作人员又重复了两遍,随后对着秦意说:先生,我们已经播报了,您在这里等朋友到来就可以了。
谢谢。秦意说。
没事的,先生。
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秦意看着墙上的分针转动着,而广播台不断来往的人中却迟迟没有他所期盼的那个。
一个小时过去,殷舒没有出现,想必是没有在滑雪场里。
秦意叹了口气,但依旧有些不愿放弃。
于是他开口:能麻烦您再帮我播一次吗?
工作人员应了下来,有些担忧地再次询问了一遍:先生,需要帮忙吗?
秦意依旧摇了摇头。
这一次播报依旧念了三遍。
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有人打开了大门。
秦意猛地抬头,入眼的却是一个有些慌乱的女人。
她是来找自己儿子的,那个走丢的小男孩儿此刻正在隔间里看着动漫。
并不是秦意想等的人。
他有些失望,这下已经可以确定殷舒不在这里了。
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这一次秦意没再迫切地抬头,甚至还冷静地理了理自己起了褶子的大衣。
您好,我是殷舒,请问一个秦意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在了广播室里。
殷舒和游逸刚到滑雪场没多久,下午的时候游逸缠着他玩游戏,殷舒只好跟着哥哥宅在酒店里,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才匆匆忙忙跑出来准备滑雪。
结果两人刚到滑雪场,还没来得及和游逸的朋友们会合,就在广播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游逸在好友圈里发了个消息询问,结果得知并没有人走失。
那么走失的自然就是殷舒的好友了,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殷舒除了哥哥和哥哥的那群朋友之外,唯一认识的便只有陈钦然了,可此刻的陈钦然正在陪伴自己的长辈,自然不可能是广播里的那个人了。
殷舒有些困惑,但还是连忙和游逸往广播台赶来。
一开始,殷舒并没有在意那个角落里的人,可等到他开口说话,那人猛然抬头,殷舒这才看清对方的脸庞。
殷舒有些难以置信,他实在是惊讶,一是因为秦意的出现,二是因为秦意的状态。
秦意脸色憔悴,浑身狼狈,身上穿着病服,只搭了一件黑色大衣,手背上还残留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殷舒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一旁的工作人员开口:您好,二位是?
我是殷舒,刚才在广播里听见了我的名字。殷舒看向工作人员。
先生,您终于来了,您朋友在这里等您很久了。
殷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没事的,先生。
秦意默默地站起身,往殷舒的方向走去。
殷舒又后退两步,和工作人员交谈的时候不曾看过秦意一眼,就像是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反倒是一旁的游逸主动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意抿嘴:我来找殷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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