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帮助我的系统吗?
纪舒寒轻声细语问,不易察觉的狂喜掩藏在平静语气下,手中面包被他抓得变形。
他拥有了穿书这种奇遇,本来就代表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为什么非要苦心去抱主角的大腿呢?明明他自己就可以成为和主角一样吸引他人注意力的角色!他完全可以利用系统做出自己的事业,到时候不用他苦心孤诣接近讨好主角,主角自己就会主动凑过来。
狂热的想法在他脑子里逐渐形成清晰的轮廓。
系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尽责地重复一遍自己该说的台词。
【检查到心愿,是否选择绑定系统。】
纪舒寒毫不犹豫地在心底选择了是。
系统正要接着说话,就被他急不可耐地打断:你是来帮助我实现愿望的是吗?我不想要回家了,我想要我想要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我要进娱乐圈,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影帝!
系统:
这边建议您做梦比较快呢。
它内心一阵无语,又不得不承认宿主对这位穿书者的看法非常正确,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坚定地认为自己注定是非同凡响的人物,明明他在自己世界里从小到大就没做出过什么成绩,平庸普通。
等纪舒寒自言自语说了一大段话,将野心表露得淋漓尽致,系统才冷冷地接话。
你不要想了,你压根就没有任何表演和唱跳天赋,进娱乐圈干什么,当花瓶吗?你也没有那个脸。
系统说着默默给真正的纪舒寒道了个歉。
但穿书者依旧不死心,他眼色暗了暗,不知想到什么又很快亮起。
我虽然没有那么漂亮的脸,但我知道有人有啊系统,你可以帮我和对方的脸交换吗?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信誓旦旦的许诺。
系统不为所动,它把纪舒寒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人际关系网划拉了一遍被纪舒寒看上脸想要交换的倒霉蛋,不会是它家宿主吧?
它一想到那种可能,整段数据流都瞬间出现乱码,断然拒绝穿书者。
我没有这种功能,做不到你说的事情。
那你有什么用?
纪舒寒怒喝,声调拔高,引来附近锻炼的人瞩目。他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继续在心底和系统对峙。
系统面无表情:请你先认清楚自己再和我提条件,本系统不是做慈善的。
纪舒寒握紧了拳头,狠狠将吃了一半的面包丢到垃圾桶内。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系统这次沉默了下,大抵意识到纪舒寒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乖乖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去,慢吞吞地开口说,其实如果你想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需要先接受一些系统课程培训。
纪舒寒:我可以!
你别着急。系统继续说,系统的课程需要积分兑换,本世界1g黄金等价于1积分。所以我建议你先努力赚钱,换取学习课程。
如果你坚持不下来,我会把你送回你原本的世界,结束我们的契约寻找新的宿主。本系统不需要一个废物宿主。
它像模像样地说着。
纪舒寒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所以这就是穿书者现在一天打三份工的原因吗?
程榭之切着西瓜片,似笑非笑地对系统道。
嗯。系统有些郁闷,我一直关注着他,不会让他出现过度劳累猝死,但会使精神高度运转疲倦。他坚持不了几天就会哭着求我让他回家。
穿书者不是心智坚韧之辈,即使用好逸恶劳评价也不为过,何况有回家这么一条后路在,他更不会孤注一掷。
在系统的花言巧语以及画大饼的忽悠下,纪舒寒过上了白天打三份工,晚上用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在系统提供的空间里进行技能训练,稍有懈怠就会被系统以扣除积分作为威胁。
纪舒寒咬牙坚持了一周,终于意识到无论是走上人生巅峰还是在娱乐圈出头,和他想象的难度不一样。他脆弱的精神根本承受不了这些压力。尤其是在系统让他模拟体验了一把爆红后,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层、出不穷的网络辱骂、经纪公司的压迫、私生饭半夜爬进酒店的追逐让穿书者哭着跪下求系统送他回家。
系统见自己的计策成功,忍不住得意摇摇头,好心建议:你不再坚持一下吗?
纪舒寒涕泪横流地摇头:不了,不了!我要回去!
系统语调软和:那你把欠我的五十二个积分还了,我就送你回家。
纪舒寒:
他含泪忍辱同意系统的建议,将这副躯体还给原主人,而他自己则以意识体的形态帮系统打工,监督部分数据运算,偿还债务。系统也不担心穿书者动什么手脚,反正穿书者的智商不足以让他修改系统的权限。
纪舒寒替系统工作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离开之后,真正的纪舒寒回到徐小少爷身边,两人恩爱和谐,徐小少爷也性格正常,一点也没有和他相处时的病态癫狂。
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徐小少爷骗了,不由得脸色扭曲。但他这时候被系统束缚着,已经没办法做什么了,只能嫉妒怨毒地盯着纪舒寒。
为什么明明不过是个纸片人他不甘心地喃喃自语。对方不过是个低维的纸片人,自己才是真正的智慧生命体,拿一个纸片人的身份怎么了,为什么要受到这种遭遇?
系统打开时空跳跃坐标,将纪舒寒的意识体揉成一团丢进去。
你把纪舒寒看成没有人权的纸片人,别人把你看做占据身体的恶鬼,不是很公平吗?
它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穿书者怨天尤人的性格,即使回到自己的世界,也不会让他过得很好吧。
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
系统想。
比起一个可有可无的穿书者,系统还是更关注自家宿主。
程榭之点着额心,眉头轻蹙起,手下笔尖在白纸上画出一条凌乱弧线。系统在虚空中旁观着,瞧得出他心情和精神都似乎是不太好。
宿主你是又做梦了吗?
系统担忧地询问。
从那几次频繁的梦境后,程榭之这几年间没有再做过什么梦。如果将梦境比拟成拼图碎片,那程榭之手中的拼图总是残缺的,可他也没有非要收集完整拼图的意欲,像是压根不在乎梦境的发展到底怎么样。所以系统也就更加没有关注,不过今天
程榭之抬手抚过眼睑:不是,想到了点其他事情。
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没有对系统再多说了。
他叩了叩桌子,复而问道:除了进行时空跳跃之外,还有其他什么途径?
系统:您是想问司琅吗?