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有商队呢?你个死丫头,发财都不知道带我?你带温兰君那个小贱人,你都不带我,当初那个糕点铺子的钱,你也不愿意给我,你就是仗着聪明欺负我,呜呜呜……”
温竹君:“……”
她真是被温梅君这胡搅蛮缠的性子气笑了,见天儿的恶人先告状,就知道欺负弟弟妹妹,欺软怕硬,臭不要脸。
感谢夫人公平公正,多年姊妹,加上现在都已出阁,吵起来能说个尽兴。
温竹君一把推开温梅君,怒道:“哎,到底我俩谁是妹妹啊?再说了,你以前欺负我欺负的少吗?你为了要这个钱,你跑到我面前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就不记得了?温梅君,你别太过分……”
温梅君听到这些翻旧账的话,眼泪止住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温竹君,敬重长姐知不知道?你对着我鬼吼鬼叫个什么?我告诉你……”
“温梅君,你就是糊涂,被个男人掐着命门,欺软怕硬,臭不要脸……”
“啊,死丫头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来啊,我怕你啊?以前要不是惧怕母亲,你以为你有多厉害……”
青梨和纤云飞星手上端着漆盘,正好过来,站在屋外听着里面姊妹忽然吵架,面面相觑。
纤云和飞星有些尴尬地笑,“呵呵呵,好些年没听到姑娘们这么吵架了呢。”
“是啊。”青梨听着里面温梅君被骂哭,吱哇乱叫,觉得夫人完全不会吃亏,也笑了,“我们夫人一向冷静自持,也难得有活泼使性子的时候,瞧瞧,姊妹多和睦?”
纤云和飞星:“……”
一直到月上中天,屋里的姊妹俩又哭又笑的闹了半晚,总算是停了。
温竹君吃了碗热汤面,又好好洗漱一番,勉强活过来了。
“青梨,我们到了大姐姐这,就该给大哥哥那送信,可别叫他白担心。”
也是没想到赶路这么艰难,她高估了自己,怕是此时霍云霄都急的乱蹦了。
青梨点点头,“您放心,我方才趁着您跟大姑娘吵架的时候,就拉着纤云飞星一起,将信给送出去了。”
她想到大姑娘被夫人骂得哇哇大哭,就觉得解气好笑,从前的三姑娘,哪有现在的武安侯夫人威风。
“对了,您真的打算帮大姑娘出头啊?您怎么还答应让她掺和您的商队生意?”
温竹君说到这也有些好笑,也很怜悯。
从前那个不知人间疾苦、死要面子的侯府嫡女,如今为了银子死皮赖脸,虽说姊妹之间不会计较,但对温梅君来说,这已经很难受了。
“我有条件的,除非她这次听我的,不然休想我带着她赚钱,她真当钱是风刮来的呢。”
青梨闻言不禁叹气,“您苦口婆心,可大姑娘未必会听您的呀。”
温竹君抿唇道:“我得表明我的态度,至于听不听,这是她自己的事儿。”
旅途奔波劳累,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晨初时分,温竹君被叫醒了。
毕竟在别人家,赖床就太难看了,她只能揉着眼睛痛苦起床,陪大姐姐大姐夫用早饭。
还没走到前厅呢,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吵架声,似乎是江老夫人跟大姐姐在争执。
温竹君听的直摇头,还想着大姐姐这糊涂虫要多久才肯听劝呢,没想到江老夫人倒是挺给力。
她走到前厅一看,江老夫人坐在主座上,满脸不悦,江玉净坐在右手边,温梅君站在对面,正气的浑身僵直,七哥儿望着爹娘,小嘴张着不敢说话,一旁竟然还跪着个怯弱的翠云?
这什么场面?
“大姐夫,昨夜叨扰,没先行拜见你,妹妹失礼了。”
江玉净笑着起身,乌纱帽配靛青色圆领官袍,绣着绣溪敕补子,衬的意气风发,面如冠玉,的确俊朗潇洒。
“三妹妹快请坐,是我失礼才是,三妹妹来做客,我却因着同僚酒宴耽搁,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若无其事的坐下吃饭。
温梅君看温竹君跟没事人一样,竟然还去跟老虔婆说话,谈笑风生的。
她不是能忍的人,脑子没转过来,气的抱起儿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