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内还有许多像江阮演的虞真这样,无情无欲,不知疼痛,天生就是杀人工具的牵丝傀儡,他们没有痛觉,不怕被烫伤,所以在大漠都是赤足行走。江阮这几场戏都是赤脚,不过他的戏份是在晚上,沙子已经转凉。
这场打戏要拍得利落漂亮,一点也别拖泥带水,导演邱明柯看起来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皮肤微黑,脸色特别严肃,不要都指望后期。
江阮的打戏一直不错,他学过舞蹈,肢体很协调,练起打戏来也很顺畅。
他翻身下马,踩在沙地上,回身凌厉,向唐以年刺去一剑,绛红衣袂间银蝶如同活了般若隐若现。
唐以年应该拨开他的剑,但他面容苍白,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动作略一迟疑,剑就脱手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唐以年连忙捡起剑,鞠躬道歉,刚才没拿稳。
邱明柯脸色更冷,在监视器后眉头紧锁。
这一条反复NG了十几次,哪怕夜晚沙子不烫,不停地重复上马下马的动作也很累人,而且这边沙漠毗邻戈壁,沙粒粗糙,只拍几条还没感觉,等几十分钟过后,江阮就觉得脚底火辣辣地疼。
这么简单的一场打戏都顺不下来,后面还拍什么?!邱明柯发火,能拍就拍,不能趁早滚蛋!
唐以年脸色更僵硬难看。
原本晚上十点左右就能收工,邱明柯却始终没能满意,这一场戏拖到十一点多才拍完。
那人怎么回事啊?回招待所的路上,徐小舟小声嘀咕,咱们也没得罪过他吧?故意NG,还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江阮摇摇头。
他印象里,之前在剧组的时候,唐以年跟他关系还行,至少点头之交。
刚才下戏的时候,唐以年还特意来找他道歉。
小舟,帮我多买几瓶矿泉水回来。江阮跟徐小舟说。
徐小舟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戈壁滩很寂静,尤其是深夜,月色下远远望去一片无垠的银白,江阮的折叠床挨着窗玻璃,他隐约还能瞥见剧组帐篷内充电风灯摇曳的光,又冷清又荒凉,瞥向更遥远的车道,偶尔有车灯闪过。
还是有些闷热,他拉上窗帘,但是把门敞开一丝缝隙,没有关严。
他还没换掉戏服,刚才下戏实在太累。
等撩起下摆,抬起脚一看,才发现脚底已经被磨破出血,怪不得那么疼。
便利店有一段距离,徐小舟还没回来,江阮踩着拖鞋想去倒杯水,饮水机就在床边。他索性脚尖走路,像光脚跳芭蕾,低头拿纸杯接了杯凉水,才抿了一口,身后突然有人搂住了他的腰。
江阮吓死,差点打翻了水,却被人握住手腕,接过纸杯。
谢时屿倚在门外看了他一会儿,又好笑又心疼,江阮连脚踝的银铃铛都还没卸,衬得那双脚雪白柔软。
宝贝儿,谢时屿亲他脸颊,抱起他,像个下流坯子,轻声说,没关门,在等我吗?
江阮才簌然回过神,扭头看向房门,谢时屿进来时已经关严了。
谢老师,江阮脸颊埋在他颈侧,想抱他又竭力忍住,最后攥紧他外套,小声怼他,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作多情?
谢时屿搂紧他的腰,腾出手去关掉灯,免得被外面看到影子,才提溜着,把他放到窗台上,顶开他膝盖站稳,贴近他,又怕他掉下来,托着他的腿根。
江阮一低头,谢时屿就亲上了他的唇,唇舌的滋味烫得人心融化在戈壁滩的夜色里。
是我自作多情,谢时屿舔了一下微湿的嘴唇,揉着江阮下戏后酸累的小腿。
他想起这些天偶尔会看到的,聊天框内另一个人时常出现、小心翼翼的正在输入中,威逼利诱似的说:
还是有人对我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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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勾引
江阮手搭在谢时屿肩上扶着,感觉掌心之下的肌肉很硬,微微紧绷,他后知后觉,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有些紧张地问,你怎么过来的?没人看到吗?
