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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小月先先(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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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晓得。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天看着又暗了几分,阎氏拉了拉身上袄子,几个大跨步走出小佛堂。

吴氏把桌子上阎氏喝的茶水倒掉,跟沈嬛道:三个夫人里,也就二夫人有点孝心,大太太满肚子算计,巴拉在银子上扯都扯不开,三太太仗着娘家有点底子,仰着鼻子看人。

还有那周姨娘,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呢。

晴子满脸疑惑:奴婢看周姨娘也不错呀,能和二太太一道来看太太,做了一双那么好的鞋。

吴氏笑笑:你这小丫头看的人少,经的事也少,不知道这人哪,手上做什么和心里想什么是可以不一样的。

你细想想,她刚进陈府是什么身份,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宫女,被家里哥哥嫂嫂按着要嫁给行将木就发老头子。来府里没多久,就成了大老爷的姨娘,还把一向精明的大太太摆了一道,从老爷那儿过了明路,成了正儿八经的姨娘。

虽说大老爷不成器,可好歹也是尚书嫡子,以后这家业是他的,不比嫁给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子好受。

不是吴氏要多想,实在是周姨娘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府里这么多主子,都对小佛堂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二太太悄悄来。

偏偏她来了。

晴子还是觉得周姨娘不错:怕是大娘你想多了,我看那周姨娘,生不出这么多花花心眼。

生不生的出,以后就知道。吴氏也不继续说了,把茶杯放好后问沈嬛,太太今晚想吃什么?

沈嬛摸了摸茶杯壁:还有几根萝卜,就做萝卜饼吧,切成丝儿用盐水腌一下,过遍水,再打两个鸡蛋一起放锅里煎,煎软嫩一点。

不吃饭了?

这两天肚子有点憋气,吃萝卜通一通。

好,那奴婢就去厨房了,晴子你看着太太。

好嘞大娘。晴子把油灯放到高一些的地方,让屋里亮堂一点。

没一会儿,吴氏端着一盘萝卜丝鸡蛋饼来了,还配了一小碟刚腌好的辣菜。

又转身端来一碗炒青菜和两碗米饭,招呼两人吃饭。

吃完后,晴子收拾碗筷,吴氏铺床。

厢房里就一张床,刚刚睡得下三个人,一开始说一起睡的时候吴氏和晴子怎么都不同意,老把主仆有别放在嘴边。

还是沈嬛说自己一个人睡冷,三个人挤在一块儿可以取暖,她们才点了头。

不吹风还行,一吹风可冷死了。去厨房洗完碗的晴子搓着手开门进来,漏进来的风吹得灯焰直晃。

她赶紧关门:太太,明天我把窗子修一修吧,正好佛堂里那张桌子实在不能用,木板拆了能用。

行。沈嬛也觉得这窗子不修不行,现在还能顶顶,天再冷下去屋里面肯定跟外面一样,不冷死人呢。

沈嬛自己脱了衣服,躺到中间,奶娘躺到最里面,晴子躺到外面。

两人还是不太习惯,尽量给他大一点的空间。

沈嬛嘟囔:奶娘你和晴子一人往一边挣,我在中间挨不着被子,风直往里面灌,冷。

他语气又懒又软,分明是让她们两个挨近一点。

奶娘先挨着他,晴子慢腾腾地靠上来,这下,他终于暖和了。

他脸贴着枕头,小声地道:幸好我不是男子,不然,这一张床可怎么分。

沈嬛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男人,当然,也不觉得自己是女子。

他就像卡在这两条线中间的怪异体,划到哪边都不对。

小的时候他奇怪过,抱怨过,也因为这副身子要嫁给陈枋跃惊惶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慢慢的他就看开了。

不是男人就不是呗,不是女子也无所谓,反正百年之后都是一副枯骨,埋在地底任虫子啃食,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要活得舒心畅意,那就行了。

晴子脸红扑扑的,胆子也大了:如果太太是男子,天下万千女子都争着抢着给您暖床,轮不着奴婢了。

沈嬛手垫在脸下:我才不要万千,我只要一个。

主仆三个叽叽咕咕地说了一会儿话,热气一上来,很快就睡着了。

可睡到半夜,沈嬛被吵醒了,他看着在屋里忙活的奶娘和晴子,撑起身体问:怎么了?

太太醒了?

快把被子盖好,可别着凉。

沈嬛这才发现屋外有些明亮,呼呼的风刮着片片雪花从破的窗户缝隙吹进来,被子的余热很快被带走,冷得他猛打哆嗦:今年这雪怎么来得这么早。

怕是不好过,炭火要多买点。

晴子和吴氏边和他说话,边燃炭火,燃好后在上面盖一层厚厚的炭粉,即能保证炭火燃得不那么快,又不会熄灭,屋里总算没那么冷了。

雪一夜未停。

阎氏胆子小,怕害死春分的那个不知名的凶手,夜里睡得不安稳。

醒来看到外边堆得老厚的雪,拍了拍丈夫陈实肥膘满满的胳膊:今年可真是邪门了,这么早就下雪,我昨天去太太那里,她那儿要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是破到,这种天气肯定不好过,你去老爷面前说说,哪怕修修房子也成啊。

陈实睡得正香,被拍醒了老大不耐烦,瓮声瓮气地道:要去你去,不知道你家老爷我最怕老头啊,他一看我,我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再说了,老太太和老爷之间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说着,拉起被子蒙头上,打雷一样的鼾声说来就来。

阎氏一脚踹过去,把他脸上被子扯下来,陈实冻得一激灵,睁大眼睛:你这虎婆娘要你爷的命啊!

阎氏才不怕他,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老太太这么多年是怎么对咱们的可不能忘了,就你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那样,但凡老太太偏一点心,装聋作哑一点,你还能养出这么一身膘?

是,咱们两个是没出息,但做不做是两码事,快起来,去老爷那里。

陈实被又是踹又是掐的,胖乎乎的脸上还是没气色。

老老实实地起床穿衣穿鞋,末了突然弯腰在阎氏比他小一圈的脸上香了一口:你家爷知好歹的呢,虽然怕

他拉了拉腰带,兜住晃悠悠的肚子:但是夫人说的话,我就听。

你再睡会儿,我吃完早食就去。

话音未落,就跟大圆子一样弹出内室。

被亲了脸的阎氏摸了摸脸,坐在床上嘀咕:老不正经。

可她心里还是受用的,躺下去的时候嘴角还弯着。

所以这就是她能不阻拦陈实为了儿子,不停地抬人进门的原因,她对陈实吧,是真喜欢的。

她也知道陈实那时候其实没看上她,毕竟她长得一般,家里是做小生意的,要不是陈家那会儿实在过不下去,陈实不会跟她成亲。

她还知道,她原本的婆婆,在知道陈老太爷高中探花,有了官身后,问过陈实,要不要把她休了,重新娶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陈实没点头,跟他娘说会对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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