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小伙的心跳,还是车后窗有人轻轻敲打车玻璃的声音!
温辞猛地睁开了眼,一把推开宋扬回头瞧去!
失神的小伙子也猛地从游离的状态里回过神来,瞧见车窗后有一个面熟但又不认识的家伙微笑地杵在那里,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宋扬差点吓得坐地上了,真的。
他刚才抱了老板哎!虽、虽然只是老板睡着了,他什么都没想,对,他什么都没想,抱老板下车而已但别人肯定不会相信的!
尤其老板是秦家的准儿媳,名声上是秦家大少爷的人,在车里被一个下人动手动脚抱了抱,万一对方看到误会了什么,多嘴多舌说出去?
宋扬浑身冷汗,脸都吓白了,掰了好几次才把车把手掰开,推门凶巴巴地冲出去。
冲出去后又猛地顿住,感觉自己这会儿的状态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又不是真的偷、偷情,老子是个直男,慌、慌屁啊!(╯‵□)╯︵┻━┻
于是小伙一张僵硬脸绷住了,自以为心平气和问对方道:你是谁?
实际上声儿颤颤巍巍来人有一双浅棕色的眸子,和温辞的眼睛很像很像,漂亮、清透,宝石一样,但是面相比温辞生得更柔顺些,没有那些漂亮的棱角和气质,整个人像是无害的小白兔,面带着笑容,温温柔柔。
宋扬突然就记起来了。
这张脸他看过!
在《天籁》那个节目里,是风盛夏的最大竞争对手,但由于没能赢得最后的冠军,所以在宋扬的脑子里印象没有那么深刻,直到这会儿怼脸撞见了,才想起来。
对方好像是叫温瑜?
温辞也下车来,抬手按住小伙的肩膀,把这其实根本没做什么还慌得不像样子的大傻个儿按住,算是稍稍平复了一点宋扬的紧张感。
不过说真的,温辞也是没想到温瑜会一声不响地跑来找他,还正好撞见他调/教小狼狗的场面。
说一丝影响都没有是假的,毕竟他这位弟弟是秦陆的枕边人,若是吹了什么风,让秦陆过早把矛头对向宋扬。
他的大狗狗可能会有点麻烦。
但也用不着太担心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陆和温瑜?这两个人还不至于让他放在眼里。
你怎么来了?温辞默然问道,不像是一个被撞破尴尬局面的大户人家未婚妻,更不像是一个哥哥。
温瑜是个和哥哥在一起时,习惯性把注目留给哥哥的弟弟,最惯常的是用那种乖巧的眼神望着哥哥笑,然后肚子里琢磨坏点子。
这一次,难得的,面对哥哥的问话,温瑜竟然没有回应,而是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哥哥身边的大小伙。
宋扬:?
温瑜像是打量什么稀奇的玩意儿,眼底的目光叫人琢磨不透,渐渐的,他像是反复确认宋扬那张脸确认完毕,面上的笑意绽得更灿烂了一些,像朵盛开的欢快团子。
笑得宋扬头皮发麻。
温瑜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了宋扬。
上辈子他们可不是在这里见面的。
是在温辞的病床前,这个男人从病房外冲进来,招呼不打,二话不讲,一手捉住他,一手捉住秦陆,一顿痛扁暴揍。
温瑜对那个时候的宋扬印象很深刻,像个暴/徒,自己和秦家大少爷两个人如同板上鱼肉,被打的真可谓是惨不忍睹,他的鼻骨被打歪掉,秦陆的眼睛严重充血,整张脸都肿了,不停地求饶。
若不是医生和护士赶过来把这个暴/徒拉扯住,还叫了保安,说不定他和大少爷会被当场打死在医院里。
那天之后,秦陆很生气,从来没有人敢那么欺负他。
温瑜在家养了半个多月的伤势,勉强能见人的时候,再去到医院,以为这个叫宋扬的大个子已经被大少爷整治服贴,再也不敢出现。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这个男人依旧守在他哥哥的病床前,像是和温辞相识了很多年,坐在病床旁边给哥哥讲故事,喂水,笑得阳光灿烂逗哥哥乐儿。
甚至像个仆人一样给哥哥擦身体,换尿袋,拉着哥哥的手,两个人像是老夫妻。
反倒是秦陆,再也没来过医院。
直到哥哥走的那一天,好多便衣警察埋伏在医院里,当场把这个大个子就地抓捕。
大个子一下都没挣扎过。
哥哥被医生们宣告死亡,大个子被警察扭送上警车。
温瑜至今都还记得,警车一路送走男人时男人的哭声。
凄凄惨惨像个一无所有的孩子。
也不知这孩子,究竟是犯了什么罪。
凭那穷凶极恶揍人的拳头,会有可能是杀人放火吗?
温瑜用目光探究着宋扬,乖巧目光里渐渐流露出饶有兴致的本质。
忽然,温辞上前了一步,把宋扬挡在身后,冰雪一般的目光冲温瑜注视而来,隐隐可见警惕的眉头,问你话在呢,你怎么来了?
温瑜把目光从大个子身上收回,落回到哥哥身上,竟又开始拿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温辞,这在温辞印象里,是上辈子乖乖巧巧的绿茶弟弟绝不会有的神色和举动。
上辈子的温瑜,直到在医院里见他最后一面,都茶里茶气遮掩着,未曾这般光明正大放肆过。
温瑜的表演角色应该是乖巧的,听话的,才对。
像杨淑珍一辈子自以为是的那样。
温瑜:爸和妈昨天似乎来哥哥这里闹事了,我怕哥哥伤心,想过来和哥哥解释一下。
温辞正要说什么,温瑜瞧着他俩笑了一下,不过哥哥好像有人疼爱有人哄呢,并没有被爸爸妈妈影响心情的样子,这我就放心了。
宋扬愣了会儿,明白过来这人居然是老板的弟弟???
继而一股子冷气爬上背脊,凶巴巴掩饰自己刚才的举动,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只是老板的司机和保镖我和你们老板没什么,你说话小心一点!
企图用气势吓退这只看起来乖乖巧巧并没什么危害的小家伙。
温辞没说话,盯着温瑜。
温瑜歪了歪头,好像不太信,瞅着小伙问道:是吗?
宋扬真的毛骨悚然,是、是的!老子是直男,不要给老子安什么奇奇怪怪的罪名啊!
温辞:
大小伙好像要炸毛了,温辞只得把话头接过来,冷脸冲温瑜道:
你应该知道,你们一家三口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心情最好。我现在心情就不太好,是我赶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温瑜:哥
温辞:不要叫我哥哥。
温瑜笑,眸子凝在温辞脸上,哥,你别生气,我马上走。只是在走之前,能问哥哥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你要出手支持风盛夏,阻挠我夺冠?是弟弟之前哪做的不好,惹到哥哥生气了?
温辞冷声,你的存在就令我生气。
温瑜露出个难过的表情,没一会儿,又止不住的笑起来,垂眸低脸,把那个不正常的笑容敛进乖巧的面具中。
十分令人信服的理由,哥哥,那我就走了,不碍你的眼。
但我真的很喜欢哥哥,希望我们再见面时,哥哥能对我温柔一点,我真的很喜欢哥哥你啊。
宋扬听得浑身鸡皮疙瘩,满头问号。
温辞难得地,眉头拧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