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已经带我来了。临遇安弯腰蹲下身,想要去触碰七彩的流水,却在手指即将触碰到水面的瞬间被燮风一把拉了回来。
别乱碰!燮风似乎有些生气,捏着临遇安的手腕有些用力,你不过□□凡胎,古宇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只小毛虫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啧了一声甩开临遇安的手道: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虽说手腕被捏出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但临遇安眉头都没皱一下,垂臂以袖掩去红痕后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带我来此处是有何意?
听到这话,燮风狡黠地眯起双眼,像只小狐狸一样看着那通往天上的虹桥道:带你去一些好玩儿的地方。
说罢,他直接将临遇安扛到肩上,凭空踏上了虹桥上的蓝色部分。
就在他踏入虹桥的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而随之,六重天变色来临。
第158章提出疑问
二人不过消失了一会儿,一巨大黑门便凭空出现在虹桥旁,缭绕着森森阴气,硬生生将被燮风打晕扔进水里的守桥人给冻醒了。
守桥人为天乙一族上层的高手,虽是女性但早在万年前就已到达神境二重,还古巅峰境界,一身杂质灵力尽数转化为纯净灵炁,几乎很少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接近虹桥。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要晕倒一次并且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以前虽也有这种情况,不过频率完全没有一天一次这么高。
迷瞪瞪睁开眼,守桥人从浅水中坐起身扶着有些晕眩的头暗自想着,有空要请假去查看下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心思有些偏移,导致她没有注意到头顶上出现的诡异黑门。直到黑门打开,冥界幽森气息扑面而来,将虹桥震荡出扭曲波澜,她才猛然清醒,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灵炁唰得射了出去!
灵炁无形却能扭曲周遭空气与水汽,形成无数道被七彩水汽包裹的中空尖锥,瞬间射向从黑门中走出的神秘人。
远处赶来的辉等人见此情景,连忙灵炁传音道道:护!停手!
被称为护的守桥人听到辉的声音,当下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得收回了灵炁,但最先射出的灵炁已然到达了神秘人的面前!
那些中空尖锥看似纤细微小,但每一根当中蕴含的威力都足以毁灭古宇之外的一座入云高山!若是修为不达神境二重还古之境,只怕会当场毙命。
护看着动作缓慢从门中走出的黑袍人,啧了一声,灵炁一转就要施展破空身法将人救下。
然而啧声还未落入空气,那些致命灵炁尖锥就已经冲进了黑袍人周身的森森阴气当中,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没了进去再无动静。
但与灵炁关联着的护却陡然生出了一身寒意,白皙体表迅速结晶形成一层薄霜将她整个覆盖。她只来得及震惊得看向辉,便完美被寒霜笼罩,连呼吸也停止。
辉见状大惊,忙向黑袍人行礼求情:护她尚且年幼,不识掌生君大人身份,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掌生君踏出最后一步后黑门自动关上如幻象般荡漾消失,只留下冥界诡谲气息缭绕虹桥,将本来仙境景色渲出了三分阴森。
嗯。
听到辉的求情,掌生君轻飘飘挥袖将护周身的阴气收入身旁,抬首看向虹桥上当与天空相接的方向。
而辉等人则跑到护的身边,见她体表寒霜消失,心跳渐渐复苏才放下了心。
鸣呼了口气,悄悄传音给辉道:没想到这个大人还挺好说话的嘛,你怎么那么怕他?
辉闻言瞪他一眼:掌生君那种境界的人可以轻易听到传音,你背后议论可是也想吃吃冥府阴气?
这么严重?鸣变了下脸色,随后又幸灾乐祸道:那你也完了,你也议论他了,嘿嘿。
看着鸣婴儿肥的脸肉晃动,辉忍住了掐上去的欲望,深吸口气直接将他的传音屏蔽在外,嘱托盛将守桥人照顾好,随后起身对掌生君行礼跪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然而这次掌生君没有理他,而是虚托着一团金色雾气,面朝虹桥一动不动。虹桥与水面共同折射的七彩光线钻入他面前的透明雾气中,将他本就不清晰的面容扭曲得更加莫测。
突然,他目前一黑一白旋转着的珠子不知为何停滞了一瞬,随后恢复原速,像是从未发生过变化。
这时,掌生君也开口了:他是你们的先祖,不需要确认了。说罢,他右手微抬,将掌心虚托的金色气息掷向虹桥,冷冷道:他们的魂魄不是你们能够窥视的。目盲,不过是最轻的后果。
他的头转向人群最后的澄,即使看不清面容,那双犀利冰冷的目光也射进了所有人的心中。澄就算是失去了视力,也在这种目光下打了个寒颤,深深低下头去。
离她最近的盛注意到她在微微颤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把辉拉过来安慰佳人,将护塞进鸣的怀里后上前与冥府掌生君对话:掌生君大人,晚辈心有疑惑,不知大人可否为晚辈解答?
可。掌生君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让原本以为会被无情拒绝的盛愣了下,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神情提出疑问:大人可知先祖当初为何离开,此番又为何回来?
果然这掌生君很好说话啊。鸣掏出个金羽织成的毛毯将护包起来扔在地上,蹲在旁边托腮看盛与掌生君交谈,但他更主要是在看掌生君。
不知为何,他看着掌生君朦胧的面容轮廓总觉得有些眼熟,眼熟到让他下意识想流冷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像谁。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挠他发现真相。
但他这个人,哦不对,这只鸟最大的优点说好听点叫锲而不舍,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不想出他到底像谁决不罢休。于是他就这么盯着冥府掌生君的脸陷入了沉思。直到盛揪着他头顶隐藏在发丝中的一根红色羽毛把他拎起来,他才反应过来,一脸迷茫地问道:啊?怎么了?
结束了。盛有些无奈,掌生君已经离开了。
哦哦,我刚刚在想东西没注意。鸣揉了揉头顶将羽毛重新藏进去,随口问道:你问了他什么?
你刚刚什么都没听?
没有。
见鸣理直气壮的模样,盛深吸了口气,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下恶狠狠道:我迟早把你的麻雀脑子挖出来煲汤喝!
那玩意儿又不好吃。捂着头,鸣半弯腰环视四周,发现澄和辉都不在了,只有守桥人护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一脸苦闷。
喂,她怎么了?捅了捅盛的侧腰,鸣问道。
她在想自己老昏迷是不是患了什么病,还让我给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哦?那你查出什么了?
这病和你家那位雀祖有关,盛将地上的羽毛毯自然地收进自己怀里,漫不经心道,说来也奇怪,你家雀祖一来六重天她就昏迷一次,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你?
呃鸣尴尬了一瞬,刚要说自家雀祖只是贪玩了些,就见到盛要把自己的羽毛毯收入储物空间,忙不迭伸手阻拦:喂!还给我!
然而盛动作更快,一瞬间就收了起来,任由鸣因惯性扑进了自己怀中。他张开手臂低头看向鸣,一脸无辜道:还你什么?
你都拿了我好多毯子了!快还给我!这次的我花了一个月才织好的!
那就再花一个月吧。
干脆地推开对方,盛陡然换上了凝重神色将鸣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