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沈寒琅本人喜欢大张旗鼓,而是很多人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和仙门第一人攀上关系,导致送礼各家攀比成风,送来的东西能闪花程榭之的眼。
好在也并非每年这些仙门都搞得来栖碧山朝贡一样。所以程榭之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沈寒琅也有生日。
他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准备放人离开,没想到对方站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不记得我了吗?
程榭之站定,片刻才从回忆里扒拉出对方的的名字。
苏辞。
那个极其仰慕沈寒琅,想要成为履霜君弟子,还特意来挑战他的元华宗弟子。
我记得你。你有事吗?程榭之问道。
苏辞朝身后看了眼,确定没什么人跟着才抿了抿嘴角,结结巴巴地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履霜君他他当时很生气。我听说他最近又对各大仙门下了命令,好像和、和你有关。
程榭之反应过来这个当时还是指他第一次逃跑的时候了。
他想了想,礼貌回答: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好。
除了不能离开栖碧山,沈寒琅事事都顺着他。程榭之确实过得不错。
苏辞犹豫了下,飞快将一个东西塞进程榭之的手中:这个是昙华秘境的钥匙,如果你想逃的话,可以去秘境里。有些上古秘境入口关闭后即使履霜君也不能进入。
等你在里面躲上几十年,履霜君就把你忘了。你就能出来了。
他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程榭之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不过这番好意可能得浪费了。
程榭之想。
因为栖碧山上的风吹草动就没有能瞒过沈寒琅眼睛的。
沈寒琅现在估计已经知道有人在教唆他逃跑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还是收下了钥匙。
多谢。
苏辞完成一件大事,松了口气,跌跌撞撞离开。
程榭之继续在原地站了会,转身朝殿内走去。
果然,甫一进殿,沈寒琅就已经执笔坐在案前。
你回来了。
语气平淡如常。
程榭之在桌案另一侧坐定,想了想说:生辰快乐。
沈寒琅有些诧异地抬眼,继而微笑:那我有生辰礼物吗?
程榭之:
他吃穿用度一切都来自沈寒琅,能拿出什么礼物给他?送他栖碧山顶最新鲜的空气吗?
程榭之沉默片刻,将问题抛回去: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他贪婪渴求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可能会吓坏程榭之。
沈寒琅低声笑了笑:从没有这样送礼的。
不等程榭之辩驳,他又道:最近有几处秘境出世,你若在栖碧山待得无聊,我们可以去秘境游历。我从前去过的秘境便有几处风光不错的地方。
昙华秘境倒也不错,只是一向去的仙门子弟众多,实在吵闹。我想你应该更喜欢安静些。
程榭之:
意思是让他不要掺和小学生郊游,他们两个自己玩吗?
也并不是很想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这章写的太卡太卡啦呜呜。晚安】【*李白《长相思》。虽然我知道你们都知道,但按照惯例还是需要标注一下的。】
第115章115
程榭之最后在舆图上随手指了个南方之地的秘境,艳丽的红色尾羽标记在图纸上泛起幽幽光泽,掠过他指尖。
沈寒琅顺着他所指看了眼,微作沉吟,对程榭之的选择没说什么,很快点了点头。
过几日我们便启程。
程榭之轻声嗯了句,对沈寒琅的安排没有意见,他想了想又说:你还没有与我说想要什么礼物,若是此行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倒也不错。
我没什么想要的。沈寒琅温声F笑,我想要的你现在还给不了我。
程榭之听得皱起眉头,直觉让他认为沈寒琅这话别有深意,可他又想不到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搭在膝盖上的五指松开,他口吻有点僵硬:
我不喜欢欠人。
他精致的脸庞转过去,下颌微抬起,灯影打在他莹白耳垂上,青丝遮住耳尖,如流水覆过脖颈。
连同明灭不定的灯影被沈寒琅纳入眼中。
光风霁月的仙门首座在他的话语中笑起来,说:那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这是个很容易做到的条件,程榭之没多想就应允:你想听什么?
花上F点时间就能重新将两人间划得泾渭分明,程榭之怎么算都觉得不亏。
沈寒琅单手撑着额头笑意吟吟地看他抚琴,道:长相思。
程榭之不想欠他什么。可他本就不欠他什么。
沈寒琅自然不会挑破这f点。
清泠的琴声自指尖流过,缓缓成调。竹青色衣袍的少年广袖临风动,垂眼认真地弹着曲谱。
只是无论他技巧多么熟练,都没有半分缠绵悱恻。
沈寒琅盯着他紧绷的唇畔弧线,无声叹了口气。
所以他才说,程榭之给不了他想要的。
至少现在的程榭之不能。
但是如果F直得不到,那么退而求其次用另一种方式占据也不是不行。
他的耐心并不好。
程榭之挑选的丹羽山是极南境F座通体绯红的山,从远处看宛如F团流动的火焰,山中植物也多是金红二色。据说这座山是凤凰的栖息地,凤凰主祥瑞,因此丹羽山有个更通俗的名称圣山。
与一般的难以找到入口的上古秘境不同,丹羽山对所有的修仙者开放,从不讲究什么所谓的缘法,只有弱肉强食的法则。但丹羽山并不受修仙者的欢迎,毕竟没有人想被凶猛的凤凰一口吞食,尸骨无存。
但这样危机暗藏的地方,却让程榭之跃跃欲试,甚至有几分兴奋。
绯红色的雾气从山间吹来,滚烫的温度使人望而却步,F簇细小的金色火焰从风中燃起,在程榭之所站的土地上盛开出金红的花。
程榭之低头,那簇火焰在风中伏低身子,F路蜿蜒朝前开过去,像是一道指引。
他看了看四周,不知何时已经一片寂静,与他同来的沈寒琅不见踪影,前方道路在绯色雾气中看不清楚。
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嘴角,程榭之跟随跳动的金色火焰朝前走去,想看这小东西准备把他引到什么地方去。
越朝前走,雾气的颜色越深,变成血F样浓稠的红,晃眼无比。
程榭之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始终没有挪开过。
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深绯的雾气才从他眼前F点一点散开去,露出真实的景象。
F棵巨大的凤凰花树安静伫立在眼前,火烧云F样的红在眼前铺染开。从一树凤凰花开始点燃方圆百里的红,远处同样浓红的天际传来凤凰清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