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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江山为聘——古城涟漪(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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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珣:皇上的反应他能理解,毕竟科考对严曦来说委实过于勉强。

你说春试?蔺容宸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如此说来,他过了去年的秋闱?

好像是的。考得怎么样都不是现在应该计较的吧?如何把人给捞出来才是重点。

你之前说什么?他调戏村姑?蔺容宸迷了眼,不温不火道。

一年不见,越发长进了。

很好

通常这个表情,这个语调就表示蔺容宸非常生气,但在极力克制着!此时绝不能火上浇油,赵珣暗暗看了他一眼,试探地说了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严曦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人。

你觉得他像哪种人?蔺容宸嗤笑一声,抬头看天,赵珣,你说这话都不怕天打雷劈么?

人入不入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何须操心?但赵珣忍了半响还是没忍住,再次问道:皇上真要将人交给李大人?他若不从中劝谏一二,万一哪日蔺容宸回想起来,怪他当初不阻拦,岂不又要百口莫辩?

有何不可?蔺容宸反问道,他犯了法,朕还不能治他了?

能治是能治,就怕你治了之后会后悔,觉得对不起太傅在天之灵!这一句赵珣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只是点头,皇上说的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罔论一介草民。

此话听着很是刺耳。

一直候在一旁的周公公忙上来打圆场,皇上不是说想去一趟王府么?可还要去?

不去!回宫!蔺容宸心里呕血,赵珣,你去应天府瞧瞧审案可还顺利。

若李大人问起来,微臣该如何回答?

以律处置。蔺容宸甩袖子,无论如何,他不能被打脸。

御史大人好不容易将烫手的山药甩了出去,别提有多开心,一路快马加鞭提前赶到应天府,见了李秋韵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老弟,这件事很是棘手,不好办。你千万得估摸着皇上的心思。这年轻的帝王行事素来不按常理,他们是领教过的。办的不好,别说罚俸降级,丢了性命也是常有的事。

按我云楚律例来办,怎会有棘手一说?李秋韵的刚正不阿也是出了名的。

御史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才先行一步来知会你。李老弟,你可知那书生是谁?

谁?这般神秘兮兮,难道那书生大有来头?李秋韵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随即补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况一书生耳?

那可是前太傅李行之的义孙。

那又如何?李秋韵瞬间底气不足了。他的一身正气哪能抵得过天子的怒气?李行之过世,蔺容宸亲赴姑苏祭奠,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京城父母官可是一清二楚。

御史道:皇上有多敬重前太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这个严曦,你轻不得,也重不得。

身陷牢狱

李秋韵不发一言地上了堂,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好在此案涉及前太傅,审讯未做公开。就算丢人,也只丢在这公堂里。

堂上两人各执一词。仙河村的孟姓女子仍旧一口咬定是严曦邀约不成,恼羞成怒非礼她。严曦只说没有,其余不作过多解释。加之两人当日所处桃林,花枝繁茂,更是无人瞧见,案子一时陷入僵局。

李秋韵暂且退堂,吩咐张榜寻找目击之人。刚收了惊堂木,瞧见赵珣站在衙门外。这是来提点他了?

赵大人何故来此?李秋韵明知故问。

皇上叫我看看案子审的如何了?赵珣不兜圈子,严曦既是来参加春试的,那此事更是非同小可。李大人定要明察秋毫,莫断送了他的仕途。

案件尚未有进展。李秋韵一筹莫展,将两人的供词一字不差地说于赵珣。

没了?赵珣倒是没想到严曦竟还如开始一般,惜字如金,不肯多言。这就难办了。他挠挠头,严曦在苏州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除了一句没有,再不肯透露一个字,此案对他甚是不利。

任谁都会想,哪有一个黄花大姑娘用自己的名节来诬陷他?李秋韵跟着摇头,这般不配合审案的被告,他还是头一回见。少年人血气方刚,一时糊涂也未可知

事情未查明前,这话可万万不能在皇上面前说。赵珣叮嘱道。他可不是想帮严曦,只是不想将来被蔺容宸怪罪。

听了赵珣的回禀,蔺容宸将书案拍的震天响,他真当朕不会治他的罪!

周公公在御书房外两股战战,这严曦到底是何许人?竟让皇上一天之内两次雷霆大怒。

传旨下去,朕要亲自提审严曦!蔺容宸也是气疯了,他非要将太傅的脸丢光才算完吗!

此事不妥!赵珣觉得蔺容宸平素贤明持重,纲纪严肃,不应该忽然昏了头,这点小事便要御审,明日朝中文武百官还不炸了锅?

蔺容宸沉默,在书案前来来回回走了半晌,又道:跟朕去应天府。此事若走漏风声,唯你是问!

严曦没想到他与蔺容宸的重遇是在地牢。他一直以为至少应该在皇宫里,在殿试上,在他风光无二的时候。

油灯如豆。火苗在泛黄的书卷上跳动,忽明忽灭。

灯下看书看得久了,眼睛便会酸痛。他正闭目养神,睁开眼见牢门口站着个黑影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连一双手都隐藏在宽大的黑袍子里,生生被吓了一跳,这人走路如何没有声音?严曦壮了胆子,举着豆灯走到来人的面前,你是何人?难不成为了一桩案子要杀人灭口?

你说呢?极为冷淡的语气,还夹杂着不少不满。

严曦惊愕,油灯险些掉到地上,皇上?

蔺容宸褪下披风的帽子,神色冷冷地审视着他,你来京城作甚?

既然来了,自然也知道了。

白天见到赵珣就应该猜到了,这件事迟早会上达天听。

严曦将油灯放下,没了刚才的戒备,轻松了不少,笑道:皇上耳目众多,会不知道草民来做什么?

为何他每次开口都让人如此想动手呢?你若有进取之心,又有真才实学,没准朕会看在太傅的份上提携你。但你一来就卷入官司之中,调戏良家女子蔺容宸似嘲非嘲,似笑非笑,莫不是想做我云楚第一风流才子?

不敢。严曦干笑一声,皇上言重了。

言重?蔺容宸冷哼道,李家二公子花名在外,苏州城谁人不知?

这是来算旧账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严曦自认理亏,放弃解释,皇上教训的是,严曦往后定痛改前非!

你倒说说,那孟姓女子与你,究竟谁在撒谎?蔺容宸出了口气,表情好看了不少,高深莫测地望着他,仿佛已洞悉所有,只单单等着他开口。

严曦双手环抱,靠着牢门,含笑与他对峙,皇上有兴趣的话,不如猜一猜?

放肆!赵珣自阴影里跳出来,吓得严曦面色又是一白。如此神出鬼没严曦咋舌,刚才他竟没想到皇上怎么可能会一个人来地牢?

下去!蔺容宸陡然高喝,竟也将赵珣吓了一跳。严曦暗叹,这都怎么了,一个两个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

蔺容宸拉着脸道:朕没心情在这里跟你猜来猜去。你若不说,案子就交由三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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