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胡煦,恐怕就是达到了比较危险的好感度了。
男孩依旧不吭声,周彦越说越气,但是现在把你绑来了,却联系不上胡煦了他竟然敢耍我!我本来不想对你动手,你最好把事情全部告诉我,否则
说着,房间被打开,门外走进来几个匪里匪气的壮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彦骤然厉声喝道。
季灼桃被他吼的一哆嗦,偏头躲开飞溅的唾沫,心道他这人前人后变化也忒大了。
小白知道他心中所想,也因为之前的事心中莫名有些愧疚,于是向季灼桃解释:因为他的把柄还在胡煦手上,而且替他冒险做了事还拿不到尾款,他当然要气到变形了又找不到人发怒,只好审问你,拿你开刀了。
季灼桃还是没搭理小白。
小白观察着季灼桃的神情,继续说:周彦的把柄就是,他有暴力倾向,曾有把女朋友殴打致死的案底。
季灼桃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原以为这是个阳光健气的青年,却不想他的心地与外表截然不同,居然是个有暴力倾向的法外狂徒。
男孩低着头没吭声,让周彦很是尴尬,怒气冲天,干脆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不说是吧?
随即周彦一拳揍向季灼桃腹部,下手刁钻狠辣,没有丝毫顾忌。
男孩痛呼出声,周彦却没有住手,反而越发兴奋,情绪高涨,他喜爱这种暴力的快感,继而又是重重的几拳落在季灼桃腹部。
季灼桃还没来得及被小白屏蔽痛觉,就猝不及防的被揍了。
这么多年,身为厉鬼的季灼桃鲜少拥有对手,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殴打。他气极反笑,忽然生出些戏弄心思来。
他抬头看周彦,目光隐忍而凶狠。毕竟他只想完成任务,干脆利落的离开世界,可没想白白被人揍一顿。
以牙还牙回去,他尚觉得不够。
混乱之中季灼桃的上衣翻起了点,露出了一截白皙纤瘦的腰身,他很少运动,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肌肉,看起来白白软软的,刚才被磕磕碰碰出来的红痕极其显眼。
周彦终于停了手,望着青年露出来的那一截腰身,向旁边几个壮汉笑道:原本以为他是个纯情的,没想到却是个人尽可夫的小白脸,整天跟着戎淮形影不离,又跟胡煦纠缠不清的。
几人对视,随即哄堂大笑。
在他们没见到的地方,男孩似乎因为他们话语中的某个词,而忽的攥紧拳头,青筋暴起。
季灼桃还没成为鬼修时,曾是个富家公子,只可惜生来体弱不足,常年卧榻病重。但他偏偏要脸皮得紧,自尊心极强,最厌恶别人唤他病秧子、小白脸之类。
直到现在,虽然颜面这种事情他并不在意了,但这种厌恶成了他下意识的反应。只不过,现在他可不像当初的病弱公子,任人宰割了。
季灼桃轻而易举的破除了身上束缚他的绳索,低垂着头站了起来,脚上的石膏一瞬间碎成粉末。他揩去嘴角的那点血渍,嘴角没有丝毫弧度。
小白急忙劝道:你冷静点,我已经给你开痛觉屏蔽了。
我可不想被活活打死。更何况是这种人渣。活了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被人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道,你且看着吧。
季灼桃的速度很快,身形一闪,侧身跑出了房间,发现这里原来是个酒吧的地下室。
此地人多眼杂,不宜施展术法,得换一个阵地。
他飞快做好决策,上楼出了酒吧,拐过小巷,脚下加速冲进雨幕中,路边的积水被他溅起,行人纷纷侧目避让。
几个自诩壮汉的人都没能及时拦住他,纷纷骂像个滑不溜秋的打架斗殴惯犯。
这小子怎么回事,溜的这么快!周彦没来得及思索季灼桃的不对劲,骂骂咧咧的跑上楼到了门口,往地上呸一声,跟着冲进雨中。
还好夜店步行街的夜晚,灯火彻夜不息,穿梭于匆匆忙忙五光十色的行人的雨伞中,周彦搜寻着季灼桃的身影。
他跟着跑到拐角,亲眼看到那道身影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登时冷笑一声,叫身后几个兄弟跟上。
那可是死路。
你跑什么?小白愣了老半天,才质问道。
季灼桃靠在拐角一个黑暗处,紧贴着墙壁,并没有走入小巷。
他身侧缓缓凝聚起幽黑浓雾,久违的鬼气一瞬间贯穿全身,阴凉湿冷深入骨髓,却令他有种奇异的舒适感。
身为千年厉鬼的季灼桃虽然被封禁了力量,却不代表就能任人宰割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骨节里发出声音,笑道:当然是,守株待兔。
第11章chapter11
戎淮按耐着焦急的心情,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调转方向盘就往一旁另外一条路上拐过去。
连绵细雨使夜灯显得模糊且暗沉,窗外一片湿冷氤氲。夜店步行街的繁华无比,人流熙熙攘攘,车辆都被堵在狭窄的道路两旁,水泄不通。
拐过弯打算抄近道,顺着追踪器显示的方向,戎淮忽然顿住他在侧窗的小巷里看到了手机追踪定位的目标,季灼桃。
本来说好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来,然而戎淮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戎淮有些生气,干脆找到了周彦的房间,没想到周彦和季灼桃都不在里面。
这时候戎淮才终于用上了曾经安装在男孩手机里的监听器。他又不是变态,不会时时刻刻听着,只是自从季灼桃和胡煦交往之后,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才会偶尔监听一下,得知他的位置安全才行。
那时候戎淮知道胡煦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胡煦一般找情人是不会超过三个月的,而且不会碰这些所谓的替身情人。所以戎淮才没有刻意提醒季灼桃,只是暗自监控着,确保其安全。
毕竟戎淮不想做那个破坏季灼桃感情的人可是他错了,他根本就不该允许这些人接近季灼桃的!他已经两次遇到危险了!
现在男孩已经失踪了一整晚,酒店的监考录像已经被销毁,时间太短也无法立案,他只能靠手机定位和监听器来搜寻他。
戎淮眼底有些发青,一整晚都没找到一个跟男孩相似的身影,这让他有种失去了掌控感的愤怒。他就不该等,反正男孩迟早会是自己的,跑也跑不了,他就不该放任男孩接近周彦
然而当他终于找到他时,看到的却是小巷内,只穿着简单白T恤的青年,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大学生,实际上他却一脚踢翻了好几个人。
语声被雨声盖住,唯有青年那一连串利落又毫不留情的动作,清晰无比。夜雨愈发倾盆,水珠从他眼角划过,桃花眼里波光流转,眼角绯红一点泪痣若胭脂。在青年的周围,缭绕着奇特幽深的气场,夹杂着黑暗腐朽气息,似在咆哮着发出来自于地狱的怒吼。
戎淮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晦涩,不知深掩着何种情绪,无法轻易平静。
每当青年作法时,他身上的气息就愈发浓烈,让戎淮感到熟悉,熟悉到令人心颤。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打得过那周彦见几个壮汉都被撂倒,顿时有些瞠目结舌。他跟季灼桃虽认识不久,却知道他那身体娇弱的很,不可能有这种本事。
周彦是个欺软怕硬的,在外面总是维持着正人君子的模样,受了气也坦然接受,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回到家时,是如何殴打自己女朋友的。
如果不是看季灼桃毫无反抗之力,周彦也不可能敢绑架他,只是周彦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引狼入室了。
兄弟,你好好看着我,季灼桃指尖沾着些腥红血液,挑唇笑道,欺软怕硬的人,总归是要碰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