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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剑名不奈何(重生 修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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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宫惟不由自主地摸了下嘴唇。

他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细节。颤栗的、微妙的涟漪再次泛上心头,但不论如何都想不起这异样到底从何而起。

重伤和疲惫让他脑子里拉锯似地疼,恍惚间好像做了很多梦,但醒来后除了悲伤,什么也想不起来。

宫惟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角,似乎这样就能逃开嘴唇上残存不去的异样感。足过了半晌,他才迟钝地掀开床帏望向四周,呆愣片刻,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金船。

当世医宗穆夺朱,关于他的医术和为人有很多传说,但最出名的永远是这艘翱翔天际、周游四海的金木巨船。

当年宫惟刚被应恺从桃林捡回呈仙盟的时候,金船途径岱山,应恺便带着他上船请医宗检查身体,想知道他是天生神智不全,还是或后天魂魄有损。穆夺朱也没见过宫惟这样神奇的病例,亲自出手扎了他一脑袋的针,扎得宫惟嗷嗷哭,从此就落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

后来有一年盛夏他拖着徐霜策在懲舒宫玄冰池里玩水,年幼无知一味贪凉,三更半夜发起了烧。徐霜策只得一手抱他一手找医宗看诊。结果晕晕乎乎的宫惟一见金船,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又踢又蹬百般挣扎无果,还大哭着往徐霜策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宫惟生性记打不记吃,对自己害怕的地方都印象深刻,隔着十里八乡他都能顺风闻见这艘金船上特有的药味儿。

兵人丝入灵脉,必然伤势惨重,一定是徐霜策送他上来的。

那么徐霜策现也在这艘金船上吗?中了幻术的尉迟锐和伤势未愈的应恺呢?

他前世的尸骨,是否也冰存在这金船上的藏尸阁里?

宫惟想起自己藏在尸骨中的那件东西,心中不由微动。

巨船平稳前行,屋里的摆设纹丝不动,唯有雕花玉帘在窗棂漏进的风中微微摇晃,屋外的走廊上十分安静,半点人声不闻。

宫惟深吸了口气,终于轻轻下床,光脚踩在桐木地板上,打开屋门向外望了一眼。

第40章

与此同时,天空阁大堂。

徐霜策突然似有所感,闭目探知片刻,睁眼望向大门外。

白霰当堂断手这一幕把众人都镇住了,只有坐在徐霜策下手的穆夺朱眼角瞟见,下意识问:怎么?

徐霜策没回答,沉吟片刻后收回了视线。这时只见应恺诧异地看着白霰,终于艰难道:你不是人?

机关兵人以丝为筋,黄金为骨,身躯外壳皆为精钢,关节处由螺钉铜楔控制弯曲。兵人的面部不需五官,只是一片打磨平滑的青铜,靠灵核探知阴阳五行,行动全由钜宗灵力控制,换句话说就是战斗力提高了千百倍的金钢傀儡。

白霰却明显拥有灵智,光从外表看也是千真万确的血肉之躯,他怎么可能是人造出来的?

是。白霰平静道,我皮肉之下,皆为机关,的确不算活人。

难怪说度开洵十八岁那年便将前两代钜宗的毕生所学踩在了脚下白霰这样的兵人,根本不需要比拼战力,光是他的存在就已经颠覆了整个长孙世家。度开洵制作机关兵人的能力何止旷古绝今,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穆夺朱愕然道:澄风,你弟弟到底是如何

钜宗笔直地坐在扶手椅里。他天生有种散漫随意、对任何事都不太认真的气质,哪怕是刚才面对众位大宗师的诘问时,那种气质都仍然存在,但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天光映照不到他那轮廓深刻的侧面,只见鼻梁与唇角投下浓重的阴影,眼角隐约闪烁着细微的寒光。

他略微仰起头,冰冷地吐出两个字:邪法。

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应恺迟疑道:所以十七年前度开洵被你送进刑惩院,并不是因为他欺凌长孙门下弟子,而是因为虐待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兵人?

长孙澄风冷冷道:对我来说白霰与活人没有区别。

对他来说是没区别。

但六大世家尊主,堂堂当世钜宗,其无名有实的道侣竟然是一具制造出来的兵人,传出去何止是笑话,简直是要轰动天下的丑闻。

你真是兵人?突然只听徐霜策问。

白霰谦卑道:是。

但兵人无心。

白霰答道:是,兵人不需五脏六腑,我确实

话没说完只见徐霜策从首座上站起身,随即原地消失。

满屋子人一怔,下一刻只见沧阳宗主竟出现在白霰面前,左手五指蕴含着冰冷气劲,便毫不留情向他胸腔刺去:

那十七年前度开洵令你当堂剖心,剖的又是什么?

白霰瞳孔紧缩,连退后都来不及,刀刃掏心般的压力隔空而至。

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钜宗霍然起身锵!

不器剑出半鞘,硬生生挡下了那只伸向他心脏的手,只见长孙澄风刹那间拦在徐霜策面前!

应恺霍然起身喝止:霜策!

尉迟锐和穆夺朱也同时站了起来,气氛霎时一触即发。

长孙澄风那张脸上最后一丝和善的面具都消失了。不器剑锋寒光闪烁,清清楚楚映出他瞳孔深处的凶狠,如同退潮后才现出岩石狰狞的棱角,一字一顿轻声道:

徐宗主,凡人皆有逆鳞。

徐霜策盯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晚辈并非有意欺瞒,万请宗主见谅

僵持中响起白霰沙哑的声音,只见他从长孙澄风身后退了半步,俯下身艰难道:晚辈胸腔之中确实有心。因为晚辈并非生来如此,而是二公子由活人炼化而成的。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尉迟骁站立片刻,才深吸一口气,跨过了门槛。

床帏层层垂落,泛着流水般的华光,挡住了病榻上的情形。尉迟骁站定脚步,鼓起勇气轻声道:向小园。

床帏之内没有传来任何反应。

应该是还在昏睡吧,他想。

温热的麒麟血玉佩紧紧硌着掌心,硌到了指骨都发痛的地步。尉迟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小魅妖的情景,那少年呆愣愣躲在沧阳宗前堂屏风后,黑白分明的眼睛偷偷瞧着自己,瞳底全是胆怯和懵懂;转瞬间那双眼睛又映在森寒刺骨的勾陈剑身上,眉角眼梢狡黠带笑,丝毫不在意咽喉被剑锋划出血丝,鲜血与皮肤的色调对比惊心动魄。

真的是容貌无伦,甚至到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地步。

你真的只是个魅妖吗?

哪怕只是稍微一动念,都有近乎麻痹的酸苦与回甘从心底里蔓延上来,让尉迟骁微微恍惚。

是的,一定是。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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