没,谢时屿搂紧他的腰,像要把他掐碎揉进自己怀里,嘬吻他的唇,嗓子里闷着笑,我跟你们导演打过招呼了,过来的时候就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也不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江阮被迫岔开腿,夹着他的腰胯,一动就磨到他的腰,惹得谢时屿落下来的吻更狠,浑身战栗发软,又不知所措地去蹭他。
别乱动。谢时屿手背青筋暴起,嗓音很冷,沉声威胁他。
江阮就不敢动了,他偶尔有一点怕谢时屿,虽然谢时屿很少真的对他冷脸,以前为数不多吵架的几次,谢时屿用不了三分钟就会扭头回来哄他,他懂他所有藏在心里,隐而不发的风暴,轻易就能拿捏哄好。
他指尖摸到谢时屿微湿的黑发,想攥又松开手,委婉地说:我助理待会儿要来给我送水。
赶我走?谢时屿听出他言外之意,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冲他笑,深夜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清那双丹凤眼,江老师,还有良心吗?我下午到机场,才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
江阮拧了下眉,小声反驳,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他俩说着话,徐小舟拎了矿泉水回来,远远看到江阮房间的灯黑了,还纳闷他怎么突然睡了,试探着敲了下门,问:哥?你睡了没?我进来给你放下东西。
江阮听到敲门声就心里一紧,伸手想推开谢时屿,却被抱着搁到了床上。
我去开门,谢时屿捏了把他柔软的脸颊,指腹蹭掉他唇上的湿痕,突然笑了笑,被他知道我在追你,应该没关系吧?就算现在不说,我今晚跟你住,明早他来接你也要看到的。
江阮被他脸皮极厚的这番说辞噎住,来不及制止,谢时屿已经过去开了门。
徐小舟一抬头,吓得差点把那提矿泉水都摔了。
给我吧。谢时屿眉眼淡淡,伸手接过去,然后跟他说,我可能会在这边待几天,麻烦别说出去。
徐小舟哪儿还敢说出去,他现在甚至想原地失忆。
眼看房门又要合上,他连忙抬手拦住,战战兢兢地问谢时屿:谢老师,那我明天早上还来吗?
来啊,谢时屿余光瞥向江阮,闷笑一声,神情故作矜持,我不太方便送他去片场。
徐小舟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江阮脸红得发烫,他有点忸怩地躲在被子里脱掉戏服,然后探着手臂去拿来短袖和短裤换上,去冲了下澡,再抬头发现谢时屿已经盯了他半天。
招待所的住宿条件实在不太好,江阮还不是男主,巴掌大的房间顶多十来平,只有一张钢丝折叠床和简陋老旧的餐桌,阳台根本不要想,浴室墙壁泛黄,花洒生锈,不过整理得很干净。
谢时屿总觉得江阮看起来比录综艺那几天瘦多了,卸妆之后脸色更白,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们得在这儿拍多久?
可能一个月左右。江阮不确定地说。
他刚拿到剧本,还觉得之前导演安排的拍摄时间太长,现在拍了几场戏,才发现是自己太乐观,邱明柯极其较真,每个镜头磨到毫无瑕疵才肯放过,照这样下去,只可能延期。
这破地儿谢时屿皱眉。
他去拿了棉签和药水,坐在床边低头握住江阮的脚踝。
江阮小腿紧绷,脸颊瞬间红透,有点结巴地说:我我自己,那个,不麻烦你。
江老师,谢时屿恶劣到极点,你身上还有哪儿是我没碰过的吗?
他眼神一寸一寸钉在江阮身上,仿佛要烧透他单薄的衣料,从那双漂亮眉眼,泛红微肿的嘴唇,打量到锁骨、胸前和腰线附近,江阮咬着下唇,忍到最后实在羞耻得受不了,掀起被子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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