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馅饼和皮蛋瘦肉粥是路霄最近发现的一家挺好吃的,但是坐在座位上,路霄却吃了个食不甘味,两个人对坐着吃夜宵,谁也没开口说话,外面狂风大作,屋内只能听到压得小得不再小的咀嚼和吞咽声。
良寒感到尴尬,但他脑子太乱,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抑制得住自己,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就不说。
但是路霄没有他这个定力,把一口馅饼嚼了二十几遍,闷闷地开口了。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良寒的勺子顿了一下,他缓缓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路霄有些烦恼地搅着粥:“你应该直接跟我说,你不说,我根本猜不出来……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良寒沉默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我还好。”
路霄撇了一下嘴,有些委屈地说:“你不用跟我说你还好。”
良寒看了路霄一眼,他可能是真的很内疚,整个人状态都不太高。
两个人谁也吃不下什么,草草吃了两口,路霄就带着良寒上楼了,楼上没有打主灯,只有路霄的卧室开着台灯,几间屋子一看就是疏于整理,储物间里被路霄东一件、西一件地扔着衣服,垃圾桶里全是零食袋子,路霄睡的床上乱七八糟地放着公仔玩偶,非常有他个人风格。
路霄:“有点乱,你忍忍。”
然后说着他去清书桌,正经要腾出个地方和良寒一起写作业。
良寒靠在门边看着他忙叨,可能是两个人的氛围太好,可能是今天下了这么大的暴雨,他轻声问:“路霄,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路霄停顿了一下,低头想了几秒钟,然后说:“寒哥,能不能不说这个,我好累。”
良寒以为他是在委婉地逐客了:“那我回去吧,你先休息。”路霄摇摇头:“没事儿,呆着吧,反正也是一个人。”路霄收拾了一会儿书桌,然后又搬过来一张椅子,搬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自己今天这个作业是没法写了,外面的风雨激烈地拍打着玻璃门,整个鹿溪源十五楼五楼加阁楼都一片昏暗,只有他的屋子里亮着灯,灯太亮了,亮得刺眼,路霄把灯光扭暗,自暴自弃地仰面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算了,你说吧,你想说什么。”
良寒看着他:“我能躺在你身边吗?”
路霄挪了挪位置,拍了拍自己的左手边。
良寒脱了校服躺在路霄的床上,跟他保持着一小臂的距离,他轻声地开口:“其实你不用感觉内疚,我的病其实和你没有关系,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的,我都习惯和它相处了。”
路霄侧头:“很多年?你几岁查出来的?”
良寒沉默了一下:“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