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上前一步,就想去探那个门锁。
是真的不害怕么?谢时屿没拦着,但是揉了下他的头发,低声问他,害怕的话,我就再去试试。
江阮摇摇头。
他还挺想玩一下,难得有机会。
但这一次,江阮才把手探进去,没过几秒,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他手背,他顿了下,谢时屿眉头微沉,邬迟他们也有点紧张,问: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拉我的手。江阮面色没变,语气也很冷静。
他话音才落,原本虚虚搭在指尖上的力道,突然一瞬间重了起来,紧握住他的手,将他往门边拽了一把,江阮小臂直到手肘位置,都被拖拽进去。
没事没事,江阮有防备,没被吓到,回头安抚说,先等等。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对方往他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离开,他才收回手,手上都是黏腻的血浆,掌心躺着的,是一枚铜钥匙。
【呜呜呜呜呜我不行了,人当场吓傻。】
【阮阮没受伤吧,刚才那一下也太使劲了,要不是小谢一直抬手挡在他跟门中间,说不定头会磕上去。】
【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江阮见到弹幕都在问,他先俯身,透过门洞看了一眼,然后才将镜头挪过来,但没直接凑上去,先捂住了镜头,嗓音温润,可能有点吓人,我慢慢松手,小心别被吓到。
【好的老婆。】
【呜呜呜呜好想抱紧老婆,可以给我搂一下腰吗,就一下QAQ。】
江阮缓慢将镜头递过去,指缝一点点松开,站在门内的是一个新娘,大红喜服,盖着盖头。
【啊啊啊啊啊啊!!!】
【好家伙,我错了呜呜呜呜,不该不听老婆的话,我猛地一眼瞅过去,人给我吓没了。】
我现在要开门了。江阮又说。
他拿到那枚钥匙后,就察觉到门锁已经被从内侧打开,应该直接就可以开门。
说完之后,他另一只手探到旁边,摩挲到谢时屿的手腕,拿手臂揽着,将他往自己身后推了一把,谢时屿怔了一瞬,听他的话站过去,但手虚虚地搭在他腰侧,是保护的姿势。
江阮将门拉开。
新娘已经不知所踪,门内一片空荡,墙上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周府有个丫鬟叫铃儿,江阮暂时没走进去,回头跟谢时屿说他们新找到的线索,又跟邬迟他们分析,好像周家大少爷得了什么重病,我觉得,可能是冲喜或者冥婚副本。
谢时屿低下头,一直攥着他指尖。
我,邬迟,还有小雪,都破解过周家大少爷的密码,可能是被她当成了那个少爷,江阮说,谢老师跟我一起走过来,没离开暗道,不知道是触发别的情节,还是被连累。
他说着话,指尖一片湿润,迟钝地回过神来,发现谢时屿握着他的手,将刚才在门内被蹭上的血浆,一点一点,全都拿湿巾擦干净了。
江阮簌然脸红,想抽回手,却没能抽出来。
他好像太习惯被谢时屿照顾,都忘了还有镜头。
【我又好了,谢谢谢谢,我不想被吓死,请齁死我。】
【呜呜但是我真的又嗑到了,老婆对小谢真好,刚才先把他手腕握住,才开的门,他肯定知道小谢害怕这些,从进了副本开始,有什么没打开的门和盒子,都是他先开的。】
【我一个从来不看灵异直播的人,头一次进这种直播间,现在很迷惑,请问我走错片场了吗?(x)】
邬迟轻咳了一声,有点揶揄,但没多说。
其实,要是江阮一个人来这期节目,他们肯定会捉弄江阮,开他的玩笑。
但谢时屿也在,虽然几期综艺,还有之前江阮出事的那段时间下来,跟谢时屿也熟了,但还是说不上话。
谢时屿给人距离感很强烈,不光是咖位带来的。
去里面看看?邬迟说。
门都开了,自然要进去,为避免再被打散,还是同时进入。
但房间内没太多东西,书信都被完全烧毁,隐约能看出好像是周家大少爷写给丫鬟铃儿的,像情书,江阮的猜测或许没错。
分开去找。
江阮打着手电筒,走到墙角书架,上面都是积灰,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转身想要离开,突然被人从身侧猛推了一把,书架也掀翻在地,谢时屿陡然回头,人眨眼消失了。
【卧槽,老婆呢???】
【好像那个墙是活的,刚才有个人,没看清,推了他一把,他被撞到另一边了。】
阮阮?谢时屿愣了一瞬,立刻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
江阮被猛地推搡到另一侧,他正想探手去触碰墙壁,想办法回去,却被人拿东西捂住了嘴,对方控制住他,一片漆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但一直引导他往旁边走。
挣扎说不定会受伤,而且江阮记得这是密室逃脱,骤然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缓,他没反抗,跟着过去。
没找到逃走的机会,他只能在对方示意下,躺到了一个柔软逼仄的地方。
等吱呀几声响动,头顶彻底昏黑,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关到了一个棺材里,身下倒是铺着不少被子,并不觉得冷,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憋气。
我在这边。江阮隐约听见谢时屿的声音,连忙开口。
邬迟贴着墙仔细听,跟谢时屿确认地说:就是被拽过去了,说不定能推开。
好。
虽然知道是综艺,但谢时屿尝试几次,没能将墙壁重新转过去,脸色有点冷,能听得见江阮的声音,才稍微放心。他们又重新找角度,五六分钟后,终于可以将墙壁移动。
他一眼看到那个棺材,飞快走过去,蹲下轻轻敲了敲,阮阮?
嗯。江阮从通气孔探了点指尖,去碰他手背。
宝宝,手缩回去,谢时屿挪开麦,压低声音,跟他说,马上想办法放你出来。
【???他叫什么了?】
【虽然他声音很低,但我好像还是听见了一点呜呜呜一定不是我的错觉。】
【我错过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没想到棺材掀不起来,而且还没有锁,他们试图去找任何能开启的地方,半点缝隙痕迹都没有,像是封死的。
哪怕改良过,腐旧昏暗,多少令人发怵,又不太透气,躺在里面肯定不好受。
邬迟跟雪樾还留在刚才那个屋子里寻找,也是一样,一无所获。
没事,我这边还好,江阮说,声音透过木板有点发闷,别着急。
雪樾蹲下轻轻拍了下木板说:那我跟小邬先去外边找,都没来得及看,不知道机关在哪儿,你害怕就跟我们说话。
嗯。江阮答应。
谢时屿留在放棺材的这个密室中寻找,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被褥发霉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