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中,开封府尹王时雍站了出来,作揖行礼道:“陛下何出此言?!”
不得不说,大宋开国立下的国策和历代皇帝对大臣们实在是太好了,像此时的王时雍,礼仪动作貌似恭敬,但言语口气却一点也不客气。
“难道不是吗?”
赵桓很孩子气地反问一句。
若论嘴皮子功夫,十个赵桓绑在一起都不是王时雍的对手,却见他当面直视皇帝,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先是评论了一下大宋皇帝刚刚踢翻案牍的不合礼仪,更失了君态,然后又说什么蛀虫,什么国贼奸臣……陛下身为皇帝说话金口玉言,岂能张口就来?
末了,王时雍很不客气地点睛了一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陛下,当有君王的仪态与言语。”
“你……”
赵桓气得嘴皮子都哆嗦了起来,满脸通红,伸手指着他,又看向殿堂上的每一位大臣,却见他们个个正襟而立,眉目低垂,仿佛没有听到王时雍说的话一般。
此时此刻,整个垂拱殿一片安静,尽管其他大臣们无人附和王时雍所说的,都只是静静地站着,也没有看着自己,但身为大宋皇帝的赵桓心下却莫名其妙地一寒……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他这一刻却仿佛如坠冰窟,脸色发白,浑身颤栗。
明明朕是皇帝,朕贵为九五之尊……
而身前这些人不过是臣子,为何他们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就能给朕如此可怕的压力?
自三皇五帝以来,难道不是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