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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剑名不奈何(重生 修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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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凑得实在太近了,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徐霜策微低着头,床帏阴影交错,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发生,食指微微一抬,宫惟便仰脸把眉心凑上前;再一抬,又执意地追上来。隐秘的追逐如此重复数次,徐霜策的背渐渐向后靠去,床头因为承受两个人的体重而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一丝一丝的、断断续续的灵力被灌注进气海,但那远远不够。

宫惟仿佛陷在了轻软温暖的云海里,连拖长了尾音的抱怨都轻飘飘地:

仿佛终于理解了他的不满,徐霜策两指再次落在他眉心,汹涌纯粹的灵力立刻冲向四肢百骸。宫惟全身灵脉都骤然放松了,就像久旱逢甘露一般不自觉地仰起头,鼻尖几乎碰到了徐霜策的下巴。

但紧接着,徐霜策指尖再次轻轻一抬。

宫惟彻底地急了。

刹那间气息交错,就在他手背挡住自己嘴唇的刹那间,宫惟抓着他衣襟急迫地挨上去,柔软冰凉的嘴唇终于落在了徐霜策的掌心里。

那仿佛是个亲昵又讨好的吻。

叩叩叩。

屋外走廊上,尉迟骁敲了几下门,静候数息,扬声道:医宗大人,盟主请您上甲板议事!

门后没有传来回音。

治疗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难道到现在还没结束?尉迟骁本来就悬着的心一沉,手上不由自主加了劲,咚咚咚!又敲了几下:医宗大人,可是治疗不顺?我

屋内传来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进来吧。

那分明是徐宗主!

尉迟骁神情一变,蓦地推门,迎面只见房间宽阔雅致,但烛光昏暗,床帏垂落,空气中飘浮着药气和檀香混杂起来的隐秘暧昧的味道。一只有力的手掀帘而起,随即整个人翻身下榻,赫然正是徐霜策。

尉迟骁像是突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猛地把目光投向重重丝绸床帏内,隐约可见宫惟侧卧蜷缩在榻上,身上裹着一件眼熟的白金色衣袍。

那分明是沧阳宗主的外衣!

徐霜策仅着玄色修身内甲,整了整衣襟,平淡道:何事?

换作别家子弟这时可能已经心胆俱裂了。尉迟骁张了张口,才听见自己挤出干涩的声音:徐宗主与弟子内室独处,衣冠不整,不太合礼数吧?

徐霜策动作微顿了下,扭头向他一瞥,那目光似笑非笑。

他问:这就不合礼数了?

一股寒意如闪电般顺脊椎蹿上脑顶,尉迟骁眼神骤变。

但所幸徐霜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他放下两边床帏,动作和声音都不疾不徐,仿佛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你来做什么?

医宗施救时不允许外人靠近,尉迟骁是特地半路拦下了传话的弟子才过来的。他原本想打听向小园恢复的情况,但知道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用再问了,几乎是强迫自己欠身道:钜宗已经上船,盟主来请各位宗师前去,共议定仙陵兵人丝之事。

一言蔽之,要开始找钜宗算账了。

徐霜策不置可否:带路。

两人出了屋,沿着长而宽阔的走廊直至尽头,两旁路过的医宗弟子无一不快步避让、垂首行礼。长廊尽头是一座盘旋向上的白玉阶梯,尉迟骁退了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宗主,先请。

徐霜策一撩袍裾,稳稳地先行而上。

传说徐宗主与应盟主是同年生的,那么他今年少说也有近百岁了。但从外貌上其实根本显不出这一点,因为徐霜策看起来还非常年轻,有种带着凌厉感的俊美,脱去外袍之后完全显出了劲瘦挺拔的身形。尤其从背后这个角度看去,行止间隐约能看出衣服底下流畅的背肌轮廓。

他没有佩不奈何。但即便不佩剑,徐霜策周身那种可怕的沉着和稳定感也不会减少半分。

尉迟骁,突然他头也不回地道。

是。

徐霜策漫不经心地问:向小园是怎么中兵人丝的?

那瞬间尉迟骁脑海中掠过了很多东西被挖出来活生生挤成血泥的右瞳,带着一弧血线抛飞起来的头颅,断颈处喷出来的血溅在少年侧脸上,顺着雪白冰凉的皮肤缓缓往下流淌所有画面最终定格,他看见那少年细白致命的咽喉被勾陈剑锋抵着,但却毫不在意,任凭手掌心里的鲜血一丝丝洇进剑槽,回头时长长的眼梢挑着毫不掩饰的狡黠。

你想让我给你什么回答呢?他笑嘻嘻地问。

你太软弱啦,尉迟大公子。你甚至不敢先砍我一只手,或捅我两剑那你还希望我给你什么答案?

尉迟骁垂下视线,喉结明显地攒动了一下。

晚辈遭遇法华仙尊惊尸,力战不敌,未能保护好向小公子,才让他受到波及中了招。晚辈惭愧交加,请徐宗主责罚。

哦,是吗?徐霜策尾音平平地,仅仅如此而已?

尉迟骁平稳地道:仅仅如此而已。

这时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盘旋的白玉台阶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条雕梁画栋的室内回廊。

徐霜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突然转身道:贤侄。

尉迟骁随之站定脚步:宗主请讲。

远处有医宗弟子经过,见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彼此相对峙立在楼梯上,都遥遥垂首站住了不敢上前。

徐霜策说:小徒自临江都回来后,左肩负伤,伤势甚重,言说是在王府门外遇到了鬼修,因贤侄力战不敌才导致的。此次下定仙陵,回来被种进了兵人丝,灵脉破碎,伤势更重,言说又是贤侄力战不敌,才受了池鱼之殃。

尉迟骁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徐霜策缓缓道:贤侄还需勤学苦练啊。

他话音里没有丝毫起伏,好似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尉迟骁却仿佛被人迎面重重打了一拳,耳朵里嗡嗡响,好半天才听见自己咬牙道:宗主教训的是。

远处人影一闪,是穆夺朱笼着手从回廊尽头走来,见状奇道:做什么呢这是?

徐霜策并不回答,径自从袖中取出一物,只见其色鲜红如火,赫然是之前从宫惟身上收走的那枚麒麟佩!

此物能玉碎替死,殊为珍贵,小徒担当不起。他将玉佩递还给尉迟骁,居高临下道:贤侄,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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