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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谢时屿嘱咐他什么都不许说,江阮犹豫之后撒了谎。

同学显然不信。

燕宁一中不少学生的父母就是一中或者分校的老师,就住在学校附近家属楼,离江阮家很近。以前看到江阮跟谢时屿一起出来,没有多想,现在才恍然大悟。

像谢时屿那种成绩差到离谱的学生,在重点班几乎是鄙视链最底层,只是多半人能跟他相处得来,江阮又跟他关系好,他才能这么快融入这个班级。

现在出了这种事,对他就没什么好态度了,私下都觉得匪夷所思,甚至对谢时屿有些鄙夷,江阮怎么可能跟那种人在一起?

光看脸吗?

要不然就是被骗了。

别管他们怎么说。谢时屿拉住江阮,皱眉说,你能管住所有人的嘴吗?骂我几句,不疼不痒的。

江阮闷头不说话,哗啦哗啦翻卷子。

谢时屿实在待得心烦,而且他在旁边,江阮也没法安心看书,他就没有再去晚自习了,直接晚上放了学就去工作室拍照,然后拍到深夜。手腕有点劳损,写作业的时候偶尔会揉几下。

他想攒一点钱。

江阮家里算不上穷,但奶奶的医药费是一大笔支出,之后还得上大学。就算他没办法跟江阮考同一个学校,也想至少离他近一点,那高三肯定没时间去赚钱了,他还得凑够一年的房租,赶紧从江阮家搬出来。

江阮握他的手,都觉得他好像瘦了很多,连眉眼都显得更冷沉。

那个风暴瓶还在谢时屿书桌上放着。

落了灰。

六月中旬,江阮下了补习班的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拦住。

坐在车上的时候。

江阮还在胡思乱想,盯着车窗外宠物店发呆。

我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施宁递给他一杯饮料,柠檬味的,别害怕,我就是跟你聊几句。

江阮接过去,轻声说:谢谢。

我跟他爸爸很早就离婚,对他的照顾可能不够,现在想要弥补,他又不愿意回家了。施宁笑了笑,但从小也没让他吃过苦,没有亏待过他,让他受过委屈,所以有些事他不懂。

江阮握着那杯柠檬茶,手心冰凉。

可你应该能懂吧?施宁语气温柔平和,人能过得有多累,做梦都没有盼头,埋头读书,却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结局,也许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什么都留不住。活得战战兢兢,连这条街都不敢离开,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江阮没说话,喉咙一股腥甜,低头喝了点柠檬茶。

他穿着校服白T恤,干净秀致,白皙的脖颈上戴着那根保佑长命平安的穿玉红绳,漂亮得施宁一眼就在乱哄哄的街上看到了他,而且觉得绝对不会认错。

也是,施宁很体贴地缓缓说,阿姨看你这样的孩子,可能是家里宠大的,这么乖,不知道吃苦是什么感觉。

火烧云映在天边,车厢内明明开了空调,还是让人窒息,闷热得喘不过气。

你不心疼他么?施宁最后问。

江阮头昏脑涨,觉得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他匆匆推开车门,说了句:阿姨,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连那杯才喝了一口的柠檬水都没拿。

又酸又苦。

可谢时屿每次买给他的都是甜的。

这几天市里中考占考场,江阮他们放了几天假,谢时屿暂时没回家,想去跟朋友搞辆车,借来暂时凑合比赛用几天,就算有风险也没办法。

光靠给工作室拍照赚钱太慢了,还得一两个月才能攒够钱搬走,他担心有人见到他,跟江阮奶奶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想起一天多没联系江阮,他给江阮发了条消息。

【小谢】:阮阮,你回家了吗?还是在医院?

奶奶还没出院,江阮不太放心,跟医生商量后留在医院做个系统检查再走。

江阮在路边蹲了很久,听到消息提示,才发觉脚麻了,站起身跺了跺脚,拍不远处的宠物店给他看。

【parrot】:还没。

【parrot】:我待会儿去医院。

【小谢】:好。

江阮迎着逐渐黯淡的晚霞往医院走,快要走到医院时天色就黑了,他远远地看到住院部楼下橘红色的一星亮光,谢时屿靠着栏杆在那边吸烟。

我还以为你明天回来。江阮说。

谢时屿没说话,那双丹凤眼微微弯出弧度,对他笑了下,然后叼着烟去拉他的手。江阮还没回过神,谢时屿掰着他清瘦的指尖,露出那道刮破的伤口,低头给他贴了杀生丸的创可贴。

他很轻声地哼着歌,江阮学的哑巴英语,听不懂。

但谢时屿跟别的变声期男生不一样,他没有公鸭嗓,只是嗓音比以前沙哑了一点,傍晚听起来特别温柔,江阮本能地知道那是首情歌。

谢时屿好像真的特别爱他。

除了奶奶,是全世界最心疼他的人,拿他当宝贝。

江阮突然眼眶一红,憋狠了才控制住没掉下眼泪。

谢时屿,江阮嘴唇翕动,要不然我们分手吧。

谢时屿起初压根没反应过来,等终于听懂,才渐渐冷了脸,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说过我什么时候想分手都行,你什么都不问。江阮说。

他心跳快得要溢出胸膛。

你谢时屿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朋友说想找他帮忙摄影,这边报酬一直给得很多,说不定去一次就能给江阮攒够学费,机会很难得。

江阮盯着手指上的创可贴。

是在车上,被那杯柠檬茶划破的,他一直死死地按着边缘。

刚才给谢时屿拍的照片,好像不小心拍到手了。

谢时屿深呼吸一瞬,低头对江阮说,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我没答应分手,别想跟我分手。

江阮听到他走远。

才挪开僵硬的腿脚,往医院楼上走。

突然就走不动了,一步也迈不开,他穿过人来人往的楼梯,蹲在角落,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垂下头,脸颊登时通红滚烫,疼得发抖,耳朵嗡得一声,什么也听不清了。

只有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

江阮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脸,满手潮湿,脸颊幻觉似的火辣辣地疼。

好像八年前那个巴掌又重新扇了一次。

心脏紧缩发疼,像是被猛地剖了一刀,伤口深不见底,鲜血淋漓。

他发呆地盯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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