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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淮倒是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接过那药碗便递给了他,大夫开的药,趁热喝。

夏亦峥接是接了过来,却是放在了桌上没有去碰,口中还欲盖弥彰般的解释道,有些烫,等凉一凉吧。

那碗药散发着缕缕热气,飘荡在空气中。

伸手轻轻碰了碰碗沿,林初淮发现这温度并不能算是烫的,又看了一眼这人略微有些皱起的眉头,霎时明白了,怕苦?

夏亦峥猛地转头,怎么会,就这碗药?

说完心一横,端起药碗就是一气饮下,苦的他差点没吐出来,忍了半天才控制住了面部的表情。

长昀也不欲拆穿他,笑了笑转身去取什么。

见这人背过身去,夏亦峥赶忙伸了伸舌头,那药味完全麻痹了感官,太苦了。

不料长昀却是忽然转身,还没等他合上嘴,口中就被塞了一个小玩意儿。

凉凉的,细细品尝间又有着丝丝的酸甜。

好吃吗?我幼时体弱几乎是顿顿不离这些苦药,但我也厌恶这味道,那时候我阿姐就亲自做了许多蜜饯,给我喝完药后去去口中的苦味。

体弱,怎会体弱。夏亦峥猛地起身,他的关注点一直比较奇怪。

六岁以前,我就是个药罐子,不过在遇见你之前身体就调养的差不多了,这些年倒是与常人无异。你可以安心。林初淮按着这人让他坐下。

当年林母孕八月时还提枪上马,参加天子的秋日狩猎。因着惊马导致早产,林初淮出生时刚满八月,有些先天不足,虚弱的就跟小猫崽子似的。虽说林相夫妇一直小心呵护却还是小病不断,甚至是有过一两场差点没能熬过来的大病。

但过了头几年,经过宫中御医的小心调养,他的身子骨也渐渐地健壮了起来,不再总是卧病。

虽说现在是无事了,但夏亦峥听得还是觉得心惊,眼中的心疼满的快要溢出来。

林初淮却是有些不在乎,那段时日再凶险他也熬过来了不是。他将桌上那包着蜜饯的纸包放到了夏亦峥手中。

出门在外,没能让你尝到家中制作的,这是我让云书去街上买的,你先将就将就。这段日子你是日日都得服药,即便是不喜那苦味也该忍一忍,毕竟良药苦口。

话说到这里,林初淮停了一下,脸色微红的补充道,不要让我担心。

这样的长昀,便是要自己的命,夏亦峥怕是眼睛都不会眨的就能给他,又如何能不应允。

好,你放心,我会按时服药的。实在不行,也还有你监督不是。

你要不要再躺会儿喝完了药,夏亦峥刚起身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吃完睡睡完吃,长昀啊,照你这么个养法,不出一年我怕是就跟乡下那猪崽一般模样了。你真的不必过于忧心,我之前那般不也过得挺好,梁御泽说过只要我不动武也不过度操劳就不会有事的。

夏亦峥有些无奈,这大概就是一种甜蜜的负担,长昀呢,有些过于小心了。

一提到之前,林初淮就想到了当时在青州时这人说身上乏力想要自己扶一把,当时自己没信也没理他,现在回想时觉得有些愧疚。

这种带了些后悔的目光看得夏亦峥有些莫名其妙。

虽说与长昀的关系是一日千里,但他远没有忘记长昀要做的事情。

昨日我让赵龙给冀州大大小小六七个官员都下了帖子,定于三日后在府上设宴,到时你可以借机探听探听消息。

在这个时代,商贾的地位并不像后世那般低下,像他这样的富商,一般的官员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下游的水患,除了天灾那大概率就是人祸,在上游寻找原因,从几个掌权者入手理应会有所收获,夏亦峥的想法很是在理。

为了方便你出席,设宴的名头用的是我成亲后欲将夫人介绍给诸位大人。你莫要见怪。

这倒不是夏亦峥故意的,而是思来想去唯有这个理由最是合情合理。

可。

作者有话要说:老夏:震惊,媳妇居然跟我吃同一碗面条

某棠:切,亲都亲了,这算什么。

第22章

三日后,夏府的宴会经由林初淮的手,办的倒不是多么的奢华,更多的大概是曲水流觞般的清雅。

有了之前夏亦峥寻的由头,这些官员倒不是自己一人登门,都带了夫人,再不济的也带了宠妾。

这冀州刺史谢擎与江寒那种沉着稳重的不同,许是因为年轻,看着有些纨绔。

这人身着玄衣,腰间缀着麒麟玉佩,头上戴着白玉冠,手中更是没少了翡翠扳指。怎么看都像是流连于青楼楚馆的恩客,哪有半分父母官的模样。

更别说他身侧带着的美人。

这美人是个男子,眉若远山眼含秋水,身段玲珑,那纤腰看着就不盈一握,只是面色憔悴苍白,看着有些虚弱。

这必然不会是什么明媒正娶的夫人,若说是个玩物,带到这种场合倒是有些不妥。

可明显谢擎没放在心上,不仅让那美人靠在自己怀中还小心翼翼的剥着葡萄在投喂。

林初淮看得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不成体统。

见状,夏亦峥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此场景有些不明白长昀不悦的缘由,于是便尝试着取了一颗葡萄学着谢擎的模样仔细的去了皮也递到了他的唇边。

那微凉的果肉碰触着唇瓣的感觉让林初淮一下子回神,下意识的张口将那葡萄含进口中,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再想吐出来却是不大可能了,只能不那么明显的瞪了这人一眼。

偏生这人没看见,见他吃了还准备再剥两颗,林初淮没办法,只得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并不想吃。

夏亦峥只得按照他的心意放下了葡萄,可心中却有些惋惜。

投喂长昀,给了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上面二人的互动就这么清晰明显的落在了众人的眼中。

谢擎朗声笑着说,夏公子夫夫二人的感情真是羡煞我等呀。

夏亦峥同样笑着朝谢擎举杯示意,杯中是林初淮一早便命人备下的温水,光看外在倒是与寻常酒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几乎是能够以假乱真。

大人谬赞了。

谢擎虽已任冀州刺史有些年头了,但回京述职的那几次却从不曾与夏亦峥夫夫二人碰过面,是以相见时才会认不出来。

前厅喧闹,内子喜静加之素来体弱,不知可否请夏夫人寻一安静的居所容他暂且休息片刻。谢擎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故意抬高身侧这人的身份。

当然。夏亦峥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

林初淮自是不想离席,该问的都还不曾询问。

可那人却是在桌下偷偷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放宽心。

夏亦峥侧过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的说道,放心,还有我在。

他边说还看了谢擎身侧的男子一眼,给林初淮使了个眼色。

这个男子怕是也是个突破口才是。

林初淮了然的颔首又叮嘱这人注意身体才离席。

旁人看着只当他二人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怕是分离半刻都舍不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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