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有些默契的。
“元行,”我朝元行招招手唤他过来,从脖子上解下自个炼制的法宝一枚与他套上,杜绝了足訾家断粮后拿元行打牙祭的可能。又叮嘱一句,“这些日子好生在这位姐姐家里呆着,不要忧心。到了你我定好的日子,她会如约让你归家。”
足訾在一旁重重哼了一声,倒也不是真的生气——这世间如我此时这般处事并不稀奇,只因少有人愿意担负错信一个人的代价。
元行低头摸了一摸脖子上新栓的链链,握紧了没出声。元虹却忽然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诚恳道,“我想让你就此自生自灭,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照理你身边该有个劫亲劫来的元虹才是!”
元虹被我迫得急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有些忘了保持。足訾在一边看得有趣,附和道,“正是正是,你带他一同回去比较合宜。”
“我可以说我一抓到他就把他杀了。”
“不妥,”足訾装模作样沉痛道,“如今十里八荒的妖怪谁不知道啊,银蛇妖乃是个痴情种子。”
我很是震惊地瞧着足訾,难道我在鵁族听到的那段故事,它其实并不是那位勇敢大爷的独家胡扯?!
足訾拿同情兼且理解的眼神望着我,拍拍我的肩膀劝道,“阿肖,别这样……痴情又不是痴傻,怪只怪你遇人不淑。”
说完很是凶狠地拿眼神去剜元虹。
我飘忽着瞄了元虹一眼,看他那既悔且痛的神态,我就知道,初初那谣言……它果然是影响深远的谣言。甚或其深远程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什么是传说中的三人成虎,什么是传说中的谣言可杀人……我现在就很有吐血的冲动。
不过呢……在这个谣言里,我倒是傻得让人难以提起精神来提防。
况且足訾这样一说到叫我想到,这些天许多妖怪都有见到我身边是有个随侍的,如此若要事先送了元行走,总得再化个傀儡充数,总没有用实打实的元虹顺手啊。
虽不明白元虹为何要跳着脚往是非里蹦跶,不过既然这顿蹦跶于我是个便利,我便委实没有必要提醒他,这趟走下来实在不易占到便宜,还有说不清的凶险。
施个略微繁复的易容术将元虹变作元行的模样——只因这些天该有不少妖怪们都看到我身边的元行模样,要是了解些内情的东山蔓联妖怪,他们估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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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虹元行……就在前些天我劫来扮成元虹的元行,今天我领着扮成元行的元虹……呃,最近我的生活真是好生混乱。想想这些天近过身的妖怪,倒没有哪个有那份修为和自信能看得破我使得法术吧?
我朝足訾元行拱手告辞。
哪知元行忽然踏前一小步问,“既是化作我的模样,可否就让我……还是让我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脸色越白,可是眼神透出的期盼却是愈重,就像是夕阳将要落山时,那骤然发亮的天空。
“既然我这真身在此,哪能让大哥再冒险。这些天,大哥为兄弟受苦了。”这话照理该是我来回答,偏偏元虹抢先拱手郑重朝元行鞠了一躬。他此时中毒呕血身上滋味理应不佳,朝元行弯下脊背又直直有九十度那么彻底,可是姿态却甚是桀骜。
而受礼的人却极像挨了当头一棒。
唉……这是什么诡异的气场?
我走过去拍拍元行胳膊,将他轻轻推到足訾身边去,“不要趟这趟浑水。”
松手转身呼喝元虹,“快点,跟不上就团了你滚着往家去。”
足訾在身后笑着道:“阿肖,等你回来挖今年的新酿。”
“哦,”我没回头,朝背后挥了挥手。“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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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忍受就忍受,应当辞别就辞别。所以元行哥哥暂时后场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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