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工作没了?”陈卓还能抓住重点。
“辞职。”
“那么突然。应该早点告诉我。”陈卓想帮忙。
“告诉你也解决不了问题。”小敏带点情绪。
“可以进公司先做做。”
“一个金波还不够你折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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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还是应该发展自己的专业,摸索自己的路,一个人指靠别人帮,总不行。”
“体检报告呢?”小敏忽然想起来,“我看妈甘油三酯有点高,你的呢。”
“轻度脂肪肝。”陈卓撒谎,策略性的。他知道,如果说完全正常小敏一定不信。
多少说点症状,故布迷阵。
“等生下来,就又能腾出手给你扎扎。”
“生下来还要带呢。”陈卓苦笑。
佳佳开车,李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忧心忡忡。一切都来得太过迅猛。
是佳佳通知她的。洪卫被带走之前,来新泽西看过她一次,简单交代情况,佳佳当然不知道留话的意义。洪卫只是说,如果一个礼拜他没有跟她联系,就请佳佳联络李萍,请李萍安顿孩子和保姆。
这男人真敢!他料定了她会心软。跟洪卫一起打拼这么多年,李萍想不到他居然会牵扯到杭州的金融案子中去,她出国之前打听,也说跟案子跟“红通”有关。她过去就说他老往国外跑不是好事。公司资金被冻结,幸亏离婚后她转出属于她的那部分,否则整个掉坑里。只是,股份不能转,一切还得静观其变。她相信老洪绝对不可能跟“红通”有关系。
李萍问佳佳:“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佳佳专心开车,“没了。”又补充,“主要就是孩子。”
李萍叹气。大难临头,她不忍心各自飞。图什么,离都离了。
佳佳说:“他算准了你不会不管。”
她不管谁管。洪卫妈刚死,老家亲戚一听说洪卫出事,立刻做鸟兽散,躲都来不及。谁顾孩子?所以洪卫算准了她。类似于托孤。一日夫妻百日恩。李萍忽然觉得人生好讽刺。当初她和洪卫结婚,是因为这个孩子。如今洪卫出事,居然还是她来顾着这个孩子。搞什么?她又不是圣母。更不是诺亚方舟,救不了世人。可大难当头,心中的人道主义又占了上风,她无法坐视不理。而且打内心深处,李萍享受力挽狂澜的感觉。
车还在开。不算快。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母女俩还有说话的时间。李萍又问了一遍洪卫有没有说别的。佳佳忽然理解老妈反复问的意图。改口说:“哦,还说了一些别的。”
“什么?”李萍眼神中透着好奇和渴盼。
“说了你几句。”佳佳循循善诱。这正是她老妈感兴趣的。
“说我什么。”李萍假装不在意。
“说对不住你,觉得抱歉。说一直在等你。”
“对不住我什么。一听就是撒谎。”李萍戳破女儿。
佳佳连忙弥补,“哎呀妈!大概就是这意思,具体我也记不清,中文英文夹杂着一起说的,当初就不该离婚什么的。”李萍当然知道女儿说的是假话,为安慰她现编的。
她现在觉得,离婚或许是天意,如果不离婚,很可能
请收藏:m.qibaxs10.cc ', '')('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离婚切割,也是资产保值。只是,这孩子实在是孽债。他洪卫有什么资格不经允许就把这孩子带到世界上来。
有爸没妈。以后怎么解释。混乱的伦理。
“妈,你其实对老洪有感情。”佳佳说。
李萍否认,“你懂什么感情。”
“以前我非常抵触他,但后来觉得,这人也没什么不好。这年头,不要指望自己的世界永远是完整的,每个人都是一块拼图,哪怕是后天的,只要逗在一起能完整就行。”佳佳说得很有哲理。
李萍没说话。女儿长大了,包容了。归根到底,人能要求的,只有自己。但求问心无愧。车停在路边。还是那幢白色房子。小路头,那个干瘦黑颧骨老高的保姆抱着孩子站在那。李萍先下车,慢慢走过去。陈佳佳跟在后头。保姆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见到李萍,鞠了个躬。李萍挥挥手示意进去说。
李萍坐到椅子上,佳佳去倒水,保姆抱着孩子站着,大眼睛忽闪忽闪。不是第一次见面。洪卫妈去世,保姆和孩子都回了趟中国。
“坐啊。”李萍说。
保姆怯怯地,又是笑,说说没关系没关系。佳佳倒水过来。
李萍伸手,“孩子给我。”保姆把孩子递给她。
也奇怪。这孩子不怕生,到李萍怀里,还一个劲咯咯笑。他丝毫觉察不到自己的命运已经发生突转。
“他叫……”保姆还没说出口。李萍就拦话道:“以前叫什么我不管,以后孩子跟着我,就叫李竹,竹子的竹。”停一下,对保姆,“你以后叫李兰。”保姆安静地接受这个名字。
李萍又问:“会做饭吗?”
“会。”保姆答得铿锵。
李萍看看房间,收拾得还算利索。李兰是个勤快人。她是洪卫妈家的远房亲戚,家里没人了,一直在洪家帮佣。
李萍说定三天之后来接他们。
上车,佳佳还在兴奋,“妈,你取名字太酷了。”
“门口有竹子,随便取的。”
“我应该改名叫李梅,或者李菊。”
凑梅兰竹菊。
李萍苦笑,“你亲爹还没进去呢,等你亲爹进去,你跟我姓。”提到陈卓,李萍不得不叮嘱佳佳,这事谁也不能说,包括跟她爸。佳佳对天发誓。
李萍自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当积德,为你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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