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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剑名不奈何(重生 修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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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高台上,徐霜策不动声色地对着他俩,良久只见那削薄的唇角微微一勾。

明明并不寒冷,彻骨的凉意却同时从两人心头升起。

该结束了,徐宗主。孟云飞一抬手,掌心下闪现银光,一把五弦古琴随着那光芒出现在了半空中:只要境主不愿醒来,我们就不能离开这座村庄,但长久沉溺于幻境是可能会烧毁金丹的。

他双手按在琴弦上,严厉地道:对我等后辈来说,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四面深山中刮来的阴风渐渐森寒,祠堂上气氛剑拔弩张。徐霜策形状锋利的眼梢瞥着两名晚辈,面上看不出任何要发怒的迹象但宫惟透过盖头下的缝隙向斜里一瞅,瞅见他握剑那一侧的拇指微微向上弹了下,登时心头猛跳!

你也说了徐霜策缓缓道:那是对你们。

宫惟失声呵斥:还不快跑!

不待话音落地,徐霜策化作白光出现在孟云飞面前巨响与气流同时爆开,不奈何被勾陈剑硬生生挡住,尉迟骁怒道:徐宗主!!

孟云飞琴音震响,强劲的灵力如尖刀般捅进脑海,徐霜策眉锋一挑:舜弦琴。随即闪电般击退尉迟骁,一掌作势拍向孟云飞的天灵盖,肃青剑从身侧一挡,孟云飞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避开。

舜弦琴音如巨浪行船,逼人心神天旋地转,勾陈剑意又异常凌厉,以爆发之势步步抵挡不奈何。他们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天下第一人的对手,但事关生死,都竭尽全力,一时间竟然有些棘手,徐霜策不由轻轻啧了声,剑意陡然一变,如天崩地裂直催眼前,首先将尉迟骁当胸横撞出去,随即拦腰斩向那把古琴!

昔者帝舜弹五弦琴、造南风歌,养中和正性,禁忿恨邪心。舜弦古琴乃太古遗物,对一切邪心都有压倒性的克制之效,眼见却要被徐霜策碎成齑粉。

孟云飞一手按琴一手执剑,眨眼间败退三招,哐当一声脊背撞上祠堂石柱,只见不奈何当头而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一道流火飞身而至,劈手夺走了他手中的肃青剑,锵!!

肃青凌空挡住不奈何,闪电般将徐霜策逼退半步,孟云飞定睛一看:法华仙尊?!

法华仙尊婚服如血,连盖头都没来得及除去,瞬息间已与徐霜策斗了十余个回合。他招式与当世诸多修仙名家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每一步都从虚空中来、踏凌霄而去,于最细微处才显刁钻凌厉,与徐霜策刚极正极的剑风恰好相反,衣裾飘荡袍袖翻飞,每一剑都像紧贴在不奈何剑锋边缘开出了大朵血红的莲花。

明明时机不对,尉迟骁却蓦地一恍惚,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向小园。

紧接着他意识到这想法太荒唐了,明明长相、气质、修为和地位都天差地别,怎么会突然想起那只小魅妖?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有见过小魅妖拿剑,为何会觉得似曾相识?

舜弦琴音调陡然刺入云霄,孟云飞灵力暴涨,滚滚音律如千万锁链向徐霜策当头套下:元驹!

尉迟骁当即回神,振剑而上协助宫惟:前辈当心!

徐霜策铜墙铁壁般的心神终于在三人夹攻中露出了一丝破绽,远方天穹轰然裂开一道百丈余长的黑腔幻境塌了一角!

徐霜策眉头一皱,面上终于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随即当!一声亮响架住肃青、勾陈双剑,头也不回用左手打出法诀,舜弦琴五弦同时凝起冰霜,咔咔数声冻起了坚冰。尉迟骁还没来得及回头去救,徐霜策那只修长劲瘦的左手隔空在他天灵盖上虚虚一按,烈焰焚身般的剧痛瞬间贯彻全身经络,顿时激出一口老血。

徐霜策淡淡道:老实当你们的宾客去。

紧接着当啷一声,宫惟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肃青剑被活生生打飞了出去,轰隆穿过两三堵石墙后斜斜插进了地面!

啪!

他后颈一冷,被徐霜策掌心按住了。

徐霜策那只手似乎蕴藏着开山填海般无尽无绝的力道,这次宫惟连挣扎都做不到,便被死死地按着,同他一起向祠堂方向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风从远方天穹碎裂的黑腔后吹来,席卷天地,带着周遭浓重的尸体血腥味,拂起徐霜策冰凉乌黑的鬓发。

别动,他淡淡道。

宫惟正想掀掉盖头,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徐霜策提前捏住了。

穷奇浓厚腥臭的血从石阶上一级级流下来,黏糊糊地浸透鞋底,那触感不舒服至极,宫惟一腔委屈和恼火陡然冲上脑顶:我已经死了!

徐霜策沉默片刻,才说:我知道。

我死都死了!

所以呢?

宫惟竟无言以对,心说很好,徐宗主不愧是个戮尸泄愤的狠角,人死债清这四个字在他的字典里大概是不存在的。

我进入幻境的时候,一睁眼就知道对方的镜术失败了,因为它根本不是我这辈子最恐惧的经历尽管我一直催眠自己这就是。这天下很多人也以为它是。

徐霜策顿了顿,神情出乎意料地平淡:直到你死后,我才渐渐对自己承认,其实我最恐惧的是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这之后?

宫惟长长的眼睫在红纱下眨了眨,想起在这场荒诞的婚礼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霜策的震怒将整座千度镜界幻境冲垮,随即魂魄回到现世沧阳宗,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起不奈何,一剑杀上岱山仙盟,三更半夜劈开刑惩院的门,在惊天动地的巨震中把瑟瑟发抖的宫惟拎了出来。

徐宗主要杀宫院长为他夫人偿命,这事震动了半座岱山,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应恺匆匆披衣赶来,慌忙劝徐霜策放手。但杀心极盛的徐宗主什么都听不进去,宫惟被追得惊心动魄满大殿躲,有几次甚至被逼到了门柱后,那大概是他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最终他抱着头躲在墙角,混乱中忘记确切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徐霜策一剑当头劈下,而他下意识抬手一挡。

就在那瞬间,剑锋硬生生停在半空。

原本还在盛怒的徐霜策突然吐了口血,脸色煞白,呆立片刻后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所以那其实是徐霜策平生最恐惧的时刻?

宫惟在盖头下瞪着徐霜策,心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被追得东躲西藏并吓得嗷嗷了半晚上的分明是自己,完了以后徐霜策说那是他这辈子最恐惧的经历,大佬莫不是对害怕这两个字有所误解?

宫惟。徐霜策突然扭头看着他,缓和地问:十六年前你为什么要杀我?

盖头在阴霾血腥的风中一拂而起,喜服巨大的衣裾一层层绽开,就像是隔着生死的花在天幕下开放。

那道熟悉的身影对着他,微微歪头,如石像般没有任何反应。

良久徐霜策呼了口气:忘了。你只是幻境化物。

他抬手按住宫惟温热修长的后颈,那劲力不可抗拒,但声音却一字字清晰而温和,说:

夫妻对拜吧。

宫惟全身都要炸了,寒颤从脊椎一浪接着一浪直冲头皮,但魂魄状态的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眼见就要被一寸寸压得低下头

就在这时,远方天空陡然剧震,咚!

咚!!

天地犹如一枚鹅卵被锤头敲裂,苍穹轰然断开,巨大的斫口从地平线迅速蜿蜒,密密麻麻的龟裂布满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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