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江阮攥着他手指,有点脸红,说,我等下就好。
江阮迟迟找不到爱意泛滥的情绪,悄悄拉了一把谢时屿的手腕,又觉得突然有了,这次再拍时一条过了。
他们拍完这一段戏,就到了中午,江阮先去卸妆,然后才回休息室。
茄汁炖排骨,糖醋藕盒还有几个素菜,你不是想吃冰粉?谢时屿在酒店订了餐,叫人送来,揭开餐盒,笑了下,低头亲他耳朵尖,跟他说,知道你馋,少吃点没事。
江阮被亲得耳朵尖一痒,往旁边躲了下,然后凑过去搂紧谢时屿的腰。
怎么了?谢时屿问他。
江阮指尖还是潮湿的,才洗过葡萄,他掌心里攥了几颗,低头剥皮,拿着抵到谢时屿唇边。
谢时屿微微一怔,没吃,俯身往他肩窝里埋,忍不住笑,连语气都变得缱绻,说:宝贝儿,我是有点吃醋,但不至于为这个不高兴我就想你早点拍完戏,早点杀青。
江阮没回答,指尖去蹭他嘴唇,又问:那你吃不吃?
吃。谢时屿抱着他笑了,低头叼走那颗葡萄,还咬了下他柔软冰凉的指腹。
江阮扯紧他领带,谢时屿没防备,被他拽了一把,跟他一起倒在沙发上,幸好手及时撑住,没压在江阮身上。
江阮扬起头去舔吻他的嘴唇,他脖颈白皙细腻,谢时屿忍不住抚摸上去。
喂我,江阮想抵开他唇缝齿关,不得章法,只好红着脸说,我想吃你嘴里的。
谢时屿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江阮是头一个会这样哄他的人,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明知道他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是本性恶劣,忍不住装模作样,欺负他玩,江阮心甘情愿上他的当,被他欺负,还想叫他开心。
所以谢时屿能理解当初曹老师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要是再坏一点,真的要害了江阮。
谢时屿低头朝他亲过去。
晚上,要拍一场雨戏。
电影中已经是夏天,但现实反而是初冬,剧组只能人工降雨,另外,跟影视城申请使用了一条车道,两边堵死,注上积水,像是暴雨夜被淹没的长街,长街中央停着一辆八十年代末样式的出租车。
江阮穿着单薄的T恤和长裤,虽然裹了羽绒服,还是觉得有点冷,耳朵尖冻得通红,待在保姆车旁等戏、背台词。
冻不冻手?谢时屿从身后搂住他,手臂绕过他胸前和腰际,浑身温热,把他搂紧,恰好挡住夜风。江阮太瘦了,哪怕还裹着厚实的羽绒服,谢时屿这样抱他,都能很轻易将他整个拢在怀里。
江阮摇头。
听到导演喊人,谢时屿才松开手。
《春风,春风》第七十六场,一镜一次!Action!
祝春风每晚都等于然过来接他,才一起回家,结果傍晚开始,下了场暴雨,于然一直没来。当时他也没有什么手机,完全联系不到于然,担心出事,就撑着伞,沿着于然每晚过来的那条街,走去找他。
暴雨如注,他那柄伞撑着也没用,浑身还是湿透。
远远地看到空无一人的街中央停了辆熟悉的车,像是抛锚了,就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水过去。
于然还在试着打火,没想到他会来,放下车窗,春风?
我帮你推车,祝春风将伞收起来,递给他,雨水瞬间打湿他全身,等一下试试还能不能开出去。
于然一把拽住他手腕,别去了,实在不行,车就先丢在这里。
他这样说,还是有点心疼,不然也不至于在这儿折腾好几个小时,出租车都是公司的,要是抛锚泡在水里一晚,泡坏了,他得赔损失。但是祝春风脚不好,于然想叫他上车。
我又不会开,我上去干嘛?祝春风笑了,笑得有点缱绻,他摸了把于然被雨水打湿的脸,去帮他推车。
于然咬了下牙,没有停顿,又试着发动,几分钟后,车终于有了移动的迹象,开出深水沟。
卡!
场记打板。
这场戏拍了四十多分钟,江阮浑身都已经彻底湿透,衣服潮湿冰冷地贴在身上,累得喘不上气,初冬夜风一吹,他想抬脚走出那片深到膝弯的积水,小腿却突然狠狠麻了一瞬。
他差点摔倒,幸好谢时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江老师?张树见到这边的动静,远远地拿着扩音器问。
江阮讪讪,小声跟谢时屿说:好像抽筋了
他不敢动,一动小腿就是钻心地疼。
谢时屿抬头跟张树说了一声,踩进积水,然后抖开毯子裹紧他,江阮身上一暖,还没回过神,谢时屿又拉起他的一条胳膊,绕到自己后颈,俯身托着他腿弯将他抱了起来。
旁边许多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在,江阮脸颊红透,索性埋在谢时屿肩窝。
江阮掀起眼皮,悄悄看了他一眼,湿透的发丝朝他肩膀蹭了蹭,他都想不通,谢时屿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啊,就像当时他也不明白,谢时屿为什么还要回来找他。要是谢时屿能忘了他,跟谁在一起,可能都比他更好。
雨戏还没拍完,谢时屿抱江阮去保姆车上,掌心温热,揉了揉他的小腿肚,又拿热水袋敷了一会儿,等他腿不麻了,还得接着拍。
接下来就是十几个短镜头。
于然跟祝春风去交了车之后,撑着伞一起回家,于然将自己的外套脱掉,裹在祝春风身上,然后搂着他,另一只手撑着伞,他大半边肩膀和身子都湿透了,没叫祝春风淋到雨。
于然说:这条街,若能跟你走一辈子,也值了。
你想诓我的一辈子?祝春风笑。
不行么?于然低头问他。
行啊,祝春风嗓音多少有点沙哑了,但听着依然有种不符年纪的清润,说,可我每次都是当真的,你这样说,我就信了。
卡!
这场戏终于结束,江阮冷得嘴唇都有点苍白。
他咬了咬下唇,等上车后,换完衣服,就往谢时屿风衣里钻,谢时屿拿风衣裹紧他,指尖戳他的发旋,黏人精,比小狗还烦人。
江阮闷在他胸膛上,小声哼唧,你才小狗呢。
谢时屿帮他吹干头发,江阮趴在他身上睡觉,等回酒店才醒。
姜南压低了声音跟谢时屿说粉丝见面会的安排,江阮听见,悄悄探出头,问:南姐,我也能去么?
诶,姜南愣了一下,笑着说,当然了,你可以去后台。
但江阮不是想去后台,他耳根微红,没瞅谢时屿,跟姜南说:工作室应该会有专门的人拍照录像?我可以过去帮忙么?
他唯独没在谢时屿生日时去见过他,这次可能是谢时屿最后一次在生日时办粉丝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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