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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来之后,阿喜把宁环的手炉给了慕锦钰:太子殿下您闻闻,这个也特别香。太子妃娘娘的所有东西都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儿。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香味儿和寻常姑娘家身上的脂粉香气都不一样,这个味道没有那么媚,也没有那么甜,男子用正合适。

慕锦钰也没有闻,直接放在了袖中,寒气扑面而来,他又咳嗽了几声。

咳嗽着咳嗽着便有些震怒。

旁人家的夫人都是早早起床伺候夫君上床,又给穿鞋又给更衣,宁环倒好,自己都起了他居然还睡着,不仅在睡着,还嫌弃自己吵到了他。

阿喜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两句:殿下这晚上也没有睡好吧?您身子不佳,最好别沉溺于□□。

慕锦钰知道阿喜误会了,却懒得和这个多嘴多舌的小太监解释。

阿喜既然在眼前伺候,他知道慕锦钰身体不佳,便有提醒的职责。眼下见殿下脸色难看,阿喜声音越来越小,也就不说了。

殿下总共来了就两回,新婚燕尔,说起来这也不算过分吧?

慕锦钰翻身上马,骑着马去上朝了。

卯时未到,所有官员都站好了,午门这边的钟还没有敲响,多数官员都听到了太子的咳嗽声。

他们也知道太子身体不佳,早就有了其他的心思。这样一个病秧子太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宫门开启,所有人都进去了,御史也在看哪些人不够稳重表现不佳,太子屡屡咳嗽,自然就被记上去了。

宁环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半夜睡不好,如今悠悠转醒,扯了扯手边的铃,叠青麻利的进来:小姐。

宁环睡在枕上,眼睛没有睁开,冷冷淡淡的吩咐:备水,我要沐浴。

他很少一早上就洗澡。叠青也知道宁环没有一大早泡澡的习惯。但她转念想了想,昨晚太子留宿,说不定宁环是觉得自己身上被弄脏了不干净,所以才想洗一洗呢。

她赶紧让人去烧水了。

宁环用盐水漱口,浸了水的杨柳枝清洁之后,接过帕子擦了手和脸。

叠青看到了宁环衣物上的血迹,她有些惊讶:这是

宁环漫不经心的道:太子的血。

叠青松了口气:早膳备好了。

用过早膳之后,宁环写了个方子,对叠青道:你抓这些药回来。

叠青因为来得晚,从前是没有来得及见到宁环写字的。

如今接过这张纸看了看,她勉强认得几个最简单的,纸上的倒是不清楚,只觉得宁环字迹清瘦有风骨,一撇一捺都极为漂亮,说不出的好看。

宁环以为叠青认字的,因为他先前身边伺候的都跟着读过一年书,眼下看到叠青把纸拿反了,他也不好提醒,便道:我还需要切药刀、铁研槽、炒药锅、杵臼

他陆陆续续说了许多,叠青更加惊讶了:小姐您要这些做什么?

宁环道:记得几个药方,想做出来试试。

叠青点了点头:好吧。

太子府里这么多侍妾,叠青原本以为宁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会把这些人打压得头都不敢抬。

没想到来了太子府之后,宁环的心思全在今天的早膳是什么,午膳是什么,晚膳是什么,花瓶里放些什么雅致,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眼下又想着制什么药。不管如何,现在宁环不摔打她们这些下人,对叠青来说是一件好事,而且宁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们这些随身伺候的也能跟着尝到一些好的。

她拿了宁环给的银子,很快就去办了。

宁环用过早膳,等热水烧好,他又去洗了一个澡。

他总感觉这里洗澡的水有些涩,心里也不自觉的怀念家里从山上引来的泉水。

还没有和慕锦钰和离,宁环已经在想和离后住在哪里了。

昨天血迹渗透了衣物,大腿上都是干涸的血,擦净后恢复玉白,宁环披了衣服起来,在窗边把玩昨天从慕锦钰手中得来的短剑。

森然寒气从剑身上透出来,宁环吹了一根头发上去,头发瞬间断成了两半。叠青不在,另一个从定远侯府带来的嬷嬷给宁环送茶。

宁环看了她一眼。

这位李嬷嬷手很巧,人也老实本分,平时寡言少语,不是仗着年纪大就随意欺负小丫头的人。

他敲了敲桌子:嬷嬷过来。

李嬷嬷赶紧过来了:小姐有什么吩咐?

按照我的身形,制作两套男装,这个月做出来。宁环还是解释了两句,这个月我会去商铺里看一看,着男装出行方便些。

是。

宁环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了。

慕锦钰现在也回来了,他朝堂上自然憋了一肚子的气,居然有大臣参他平日放纵自己,导致身体空虚。

无论原因如何,太子身体孱弱都不是什么好事,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他咳嗽一声,已经有人想到了他平日作风不正。

他虽然养伤了一段时间,朝中势力却不能真的放弃。

而且慕锦钰如今又娶了太子妃,太子妃还是冷冷清清目高于顶不给人半点好脸色的性格,成亲这些天,慕锦钰从来没有见他主动引诱。

这与宁环平日作风大相径庭。

别人不清楚,慕锦钰清楚得很,宁环是见个稍微有点权势的男人就惦记并暗搓搓的吸引注意力。

他眼下便怀疑宁环觉得自己即将被废了。

进门便看到宁环又在把玩这柄短剑,他似乎对兵器也有点兴趣,手指还凑了上去,这种举动十分危险,慕锦钰咳嗽了一声。

宁环突然抬头,手也没有收回,指尖瞬间被剑刃割破了,他开口道:太子殿下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手指还在滴血,宁环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拿手帕擦了擦。擦了也无用,伤口不小,血会一直流。

慕锦钰对阿喜道:把金伤药拿来。

阿喜道: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个?

慕锦钰点了点头。

阿喜赶紧去了。

宁环索性含住了自己的手指,血液在唇边漾开,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用任何胭脂,因而唇瓣上多了一丝血色。

慕锦钰并不拿正眼看他,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梅花茶,茶色碧绿如玉,茶汤上漂浮着几片清香的花瓣。

宁环咬着手指,心里也怀念着家里,如果在家里,他这个季节应该会和三两好友弄一个全梅宴,宴上梅花茶梅花酒梅花饼,再烤一只梅花鹿。

他微微有些走神,连慕锦钰的目光完全移到了他脸上都不知道。

梨雪堂和慕锦钰的住处很近,阿喜喘着气赶紧跑过来了,他把一瓶药膏送到宁环的面前:太子妃娘娘,给您。

宁环擦了擦手指,他接过来,拿去了药塞。淡淡的草药香气从里面透露出来了。

宁环常闻这草药香,跟在太医身边玩了那么多年,哪怕宁家被抄家他也能当个大夫谋生,这瓶药里有什么,宁环倒是闻得清清楚楚。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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