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抬起一臂,示意楚绫歌众人就在原地待着,而他自己则缓步朝着广场中央走去,在那里,还立着三名身着长老袍服的强者。
瞧着贺元优哉游哉的踱着步,其中一名白须老者立即便吹着胡子朝他大声道:贺老头!怎的来得这么晚,你可知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足足一日!
听着对方言语之中的埋怨,贺元却丝毫不以为意。
快步走到三人近前,笑呵呵的道:梁老头,可不是我在途中故意耽搁,实乃此届冲霄大会最后的洗礼时间长了一些。
贺元虽然解释得极为简单,但同为玄阳宗内院长老的其他三人,皆是听出了他话里暗藏的意思。
梁诚性子最急,立即出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今年的冲霄榜首,资质比往年更佳?
广场之中的三名长老,也和贺元一样,出宗挑选弟子刚刚归来,他们以及广场之中的三批年轻武者,皆是不清楚冲霄大会之上所发生之事。
听得梁诚发问,贺元微笑着转过身,朝楚绫歌招了招手,而后才朝三人道:何止于此,今年的冲霄榜首,可是被我带进了咱玄阳宗呢,呵呵呵!
瞧着对方三人那大为惊诧的模样,贺元心里有着无比的满足,虽然将楚绫歌招至宗门,跟他完全就扯不上关系,但总归是被自己带回来的不是?
要知道,由于这些年青阳门的强势崛起,玄阳宗已经好些年没有在冲霄大会上这么扬眉吐气了。
待楚绫歌走至四人跟前,躬身朝众位长老们行了礼,以梁诚为首的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楚绫歌身着一袭黑色练功袍,眉目俊俏,气质秀雅脱俗,三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欢喜,暗赞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偏那梁诚嘴硬,目光灼灼的盯着楚绫歌,说出来的话语却是:神玄境中阶,也不算技压群雄啊。
说罢,一股涅磐境强者特有的威压,悄然自其体内散发而出,不动声色间,便已是将楚绫歌笼罩而进。
楚绫歌全然没有料到,几位长老正好好说着话,这人莫名其妙的就朝自己出了手。
不过,她也知道那白须老者只是在试探自己,否则的话,自己早已在那气息压迫之下变得狼狈不堪了。
感受着加诸于身的威压之力,楚绫歌觉得这程度大概跟通天玄梯第九十七级差不多。
那个时候,她还需要将体内灵力尽数压榨而出才能抵御,而此时此刻,成功晋入神玄境中阶的楚绫歌,已是能够轻松应付。
心念微动,一股充斥着锐气的风压,顿时自楚绫歌身体之中扩散而出,将那梁诚的威压尽数抵御之后,还礼貌而不失乖巧的朝对方咧嘴笑了笑。
直到这时,贺元等三名长老才察觉到梁诚的小动作。
呵,梁老头啊梁老头,我瞧着你这面皮,还真是越发厚实了!
听着贺元的数落,梁诚老脸一红,干咳两声,立即收回了威压。
对于楚绫歌居然能轻松挡下梁诚的气势压迫,贺元倒没有太过于惊讶,而其余两名长老心里则是掀起了狂浪。
虽说梁诚并没有动真格,但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涅磐境强者,随随便便出个手,也不是神玄境小辈能够轻易接下。
这般看来,贺元还真是为宗门寻回一名天资卓越的精锐之辈啊!
四名长老再度交谈了一会儿,便将各自所招收而来的新晋弟子,交由外院长老统一安排。
贺元等四人,皆是等级不低的内院长老,交接完毕之后,便要返回内院。
临走之时,贺元将楚绫歌叫到一旁,神神秘秘的朝她叮嘱道:之前我给你的那块玄奇令,你可要好生保管,日后进了内院,有着大用途。
楚绫歌当时还不太明白对方此言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翌日清晨,她才知道为何贺元会特意跟自己说这番话。
不过,这毕竟是后话,此时此刻,所有人皆是老老实实的听候分配。
外院区域,一处独立的宽大庭院之内,楚绫歌正与两男一女相互打量着彼此。
她们四人,各自持有一块玄奇令,也是四名内院长老所挑选而出最为优秀的新晋弟子。
这处独立庭院,只有手持玄奇令方可进入,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四人将会在同一屋檐下共处一年时光。
对于此,楚绫歌倒也不觉别扭,这处庭院灵气浓郁,房屋充足,别说住进四人了,就算住进十人,也是绰绰有余。
其余两名男子,看起来也对这里很是满意,满脸友善的与楚绫歌打着招呼,唯有最后那名红裙女子,始终板着个脸,好像三人欠了她钱似的。
最里边那个阁楼,归我所有,不得我允许,你们都不许靠近阁楼十丈之距,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扔下这话之后,红裙女子便径直转身,朝着庭院深处的一间二层小阁楼走去,根本不给三人反对的机会。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三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皆是从对方脸上读出同样的信息:不好相处!
论及与人打交道,那可是楚绫歌的强项,没过一会儿,便与那两名男子混成了熟人。
书生打扮的瘦弱男子,名叫莫安,刚晋入神玄境不久,功法虽说不怎么样,但却极其擅长阵法,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神玄境高阶武者,也不会是其对手。
另一名身形壮硕的男子,名叫胡明远,神玄境中阶修为,为人和善,嗜酒如命。
至于那不好相处的红裙女子,楚绫歌三人只知道她名叫祁萱,其余信息,皆是毫无所知。
众人皆是千里迢迢而来,分配好住房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楚绫歌所宿之处,是离那祁萱阁楼刚好隔着十丈的屋室,虽然比不上那两层小阁楼,却也是外院区域属一属二的宿所。
将苍猊放至庭院让它自由活动之后,楚绫歌便盘膝坐于塌椅之上,刚准备结印修炼,鬼面的声音却忽然自其心中响了起来。
这里便是玄阳宗么?
听着好些时日都没有出现的熟悉声音,楚绫歌当即心喜道:鬼面,你终于闭识结束了!
呵呵,你的陆姑娘要替你宽衣解带,让我回避呢,怎么样,在冰川之底,过得开心吗?
听着鬼面的打趣,楚绫歌可不会如陆寒溪那般羞得满脸通红,乐呵呵的笑了一阵,而后便将鬼面闭识之后发生的事,一一跟它讲了一遍。
在听到楚绫歌借助通天玄梯威压,强行激发飞廉风丸之时,鬼面也不禁为其捏了把冷汗。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谁都懂,但想要真正将其实现,却是极其困难之事。
毕竟,命只有一条,谁也不能保证那最后的结果究竟是绝处逢生,还是坠入深渊?
翌日,楚绫歌尚未从修炼状态退出,就听见有人前来敲门。
开门一看,却是胡明远站在门外,手中还拎着个酒葫芦,瞧他那陶醉的模样,好像已经喝了不少。
经过昨日的交谈,楚绫歌知道他所修功法有些特殊,需要以酒为媒,因此,见其一大清早便开始饮酒,倒也不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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