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这句话收效甚好,小月果然立刻就收到了来自她们家郡主不悦的责备目光。小月表情僵硬,不甘心极了,这这这,怎么能怪起自己来了呢?!
赵恬然埋怨归埋怨,却又觉得丁其羽说的有些道理…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难道,赵忆然真的不是假装柔弱?
丁其羽见赵恬然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再接再厉道:“虽然是你与她两人之间直接发生的摩擦,那会儿反倒是我,因为看见了你们挑衅的全过程,一直记、记恨着你欺负人的事儿。”说到这里,丁其羽挨了郡主一记眼刀,她朝郡主笑了笑,继续道,“忆然却认为是很小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记仇。你后来…推她撞到桌角,让她腿上遗留下来的旧伤复发,书院的大夫说她的腿伤到了骨骼,后来一连遭罪疼痛了好多天,她也没有记恨你。”
赵恬然有些惊讶,半晌后才出声道:“哼,在你面前,她当然要、要假惺惺装出一副善良包容的样子了…”语气很弱。因为她心里开始松动了,对丁其羽陈述的内容虽不能说是全信,也已经半信半疑了。赵忆然竟然因为那一推,去看了大夫?现在回过头去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生平第一次,有人在赵恬然面前毫不委婉地直直说出她曾做过的“恶事”,赵恬然也是生平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心中有两股力量在交锋,一股是自大狂傲、刁蛮成性的她,而另一股,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声音。
丁其羽摇了摇头:“你知道那天碰见你之前,我们正在说什么吗?”
失神的赵恬然下意识问道:“什么?”
“那天我背着她,是因为她腿上的旧伤又发作了。我自然就想起了书院你推她那一次。我愤愤不平地说了你的坏话,她却告诉我,她不怪你、她能懂你。”丁其羽小心看了一眼赵恬然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其实…你和她,有着很相似的经历。”
赵恬然表情严肃了下来:“你说什么?!”如果是以前,有人敢这么直白提及这个敏感问题,赵恬然绝对会大发雷霆当场离开,可是现下她们三人正在湖中一叶扁舟之上,赵恬然就是气极想走都走不了。
丁其羽也正是拿捏准了这一点,并不怕赵恬然话中隐含的怒意,关于过去“经历”的话题点到即止,丁其羽相信赵恬然能懂,继续摆上明面说可能会弄巧成拙。因此,丁其羽话锋选择了另一处落脚:“忆然之前长期居于深闺,身边的朋友很少。郡主嘛,虽然从不缺闺秀千金、公子才俊跟在身边,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是为了你的权势、为了你的地位而接近你的呢?而你身边真正的朋友、那种完全坦诚相待的真朋友,应该也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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